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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方洗雨会一直互相陪伴。这不过是迟早会到来的一天,早有预料,没什么好紧张的。

谢悉把婚礼的排场得很盛大、隆重,但并不繁琐,他们只需要换上婚礼礼服,接受一点来自造型团队的打扮,然后去到酒店举办宴席便完成了。

谢悉请的是一个有名的婚礼设计师,会场布置得很是华美,主题是冰与雪,以火花作为点缀。他们的礼服同样与之呼应,方洗雨穿的是白礼服,谢悉是黑西装,暗红的衬衫上绣有致设计过的暗纹。

他们像计划的那样,邀请了很多人,有亲戚,有同学,有同事。认识时间越长的人,越是知道他们相伴走过的时间之久。在这之中,上一场婚礼的主角章和也带着伴侣来了,他表现得异常兴奋,双颊通红。当谢悉和方洗雨走到这一桌时,他已经喝了不少的酒,哈哈大笑着勾住谢悉的肩。

“你们可算是,嗝,修成正果了啊!想当年还在读书的时候,大家可没少想象你们结婚的样子,都拿你们当模板幻想呢!”他絮絮叨叨地说起以前的事,“谁知道啊,你们还是在我们问了之后才结的婚!”在他说想吃喜酒不久之后,这两人就结了婚,这其中必定有他一份功劳。章和脸上是自豪之情,硬是拖着谢悉多喝了两杯酒,与这对新人碰杯。

在去到下一桌之前,方洗雨淡淡地和他说了声:“谢谢。”若是没有那一次的转机,他恐怕还要很久,才能够发现谢悉的秘密。

宴席办了中午和晚上两次,彻底结束。谢悉为了能够载下两位老人,特地换了量加长奔驰,司机在前方开车,两位老人坐在中间,而他喝了不少酒,坐在最后座,靠在方洗雨身上。

方父有些乏累了,倒是方母还神十足。她半转过身,说道:“小悉啊。”谢悉七岁时就去方家玩过了,两位老人也算是看着他长大,对他的称呼一直是这样的。谢悉很正经地坐起来,喊“妈妈”,惹得方母直笑,又说:“可算是等到你这么喊我的一天了。”他很会讨人心,又喊了好几声“妈妈”,连着一旁打盹的方父也没落下,喊了“爸爸”。

这样一来,他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方母慨万千,看着他说:“结婚了以后,子要好好过。”谢悉回答:“不会让妈妈心的。”新称呼带到句子里也很顺畅,没有丝毫卡壳,让人不怀疑,他是不是早就想这样叫了。

方母对着他们嘱咐了好几句,都是些蒜皮的小事,但谢悉和方洗雨都耐心地听着。最后,她没什么可说的了,看着橙黄车灯下谢悉的脸。他英俊帅气,眉目舒展,脸上带着平易近人的笑意。

当年那么小、那么可怜的孩子,现在已经长成了这样,文质彬彬,一表人才。

有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家。

她忽然之间起了一点儿慨的、开玩笑的心思,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母亲那样调侃道:“那你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让我抱孙子啊?”第22章谢悉脸上的表情卡壳了一下,他眨了两下眼睛,神有了类似于“茫然”

“惊讶”这样的变化过程。在他把表情控制正常之前,方洗雨先开了口:“不好说。”

“怎么个不好说法?”方妈妈笑意地问。

“刚结婚。”方洗雨对妈妈笑了笑,“回去后好好讨论一下。”

“妈只是一时兴起问一问,也不用有力。”她笑道,“人还年轻,想多过过二人世界也可以的。”回到了家,他们把房间门关上,谢悉在上坐下来。

他问方洗雨:“小雨,发情期的时候。”方洗雨斜着眼睛看他:“嗯?”

“是不是没有避孕?”他的表情很奇怪,两只眼睛神经质地睁着,一眨不眨凝视方洗雨。他的眼睛是黑的,纯度比方洗雨还要高,如今,那眼中仿佛有两轮旋涡,深不见底。方洗雨与他对视了一会儿,转过头说:“对。”怀孕这件事,一直在谢悉的思维盲点里。

他有很自我、很诡异的判断标准,他会选择忽视自己不喜的东西,当做它们未曾发生过,不应存在。发生关系是需要提防警惕、不应发生的事,而繁殖、生育后代——他甚至未曾考虑过这种事情。

在方洗雨回答“对”的一瞬间,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开关打开了。谢悉皱起眉头,像是觉得他不可理喻那样看着他,手指张开又内扣,似乎在无意间做了一个掐握的手势。方洗雨面沉静,看起来镇定无比,谢悉不能理解他的镇定,脖子向前倾了一些,问他:“为什么没有?”方洗雨观察了他一会儿,确定了谢悉是认真在问这个问题,这才回答:“因为你没有主动提起过。”实施行为的是谢悉,亲自开生殖腔,,在他体内成结的,也是谢悉。谢悉事后向他坦白了所有的事,思考得面面俱到,亲自照顾、陪伴他度过发情期,给他注抑制剂,与他亲昵地互称“老公”

“老婆”,给他买了补身体的药,但却未曾说过有关避孕任何一个字。

按谢悉对他的意,把“为自己怀孕”列为不必犹豫的选项,是说得通的。不然谢悉如此在意自己的腺体缺陷,若是不想留下孩子,怎么可能不提及避孕的事。

方洗雨接受他的一切,也同样接受生育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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