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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进藏，也就顾炀这种人能干出来这事。

程放似乎一点儿不惊讶于他天马行空的想法，甚至眉眼还温柔了几分。

“好。我陪你。”顾对霸总小情儿的听话体贴很是意，背过身弯捡起地上的手机。

“你帮我找充电线，手机没电了。”枝劲瘦柔韧。

忽然和程放心底老旧的记忆重合了。…彼时他高三，一直是年级第一的他因为久久没有分化一直被人嘲笑。

书呆子就是书呆子，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

他还记得那天自己脸上带着跟那几个人惨斗后的伤痕，埋着脑袋独坐在楼梯的拐角里。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稚又痞气的声音。

“书呆子？”程放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桃花眼里，眼尾的小泪痣特别漂亮。

这是他们初中部的校霸，因为早早分化出顶级的信息素，甚至高中部的混混们都要赔笑跟他讲话。

少年正叼着糖，肩膀上搭着校服，额头上有刚打完球滚落的汗珠，见到他脸上的伤口顾愣了一下，然后一点儿不见外地坐在他旁边。

程放一直很讨厌这种在学校里胡作非为的校霸，见他坐过来离他远了一些。

少年也不生气，一边儿擦汗一边自来道:“有人欺负你了？”程放不说话，手却忽然被人攥住，他习惯地想要挥拳过去，却在半路僵住。

少年不知道从哪儿变出另一糖到了他手里。

眼眶发酸。

鬼使神差的，程放从来没有说出口过的委屈与不甘，全部倾诉给了这个谋面之的少年。

少年听到后面也很生气，甚至把高中部几个混混叫了过来。

当着他们的面少年端起校霸的劲儿，吊儿郎当地猫着教训他们，却因为细得过分，在程放眼里一点儿不吓人。

“这书呆子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记住了吗？”少年凶狠道。

这书呆子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记住了吗？

程放记住了。

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只是少年生命中一个没有名字的过客，一个随手路见不平的义气使然。

没过多久少年就去了津西再无音讯，而他也因为分化得更强大也无人敢招惹。

少年像是他一个容易破碎的梦。

他甚至不敢经常拿出来品酌，怕这个梦会因为他的反复挂念而变旧泛黄。

成长期漫长，程放等了十八年才有这样一束属于他的光。

他以为只是少年只是他年少时期握不住的一束光。

但他又那么莽撞的，理所当然地闯进他的世界。

程放想。

我不会再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