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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了,可他赖在那里不肯走啊!好说歹说,就是不走,小人一气之下便不管他了。他竟然自己在那里住下,饿了便去池塘捞殿下养的锦鲤,到点了就回去睡觉,还说……”

“说什么?”小厮展开一张皱巴巴的纸团,大声念了出来:“‘出去了还要打工,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自己又买不起鱼,只有靠殿下养活才能维持的了生活这个样子。’这是原话,他还说……”他一张脸涨得通红,无语凝噎,偷眼看煜王时目光中出一丝尬。

煜王有种不好的预,但还是问了:“……说什么?”侍从一咬牙,又掏出一张纸条在煜王眼前展开,大声道:“他说躺着就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殿下还给陪睡,傻子才走,他超喜在这里的。”润玉捂住了额头。

不是,怎么地牢这种地方也能住成快乐老家???

他记不清楚昨晚的事情了,只能隐约记得自己与什么人发生了关系,但清早醒来,他却找不到那个人,也记不起那人是谁了。

他衣冠楚楚地躺在上,盖着棉被,独自一个人。但他确信昨晚自己不是一个人过的。

可能乌鸦的窝本来就是草做的,睡草席也问题不大。但赖在地牢不走实在不是个事,他只得起身道:“我去同他谈谈。”远处偷听的旭凤:???

他在地牢里坐直了靠在墙上,顺便疾速调取了一下小乌鸦的回忆。

三秒钟后,旭凤面无表情地抬起手。

“啪!”*自从润玉雪地遇刺那回不靠谱的救援行动以后,旭凤就给乌鸦下了封口令,生怕它对兄长说出个什么没脸没皮的话来,回天界以后没法见人了。

不过,不说话也有不说话的作妖法。

润玉又去了那家酒楼。

他已经连续十几在这里一坐一下午,以致店家都认识了他,专门给他留下了这个位子——那个华服青年坐过的位置。

但他并没有再见到到那痴痴望着他的华服青年,心里也隐隐有种预:他不会再来了。他知道自己已经看到了他,所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润玉的心态反而平稳下来。他在这靠窗的位子坐久了,没参悟出那个华服青年的心思,却等到了一只小乌鸦。

被他救过一回的乌鸦立在茶楼门前,鸦翅一般的黑发上垂着一条红丝带,对着上面探头探脑。

润玉在楼上,对他招了招手:“公子既然记得我,何不上来喝一杯?”少年仰着脑袋,用力地点了点头,飞快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下一刻,他便出现在二楼的梯口,快得不似人类。

小乌鸦风风火火地跑到他对面坐下,在润玉反应过来之前探身过去,一口叼走了他夹在筷子上的黄花鱼。

润玉愣了一下,随后道:“我记得第一次相见,就是下雪那,你还可以开口说话,上次见面却已口不能言。是谁害你失声的?”少年又嘴里着鱼,“啊”了一声,指了指自己。

润玉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道:“何为自己让自己说不出话来?”少年一耸肩,一摊手,朝他吐了吐舌头。

“那公子若是方便,可否写下自己的名姓?”少年伸出一小指,蘸了茶水,没有写字,只在桌上一笔一画涂了个简笔火柴鸦。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了盘子里的黄花鱼,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润玉:“……”他在楼上目送着少年离去。小乌鸦抹着嘴,开开心心地穿过街道,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并拢的指尖印在了带笑的上,然后手腕一翻,一个泛着油光的香吻穿过川不息的主街飞上高楼。

润玉忽然就懂得了那红衣青年神中无端的乍喜乍悲。

*不久之后,便到了淮梧王的寿宴。

那段子里,企图通过算计润玉来扳倒三王子的人一批又一批。润玉利用府邸偏僻不易察觉的优势,一直在帮三王子联络臣下,干些不太方便为人知的勾当,譬如行贿。这件事二王子是知道的,但是始终苦无证据。

然而煜王自从那钓鱼途中遇刺以后谨慎了不少,没个几十号人陪着是绝对不会出府的。他们失去了刺杀的机会,于是只得从府邸处下手。

但他们没有一个能靠近那处幽静的王府,鸦鸦对怀有恶意的人最是。他把那些人挨个放倒,然后哼着歌拖走,扔进了不远处的小河里。

打晕坏人,它就变成乌鸦回到王府,蹲在墙头,藏在树叶间,以一个十分猥琐的角度窥视着润玉。看他从容不迫地记帐,谁谁谁收了多少钱,为他们做了什么事,看他活动着筋骨走出来,站在池边闲散地喂鱼。

润玉回到房中,鸦鸦恨恨地从树叶后跳出来,钻进水里,挨个啄被他喂过的锦鲤脑门。

一池锦鲤被乌鸦啄得扑腾跳。它完妒火,抖干羽上的水,梳理好蓬的羽,又姿态优雅地飞回墙头。

它长久地立在那里,聚会神地看着煜王沉静的侧颜,渐渐出花痴的表情,羞涩地把脑袋埋进翅膀里。

之所以会被关进地牢,是因为某一他在截杀接近王府的刺客(探子?)的时候中了药。他哼着歌把被打晕的刺客拖走扔进河里,然后照例飞回王府的墙头。他在那看着看着,眼皮越来越沉,变成了人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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