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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敛了一二,脸沉了一沉。
二人均拉住手边的缰绳,放慢了行进的速度,缓步漫游到面前,夏墨时角一弯,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语气上扬地说:“听闻定国候打了胜仗,方才走得急,没在第一时间送上一声祝贺,恭喜你又立了一大功。”说完就要挥起手中的马鞭,却被夏许淮伸手捞住,夏墨时没来得及收回力道,响亮的一鞭啪地
在了夏许淮的手上。
饶是他因着这段时间的行程,将手背晒出了些古铜,仍是隐约可见横亘在其手背上的一条斜斜的红痕,好不刺眼。
夏墨时还维持着方才的动作尚未收回,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误伤的人,那手上明晃晃的罪证,嘴动了动,
言又止。
“怎么,是因为方才在门口我没同你说第一句话,殿下生气了不成?”夏许淮只淡淡瞥了一眼那道痕迹,语气仍是那样平平淡淡的,令人难辨说话之人的喜怒悲
,“还是说,这是殿下给在下的庆贺方式?”
“定国候说笑了,是我学艺不,一时不察,鞭子稍稍跑偏了而已。”不知为何,向来没什么歉疚心的夏墨时,盯着夏许淮的手,居然生出了一丝名为不好意思的歉意,他觉得,真是白
见鬼了。
这么想着,撞了的夏墨时
口道:“我明
给你送一管去淤的药膏,你早晚各涂抹一次,保证不出三天就好了。”夏许淮浑不在意:“就你这点子力道,同个蚊子咬了一口也差不了多少,不会留下什么疤痕,再说,又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家,何须如此矫情。”话音刚落,夏许淮翻身下马,语气软了两分:“就是虎口有些麻,握不稳缰绳,先下来缓缓,殿下若真的过意不去,不介意陪我一道走一段路吧?”夏墨时:“……”也不知道,刚才说就像被蚊虫叮咬了一下,义正言辞地说无须矫情的人,到底是谁。
然后,大概今天的秋风吹得格外门,以至于刚撞了一下
的夏墨时,随后又做出了个更见鬼的动作,居然也利落地翻身下马,掉了个头,蹭蹭蹭几步跟上了夏许淮的步伐,随他一同往定国候府的方向走去。
停在定国候府门前之后,夏许淮从袖子里摸出一包晒干了的桂花:“你的生辰快到了,彼时定当十分热闹,我不便出席,就当是提前为你寻个开心了。”闻着鼻尖萦绕的馨香,夏墨时不暗自纳罕:不过两个月没见,夏许淮不过是出门打了个胜仗回来,就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
而后,夏许淮又从马鞍旁侧挂着的包袱皮中,了一柄刻着竹子细纹的短刀递到他面前:“你留着赏玩也罢,防身也好。”看着刀鞘上用绿
翡翠点缀而成的竹叶子,夏墨时收回了刚才的鄙夷,这不
有钱的嘛,就是脑回路可能不大正常。
夏墨时嘴角微微搐了一下,从夏许淮手中接过那两样风格迥异的手信,或者姑且也可将其称之为礼物的东西,作别夏许淮之后,此后许久都再没见到过他,定国候府果然又回归了往昔的低调做派。
而风殿这边,也因着天气渐渐转寒,慢慢消停了下来,夏墨时出门的次数亦是与
减少。
自从几个月前,沈云祺传回他即将潜伏月隐教的纸条之后,他就再没有收到过来自沈云祺的任何消息,说不担忧是假的,但无论如何,夏墨时总还是相信他的,那个比自己年长三岁却早早成的少年,从未叫自己失望,从未。
果不其然,就在十一月初,京都落下今年的第一场雪的时候,在夏墨时十三岁生辰前夕,一纸信笺被裁剪成了好几张小纸条,分了数次方才传入上京,到夏墨时手中。
原来,月隐教已然被沈云祺收归门下,这份好消息,用来给他当做生辰贺礼,果然够分量。
想当年,夏墨时深深觉得那个小孩明明比他还年长几岁,但看上去却太过于软糯可欺,说起话来也是软绵绵没有力气似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不知道还以为他带了个家中幼弟出门。
有时候,夏墨时甚至怀疑,哪怕是给沈云祺一张宣纸,上面写了市井泼妇对骂的说辞,让他照本宣科去对着旁人谩骂,估计都能够叫他读出一股诵读圣贤书的浓重的书卷气,或是说得如同念经一般,催人入睡。
如今,他终于觉得,这个少年长成了超乎他年龄的沉稳与睿智,那份英勇果敢与热血不可欺,也令夏墨时不到庆幸,像沈云祺这样一个人,幸好早早地便被自己揽入到了麾下,否则,再多一个这样的敌手也着实是令人伤脑筋。
况且,如今他与夏许淮的关系也渐和缓,几乎不见了曾经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势同水火。
照现在这般情形发展下去,不是夏墨时夸大或是他太过乐观,等到三年后,自己十六岁时,他定然不用再像前世那般,做一个无可奈何,对诸事都无能为力的无能草包傀儡皇帝了。
怀着这样一个美好的憧憬,夏墨时角保持着方才临睡前勾出的一个绝美弧度,欣然入梦。
是夜,十一月二十六,也就是在夏墨时生辰的前一晚,沈云祺悄然抵京。
趁着夜,轻车
路地潜入了寂静无光的
风殿,宿在他曾住了多年的小厢房中,期待着明
晨起,再为这位殿下献上另一份贺礼。
沈云祺心想,他应当会非常意的吧。
而后,沈云祺和衣躺下,睡了长久以来的第一个安稳觉,不知梦中遇见了什么场景,边的笑意深刻。
第五十八章十一月二十七,清晨,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