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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可有什么物什让臣带去给国师的?”宋双成道。
郁恪笔下一顿,年轻面容越发稳重,不动声地继续写着,声音平静:“没有。替朕捎去一句,问国师安否便可。”
“是,臣遵命。”宋双成抬头看了看他,然后拱手道,“微臣告退。”偌大安静的殿内,暖炉无声地烘着,少年帝王也无声地放下笔。他起身,窗外模糊的雪梅透过窗纸,隐隐约约映照出斑驳的轮廓。
洁白的雪花如鹅,在风里打着旋儿,然后轻飘飘落下,风声呼呼。
半晌,他回到桌前,打开暗格,拿出一封信,轻轻展开。
“国师远在西南,近安否。
中事宜,朕都在妥当处理,务必不叫国师忧心。”底下回复是两个峻秀的字:“谢,安。”一如它的主人,简洁清冷。
郁恪的指腹轻微摩挲那两个字。
暗格里只有寥寥数封信,都是楚棠有回复的。他离去了五个月,郁恪克制着自己,每月只送一封过去,楚棠也都回了他。
但是这怎么可能够。
郁恪将信放回去,“啪”一声关上暗格。
从盛夏到寒冬,那人怎么这样冷情冷,一点关心的问候都没有,有的只是冷冰冰的公事公办,太可恶了。不说十几年的情分,单说君王和国师的身份,他也该照例写信来问一下安吧。
若不是国事繁忙,不出身,少年早就奔往那人所在之处了。
花瓶里的鲜花还清新怡人。窗外的海棠花早就凋谢了,在积雪的力下微微弯曲,几株红梅在风雪中傲然
立。
“来人。”
“奴婢在。”
“将屋里的花都换了。”红墙绿瓦,在银装素裹下显得分外晶莹。月容在前面,抱着几株梅花,女捧着东西跟在后面,突然,前面的人猛地停了下来,她们低着头,也赶紧稳住托盘上的东西,停了脚步。
高高的墙下,那人骑着一匹火红的骏马,利落地翻身下马,一袭雨花锦蹙银莲纹大氅在空中滑落出一道行云
水的痕迹。
“国师!”月容先是一惊,然后屈膝行礼道,“国师万安!”经过这里的人看到他,纷纷一怔。后面的人也连忙跟着行礼。
楚棠将马给许忆,淡道:“起来。”他回身对人说:“你们先回府。”许忆一手牵着马,一手给他撑伞:“是,国师大人。”月容将手中的东西
给其他人,接过许忆的伞,
喜道:“国师回来了,陛下肯定很高兴。”
“陛下呢?”
“回国师,陛下在养心殿。”清寒的风吹过养心殿门口,几个侍卫守着,黎原盛在屋檐下,悄悄打了个哈欠,还没打完,看到有人进来,惊得下巴都掉了,连忙了上去:“国师万福!”
“替我通传一声。”楚棠一手解下大氅,月容接过。
黎原盛进去,还没说话,郁恪便道:“今天的人不是都见过了吗,谁又回来了,如此怠慢……”
“回皇上,是国师。”黎原盛道,“是国师回来了。”郁恪愣住了,想起身出去,又坐住了,抿了抿
,道:“宣。”
“是!”楚棠进来的时候,少年神如常,看不出什么,他拱手道:“陛下,臣回来述职。”像往常一样,黎原盛想去搬椅子,可郁恪淡淡瞥了他一眼,又不发话,他便僵在原地,不敢随便动手。
郁恪道:“西南境况如何?”楚棠将那边的情况一五一十禀告出来。
说完之后,一片寂静。
楚棠表情一如既往淡淡的,郁恪沉默了片刻,突然出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国师赐坐!”黎原盛赶紧道:“奴才该死,是奴才糊涂。”楚棠坐下后,黎原盛出去了。楚棠端详了下少年的脸,问道:“陛下有什么烦心事?西南的
臣已经
下去了,陛下不用担心。”郁恪挑眉道:“一别数月,国师就没有别的话要和朕说了吗?”一别数月,楚棠只觉少年的心思又深了不少。他沉
了会儿,道:“陛下身体康健否?臣远离京都,甚是想念陛下。”郁恪端坐在椅子上,隔着两座小山似的奏折看他,神情复杂,闻言,垂下了眼睛,遮住眼里的情绪:“朕在京都,自然比远赴西南的国师要好。”楚棠道:“陛下忧心郁北,臣哪里……”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少年打断了,少年扔下笔,气愤道:“那为什么这些话你不在信里和我说!”让他
思夜想,好不容易苦苦等来一封,打开一看,就两个简简单单的字。而且,而且他竟然还美滋滋地抱着这样的信。说出去,郁北的天子简直要威严扫地了!
他刚察觉到自己对楚棠有难言的心思,楚棠就说两人有两情相悦的可能,然而事实证明他异想天开了,这场乌龙搞得他越发心神不宁,一方面想狠狠咬一口楚棠,对他说自己喜的人就是他,一方面又有点庆幸楚棠还不知道他的心意。
“哥哥就不想我的吗?”郁恪道,“我从小就在你身边长大,难道我不该是你最亲密的人吗?”分开几个月,楚棠难道就不想他的吗?还是说,楚棠连一点点的偏都吝啬于给他?
楚棠凝视了他好几秒。少年的眼圈慢慢红了,倔强地看着他。
虽说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