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沁芳(5)灰衣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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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抬脚跟上,见此地装饰朴素,院落清雅,反而更加心慌。

绕过影屏,叶飘零靴入内,踏着脚下毯,走到挂画前观望,道:“我来了。”内室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面带三分残留酒意的窈窕女子款款走出,斜斜在软榻一靠,媚眼如丝瞄过来,懒懒道:“我还当你这趟不来了呢。”叶飘零道:“云绣布庄在这儿。”那女子咯咯一笑,颇为嘲道:“你又不是少楼主那般听话的子,遇上有趣的事儿,转脸跑了,我又能拿你怎样。”她这才将视线抛向骆雨湖,心修剪过的眉微微一挑,调侃道:“哟,隔了一年多,又捡了一个?这个模样似乎比武筑那位俊俏。要寄养在我这儿么?”骆雨湖一颤,慌忙看向叶飘零,见他摇头,才将险些冲出喉咙的心按回腔子里。

“她不是一般姑娘,讨我喜,我先带一阵,有合适的地方,再做安排。”那宋妈妈打个呵欠,道:“看着像练过武的,比上一个悍些。你是该带个丫头伺候一下,整就带一匹母马,我都怕你哪天出一头人脸骡子。”骆雨湖又是一惊,那马竟然才是最大的情敌么?

叶飘零转身盘膝坐在毯子上,道:“你何时开始关心我这些私事了?”宋妈妈冷哼一声,“我岂敢不关心。武筑郡的刘妈妈上次见面还跟我抱怨,收了你一个寄养的姑娘,赔了一个完璧花魁的清白,你送去的丫头她又不敢挂牌,里外里少说亏了大几百两,这钱,够我把一个小娃娃养到挂花红喽。”叶飘零微笑道:“我只是喝酒叫她唱曲陪着,她非要往我怀里钻。”

“哟,谁不知道你叶公子不乐意的时候,霹雳堂澹台二小姐一样隔着窗户丢出去,气得人家差点炸了整个茶园。天女门听说还有个小妹追了你了大半年,最后睡进你被窝了么?”他摇头道:“没,那女人脚臭,刚靴子就被我扔出去了。”骆雨湖咽口唾沫,忙暗暗记在心里,今后定要夜夜洗脚,忙死累死也不能遗漏。

宋妈妈拉长音调又哟了一声,道:“合着这位姑娘的脚就是香的?”

“肯在我眼前洗,洗净了,自然没什么味道。”宋妈妈颇为讶异,似乎知道他是什么习惯,看向骆雨湖,“你才认得他多久?

便当着他洗脚?”骆雨湖面坦然,道:“不止,还要洗澡。”宋妈妈长口气,缓缓道:“不错,不错,郎才女貌。看来,我是不必给你准备两间房咯。”

“不必。”叶飘零道,“你这里的住处太贵,我只要一间。”宋妈妈笑道:“你本可以不花钱。”

“我有,为何不花。”

“你不花又能怎样?”

“不花,便要欠。我不愿欠。”宋妈妈颇为恼火,音调都高了几许,“叶飘零,这是你师父下头的地界!”他淡淡道:“我知道自己真正的师父是谁。”好似当当的水袋被戳了眼,宋妈妈一下子垮了肩膀,气神都被走几分,摇头叹息一阵,道:“好,好,好。你不是笼中的虎,你是山里的狼。你只管住吧,你住够了,走那天找我结帐,我一个铜子儿,也不会少收你的。”叶飘零一笑,道:“你家的花魁若也投怀送抱,破瓜的钱我可不掏。”

“呸,我今儿就把令传下去,谁敢给你陪酒,我打平她的!”骆雨湖听得一头雾水,但最后这句还能明白,不安心,面上也有了浅浅笑意。

只是陪酒而已,她来就好。

已是他的人,这本就该她来做。

“灰掌柜何时到?”叶飘零起身,看来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你心急什么,就算你进门姑娘就去通传,过来也要走走吧?霍锋要面子,白天过来肯定不走正门,你先去住处歇着吧。要闲得慌,把你带的丫头开了苞,省得在我这千金楼晃一个不挂牌的漂亮雏儿,白惹麻烦。”骆雨湖不解道:“这也能看出来?”她方才都说当着叶飘零面洗澡了,正常不会还当她是处子才对啊。

“蠢话。”宋妈妈翻了个白眼,不屑道,“老娘一眼看过去,除了几数不出来,什么我看不穿?你啊,赶紧加把劲儿,过去收拾好就躺下勾搭他,免得他怪脾气不知哪天冒了头,把你丢下骑着马跑了。”

“别听她的。”叶飘零微微皱眉,道,“我带不带你,与是否无关。宋桃,叫人带路,我安排好住处,见过灰掌柜,还有事情要办。”

“这么赶?”宋桃坐起,神情看着正经了几分,“今早才进城啊。云绣布庄家大业大,还守着郡城,你不用那么着急。”

“趁活着,先去探探口风。雨儿是他家未过门的媳妇,搭上关系,好说话些。”宋桃一怔,惊道:“这是蓝少掌柜的未婚?胡家二小姐?”

“我如今叫骆雨湖,我只愿跟着主君,不会再嫁去蓝家了。”骆雨湖心中微微一痛,但还是朗声说道。

宋桃眉心紧锁,指尖轻敲桌面,缓缓道:“你们师兄弟啊……真是女人的劫数。”地址发布页:www.xiaohuks.com她一抬眼,“不对啊,我说,叶公子,你都让她当着你洗澡了,还带人家上门去找未婚夫?当面退婚么?”叶飘零拉住骆雨湖的手往外走去,“与你无关。派人去催催灰掌柜,我耐不好。”宋桃哼了一声,唤来两个侍女,一个去催,一个领路。

骆雨湖走回花廊,心情却已大不一样。

神秘一向是魅力的一部分,此刻在她眼里,叶飘零已不只是救命稻草。

不过知道很多话都不能问,她只有挑个不甚的,问道:“主君,你等的人明明姓霍,怎么叫他灰掌柜啊?”

“所有干这活儿的,都叫灰衣掌柜,多个字麻烦,我就只叫灰掌柜。”

“是因为干活儿是要穿灰衣么?”叶飘零摇了摇头,道:“不,是因为他们干的活儿,不黑也不白。”骆雨湖听不甚懂,想着一会儿见了兴许就知道,便不再多言,到了房间,一眼见到宽大榻,心下略羞,微红着脸过去叠被铺单子,倒也顾不上多想什么。

叶飘零只要有闲,即便不拿剑在手,也会凌空比划,似在练习。

受其召,骆雨湖与带路丫鬟一起将屋内收拾停当,就照猫画虎,坐在凳子上,想象着手中有剑,应当如何一击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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