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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虽然乍一看没有年轻情侣那么亲密热情，可几十年相知相守沉淀下来的脉脉温情，却一样让人看了忍不住会心一笑。

按照安排，牛车拉着第一波老人们往山上去。

可原慕却注意到最后从车上下来的两位。

老爷子看着身体还硬朗，可那位眼神看起来就不是那么清明，甚至举止还有点像是天真的小朋友。

喝了口水，都要转头冲着丈夫嘿嘿笑两声。

老爷子也不嫌烦，好脾气的用手绢给老伴擦干净手上沾上的水，练的哄她，“别着急，咱们到了。一会就去玩。”

“玩，玩！”老太太拍着手，笑着重复这两个字。

第70章一辈子虽然动作格外幼稚，但或许是这个眉眼间纯粹的快乐太过让人动容，周围的人对她也大多抱有善意。

老爷子护在她身边，眼神里也带着笑。

“莫急，莫急，歇一会。”原慕走到他们身边，“要帮忙吗？”

“好，好，谢谢你。”原慕在老爷子的指点下，帮着他把轮椅展开，然后扶着坐下。

歪头盯着原慕看，突然拉住他的手，喊了一句“儿子！”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爷子赶紧和原慕道歉，“我老伴年纪大了，就有点糊涂喽！眼神也不行。”原慕摇摇头表示没事儿，就由着那抓着他，“想必您儿子也和我差不多大。”

“不不不，你可能得叫一声叔叔喽。”老爷子笑声中气十足。然后低下头温声哄着，“先放开人家，咱们要上山了。”听话的松手，正好上山的牛车下来，原慕帮老爷子把行李和一起搀扶上去，这才和导游一起往山上走。

和平时旅游团大多数为女做导游不同，这次的导游是名男。而且也是这次旅行团的发起者。

原慕和他并肩而走，他也忍不住想要和原慕攀谈。

“是不是觉不太一样？”他指的是团里那些来原慕这游玩的老人们。

原慕却反问他，“你为什么想组织这样一个团？”导游笑了，然后凑到原慕耳朵边上说，“我说是为了老人你信吗？”原慕笑笑没说话。

导游挤眉眼，“好啦，其实也有私心，但就一点点。”

“怎么说？”

“你刚才帮忙的那对老人，是我的爷爷。”原慕十分惊讶。

导游叹了口气，“没办法啊，我不记得我了。”

“阿尔茨海默病，就是老年痴呆。已经好几年了。这个病想必你也听过，只能维持，不能逆转。”

“那这次出来是……”

“是医生的建议。”导游看着两位老人的背影，眼神虽然遗憾，但并没有太多痛苦，“大夫说，我的病靠药物已经没有用处了。如果长时间在家里，我们都上班，我爷爷一个人也不好照顾。”

“所以建议去住疗养院，接受更密的治疗。”

“我爸妈一开始不同意，但是我爷爷坚持，所以也已经敲定了。”

“等我们这次回去，就要把她送过去了。不过没关系，她不会寂寞，因为爷爷会跟他一起过去。”

“两位老人情很好。”

“嗯。”导游点头，“他们几乎一辈子没有吵过架，不是相敬如宾，是真的情太好。”导游的眼里也多了些回忆，“对了，我给你看这个！我从我爷爷的相册里偷偷拿出来的。”他打开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原慕。

原慕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一张老式的黑白照片。

扎着辫子穿着军装的女孩笑眯眯的看着镜头，一个字，飒！

“好看吧！我年轻的时候是军队歌舞团的一朵金花。喜她的人可多啦。”

“的确很漂亮。”

“是呗，我爸也老调侃我爷爷，说我姥姥是一朵鲜花在牛粪上。”导游说着说着就笑出声来，那牛车离得不远，老爷子也还耳聪目明。一早就知道孙子在这编排自己，一块糖就扔了出来。

导游快走两步，走到牛车边上，“干嘛干嘛？被我说中心事啦！”

“要上天了你！”老爷子瞪了他一眼。看着他俩互动，却拍手笑了起来。

老爷子刚鼓足的气势就这么散了，无奈的伸手帮她挽起了鬓边被风吹得凌的头发。

原慕看他的表情，问道，“您似乎并不因为的病难过？”老爷子也笑了，“嗯，也不是。用了一段时间接受，但是现在已经很好了。”

“不是我嫌麻烦，主要是我人那阵子变化太突然了。”

“我人啊，是个很活泼的格。年轻时候，我们俩过子也是飞狗跳的。”想起以前的事儿，老爷子眼里也是怀念。

“那时候她就跟小孩一样，直到有了儿子呀，才慢慢学着像个妈妈。”用老爷子的话说，年轻的时候整天都笑眯眯的。一开始在一块的时候，人家都讲究一个含蓄，就她不一样，心里有多少热情，就要拿出多少热情。

“我们那时候没有电话，想要约着出去，要么就是上一次的时候提前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要么就是通过中间人传话。”

“然后有一次下雨，她急着回家，我偏就接她晚了。结果等我到的时候，人没在，墙上贴了个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