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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出去谢恩呢,却没想到陛下原来早就过来帅帐了。难怪方才臣等遍寻不得。”

“朕就是听说摄政王中了敌军一箭,病得差点儿就死了,所以过来探望探望。”夏墨时非常不客气地讽刺。

这话倒是让曹闵没法接,但他发誓,他绝对听到了皇帝的一声嗤笑,像是嘲讽像是幸灾乐祸但又有点不太像。

“哦,他们居然是这么传的吗,竟敢如此败坏本王的一世英名,若是叫我知道了是谁胡说八道,本王一定重重地治罪。”

“我说的。谁让你那么不小心的,疼死你活该。”

夏许淮一口气梗在前,差点没上来,他能说什么,眼前这人既不能打又不能骂的,还还不了嘴。

曹闵瞧瞧这个,看看那个,总觉得面前这气氛有点诡异是怎么回事,怎么说呢,以他一介武将的文采,实在是难以概括,总觉得这俩人像是在斗气的小两口似的,嘴上不饶人硝烟四起,但却又好像彼此都是亲近的人。

刚这么一想,曹闵就觉得自己疯了,他一定是这阵子太累了没休息好导致脑子都不好使了。

然后在他脑子转起来之前,曹闵又口而出一句话想要为夏许淮辩驳一二:“陛下,王爷他绝不是心之人,那不过是因为掉了一个姑娘送给殿下的定情信物,他急着去捡这才不慎中箭的,实属……”抬头发现两个人的面都不太好看,硬着头皮说完了后两个字,“意外。”夏墨时作出一副很兴趣的表情看着夏许淮,咬牙切齿地重复了句:“哦,姑娘?定情信物?”然后又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对曹闵说,“你继续,说出来我也听听看。”虽然不明白为何,但曹闵觉自己可能或许大概是说错话了?只能再度硬着头皮回答:“呃,我们也是猜的,但看殿下那般着紧它的样子,想必是哪位姑娘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吧。”说完,趁着椅子上的两位都没在意他这个局外人士之际,匆忙行了个礼,逃命一样地告辞了。

夏墨时气笑了:“没想到咱们玉树临风的摄政王殿下在这穷乡僻壤居然也那么受,还有姑娘大老远跑来给你送定情信物,长什么样,方便拿出来让我欣赏欣赏吗?”夏许淮负隅顽抗:“你别听他瞎说,没有的事儿。”说完又亲了他一口。

眼看皇帝又要被气走了,夏许淮这才真的难为情地从衣服里摸出了那个洗得一尘不染的同心结,刚刚衣服被夏墨时扯成那样都没掉出来只是滑落到了腹部的位置,也是不容易。

手心摊开,映入眼帘的那个东西,夏墨时再悉不过了,正是他有一天睡了失眠闲得无聊,揪下自己和夏许淮的几同发,夹在红绳里一起编织的红黑相间的同心结。

想起曹将军刚刚说的,在战场上,夏许淮就因为这么个东西差点把这条命都代在这里落个英年早逝的下场,他就内疚到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第三十八章夏墨时不仅想了,还当真这么做了,且他不仅扇了,还连扇了好几下,每一巴掌都下了十成十的力道,然后他的脸就眼可见地红了。于是这下,轮到夏许淮生气了。

“夏墨时,你是手筋还是脑子被水淹过了!”吼住他之后,夏许淮又伸出手在他脸上又掐了一把,“你再打,把我的陛下打坏了怎么办。”夏墨时觉自己被人当宠物了一遍,心说我怎么觉得夏许淮现在越来越没个正形了呢,难道脸皮厚这种事情也是可以传染的不成?

在怼人一事上,只要夏墨时想,就没输过,而且他往外吐的字数还远远多于夏许淮:“你才是脑子进水了,那不过是我随手编的一个小玩意儿,你要是喜,我可以每天都给你编一个送给你,犯得着为了它以身犯险吗,你知不知道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由此可见夏墨时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尽管因为是自己送出去的东西成了导致夏许淮受重伤的间接原因,他很内疚,但该对夏许淮生的气却一分都没减少,半点折扣都不带打的。

然而夏许淮也是个十分晓得变通之人,眼看骂人他是骂不过夏墨时了,讲理也不太适合讲理,便迅速做出调整,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的姿态,无辜地看着他:“我是个病人,军医都说我需要静养,你居然还如此凶我。”夏墨时:“……”这个用“狗子你变了,你不我了”的眼神深情又幽怨地望着自己的人,他当真是夏许淮,没有被别的什么妖魔鬼怪顶包或者易容吧。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开始怀念曾经的那个面冷淡声音冷淡子更冷淡的摄政王。

但不得不说,这招对夏墨时还管用,谁让夏许淮现在真的是个名副其实的伤员还是个差点去了鬼门关就回不来的病号呢?

“药在哪,我给你换药重新包扎一下。”夏许淮用下巴点了点里面,夏墨时认命地走过去先洗了手再小心翼翼地为他换药,这一过程中,夏墨时的面部表情非常丰富,那敷药的动作,比伤在他自己身上都要更为慎重。

掌灯时分,听说皇帝亲临战场的管家甚是欣,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夏墨时谢绝了曹闵要为皇帝空出一顶单独且尽量豪华的帐篷的提议:“不用麻烦将士们为朕搞特殊化了,朕瞧着这里就很不错。”曹闵想到傍晚的时候这俩人的气氛,还有之前听到的关于皇帝与摄政王形同水火的传言,第一反应就是皇上要与摄政王抢这个地盘,但摄政王看上去又不像是个会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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