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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仁的想法太对不起君令前世所受的屈辱了。
他低声道:“哥哥方才,想去西偏殿看看那个才搬来的哥哥。”君令理所应当地说道:“那哥哥就去呀。我前两天才听
女姐姐们说呢,西偏殿的地龙坏了,屋里可冷了。她们去打扫了两天,手上就生了冻疮呢。”君怀琅顿了顿,低声道:“但他是个坏人。”君令
连忙紧张地问道:“他做了什么坏事?”这却让君怀琅回答不上来了。他停顿了片刻,如实道:“他虽说现在没做坏事,但以后会做的。”说着,他又补充道:“会做很坏的事。”君令
从来不会怀疑君怀琅的话。她很长地哦了一声,反倒开始努力地思考起来。
想了半天,她还是想不通:“哥哥,他如果不是生来就是坏人的话,他是为什么变坏的呀?”因为世上所有人因着个卦象,都怕他,想让他死,并因此苛待他。
君怀琅说不出口。
半晌,他没回答君令的问题,反问道:“令
,那如果他未来与哥哥有仇呢?”君令
被他问住了,想了半天都答不上来。片刻后,她问道:“就不可以不要与他结仇吗?”
“但是哥哥需要报仇。”君怀琅说。
君令笑了起来,说:“哥哥不是说,以后会结仇吗?未来的仇,现在怎么报呀?”君怀琅一顿。
他不得不承认,君令说的没有错。即便前世薛晏再如何罪大恶极,这辈子的他也的确还什么都没做。
君令忽然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摆。
“哥哥,和报仇比起来,令还是想让你平平安安的。”君令
说。
“他如果是个坏人的话,哥哥就不要招惹他了,好不好?”君怀琅一顿。
接着,他见君令撅起嘴,小声嘟哝道:“哥哥怎么斗得过坏人呢,哥哥受欺负了怎么办。”君怀琅顿了顿,心头一直堵着的一件事,似乎正在缓缓地融化掉。
确实,前世种种,如今都还没有发生。
他若违背自己的本,一直同薛晏作对,冷眼看他遭受欺凌,反倒会与他结仇。只要自己没有杀了他的能力,他就必然会如前世一般崛起,届时君家面对的,仍旧是灭顶之灾。
与和前世的因果纠不休相比,保护好家人,才是他这辈子最应该做的事。
现在,他放纵薛晏在淑妃这里遭受苛待,最终薛晏记恨的会是淑妃。如果前世淑妃的死和薛晏有关,自己这辈子又没有十足的把握阻止他的话,那么自己现在就不是在放纵薛晏受苦,而是在放纵淑妃后的死。
君怀琅坐起身来。
“那令在这里等等哥哥,好吗?”君怀琅说道。
“哥哥去那里看看。”君令乖乖点头。
君怀琅起身,披上了厚重的大氅和披风,叫女替他拿来了一盏灯,便独自走了出去。
门一推开,便有一阵夹带着碎雪的冷风面吹了过来,将君怀琅的长发和披风都扬了起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少爷,这么晚了,您要上哪儿去?”伺候在廊下的拂衣连忙了上来。
“我去西配殿看一眼。”君怀琅淡淡道。
“我自己去,不必跟着。”拂衣有些不放心,但听他并不出门,便只好应了下来,又连忙去拿了个银制的雕花小手炉,
在了君怀琅手里。
君怀琅低头一看,就见那花纹巧别致,一看就是女子用的东西。他抬手就想把这手炉
回去,拂衣却不接,说道:“少爷,你就拿着吧!外头那般冷,冻病了可如何是好!”君怀琅没有办法,只好一手提着灯,一手握着那手炉,顶着冷风,往西偏殿走去。
淑妃在正殿已经睡下了,屋里熄了灯,院中漆黑一片。而西偏殿也是一片黑沉,连一星灯火都没有。
君怀琅心道,莫不是已经睡了?
他心想,若是睡了,正好免除了自己的尴尬,明问问掌事太监缺些什么,都给他补上,就算让他在这儿同自己一家人相安无事了。
走近了,君怀琅才看到那处的境况。
他住在西偏殿最角落的那间屋子,门扉看起来很薄,窗户也关不严实。这儿应当从前是个小仓库,之后因为门关不严,总丢东西,就被点翠张罗着把东西都挪走了,剩下了个空房子。
这屋子远看和其他房屋一样,碧瓦飞甍,但走近了才看得到,窗纸都是破损的,在风中呼啦啦地响。
进宝裹着自己好几层衣服,仍旧像个大粽子似的,在门口守夜,靠在廊下打盹儿。他被冻得晕晕乎乎,半梦半醒的,君怀琅来了他都没发现。
君怀琅也没有喊醒他。他在廊下站了一会儿,便打算在窗边看一眼,若没什么事,他就不声不响地回去了。
想来薛晏命硬,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这般想着,他走到了窗边,透过破开的那个拳头大的窟窿,向里看了一眼。
紧接着,他便愣住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借着他手中的灯,他看见薛晏背对着门窗,躺在没有帐缦的硬木上,甚至没有被褥。他衣着单薄,看起来似乎一动不动,但细细看去,能看见他环着自己的肩膀,在轻微地颤抖,像在隐忍着什么。
那副模样,像角落里的弃犬似的,可怜极了。
君怀琅的牙关不由自主地咬紧了。紧接着,他提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