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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上车。

很好，很安静，一路都没发疯。

成松了一口气之余，不免觉得时安琪描述得过于夸张——这不是很冷静吗？只要把人哄着，也还不至于到“狂野”、“不可控”的地步。

唯一需要让成克服的是，李贪黏了一路的眼神。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成觉得自己一路都在被万箭穿心。

到了目的地，成让李贪下车，准备自己再折返回诊所。

成泽毕竟是她唯一在乎的亲人，术后不看一眼怎么也说不过去。

但李贪直接打开车门，伸手一拽，扯着她的手腕径直把成扯到车外。

成没反应过来，她死命挣开李贪的桎梏:“你又发什么疯？”

“送我回家。”李贪眯起眼睛，“要不然我还发疯。”成气急反笑:“这不已经到家了吗？”

“还没到。”李贪看了眼小区内部，“得进家门才行。”成:“……”这人是真的很死板！

她被李贪捏得手腕疼，只好连声答应:“行行行，我把你送进家，这总行了吧。”李贪松开她的手。

神经病！

成翻了个白眼。

她结了账，和李贪肩并肩走进小区，电梯里全是酒气。

成突然意识到自己今晚也喝了不少。

她在西达打拼了这么多年，酒量有所长进，基本上喝再多也就脑袋晕，但意识还是在的。

再加上今天喝的酒属于喝起来没觉，但后劲大的那种，成这时才觉得有点上头。……或许刚才头疼时就已经上头了。到了七楼，成把李贪拎到她家门口，问:“你钥匙呢？不是说送进家门吗？”李贪双手把兜扯开:“没带。”她说:“钥匙放外套里了，外套在诊所，所以没带。”逻辑链十分完整。

李贪强调:“但你还是要把我送回家。”成:“……”她颇为无语地看着她，企图跟李贪讲道理:“你看，不是我不想送你回家，我又不会敲门撬锁，现在问题出在你身上，你不能这样耍无赖。”

“我要回家。”

“你不要强词夺理。”

“要不然我就发疯。”

“……你想怎么发疯？”

“回你家也行。”

“……什么？”三轮回合下来，成成功地被李贪的逻辑所折服。

李贪表情认真:“我要回家，你的家也可以。”成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李贪就直接牵着她的手把她往对门带，站在指纹锁面前，理直气壮地说:“开门。”成只想快点结束这种没有意义的争执。

她一边按指纹，一边想怎么把李贪安抚住，然后趁机去诊所，计划着看完成泽后再好好跟李贪谈一谈伦敦那十年。

门一开，李贪进屋，入门就看到了堪比人等身的仙人掌。

样子颇为眼，是她曾经斗智斗勇的那盆。

李贪站着就不动了。

成后面跟着进来，突觉尴尬。

“是我的那盆？”李贪不可置信地问道。

成别开视线:“不是。”李贪走后，对门一直空着，成离开白滩去上大学时，不知道为什么，从花盆里摸出那把备用钥匙，快递了正盆仙人掌来海市。

她也没怎么管这盆仙人掌，竟然奇迹般地苟活了十余年。

“它有一半被我浇水浇烂了，你这盆底下也有烂的。”李贪不依不饶。

成不说话。

烂了一半还能活这么久，不愧是它。

李贪觉得气血上涌，她脑子嗡嗡的，本做不了其他委婉的思考。

她转身把门一关，将成抵在墙上，心里狂喜:“你为什么带它走？”成被李贪居高临下地看着，拿李贪的话来搪她，语气微讽，“个人隐私，和李女士您有关系吗？”

“有。”李贪定定看着她，“因为我你。”窗户纸被利刃轻飘飘地挑破，只留下一片赤诚。

“你不是在英国就和我道别了吗？”成说不出话来，像炸了的猫，又像突然警惕的刺猬，疯狂把李贪往外赶，“怎么翻脸就不认账。”

“是。我说谎了。我后悔了。”李贪承认情就和斩断情缘一样坦。

反而让疯狂回避的，别别扭扭的成在这样澄澈的贪里无所遁形。

“你为什么要带它走？”李贪盯着她的眼睛，又执拗地问了一遍。

不过是个仙人掌，她的重点却一直在这种细枝末节的答案。

成避而不答。

只是在她灼热的目光里，轻轻勾住她脖颈，献祭般地在她上落了个吻。……李贪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

她即刻反客为主，仿佛野兽食渴求已久的花，轻轻撕咬，，不断把这个吻变得绵长而幽深。

两人半推半就从玄关挪到房间，突然间，成舌尖吃痛，她猛地推开李贪，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她咬她？

她竟然敢咬她？！

“李贪你做什么？”

“发疯。”李贪头脑发热，她盯着成略微红肿的，一字一顿。

成舌尖隐约有血腥味传来，她热血上涌，“你属狗的吗？”

“那你咬回来。”李贪又吻了上去，成好不容易才得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