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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6月24二月二,龙抬头。

元宵已过,寒料峭。末冬的尾巴即将摆过,但残留的寒意依旧未完全消去。大多数高校陆续开学。回乡过年省亲的务工人员,成群结队的拥回钢铁水泥大都市。原本人可罗雀的寒冷街头变得人影攒动,街上成排紧闭的店门三星五点的开始营业。霓虹炫彩的城市再次被点燃,十室九空的水泥钢铁块体再次充盈起来。

“刘成,乔志昊,崔晓思,童馨,李开茂,张小辉……”时至上午,一群学生聚集在桐城大学文学院门口,大红为底的泡沫板上印着诸多学子的名字。上面五个金的大字夺人眼球——“考研荣誉榜”。毫无疑问,上面都是考研笔试成绩名列前几的存在。不同的大学,不同的位置。以学校这么些年的传统,能上这个榜单的几乎就代表着成功上岸。那些成绩虽然过线,但是名次过低的学生显然是被排除在榜单之外。可以说,剩下的面试,对于这些名次靠前的学生来说,只要不是脑子进水,过关几乎就是板上钉钉。有道是人生三大喜: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对于这些榜上有名的学生来说今天是个意义特殊,值得庆祝的子。

“哎哎哎!乔志昊!那有你的名字啊,你上岸了啊!”一个留着马尾身材高挑的女生动的说道,她的一只手还拽着一个男生的胳膊,显得异常的活泼可。男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宠溺的伸手点了一下女生的额头,摇了摇头道:“不是早几天就告诉你成绩了吗,你咋还这么动,你不是在网上也查过了,瞧把你动的,蹦这么高。”男生大概一米八左右,长相普通但很耐看,中等身材,寸头,一看就是平时经常运动锻炼,显得很有神。

“嘿嘿,这不是确定你在名单上才放下心嘛,虽然早就知道你笔试第二,但真正看见这块板才踏实嘛。”女生笑嘻嘻说道。(以下开始转为第一人称叙事)女生名叫韩佳瑶,是我的女朋友,也是这所大学文学院的学生,和她一旁的我一样今年同是大四,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

“你看,你的名字不也在上面嘛,多好。”我扭头故意作态的对她调笑道。

“切,你不知道我是保送生啊,名字能出现这上面不是应该的,多稀奇啊。”她装作一脸不屑的样子,有些傲娇的说道。

“哎,在这上了四年,想想以后还要在这里再上三年就……啊——”我还没说完话,胳膊就被她的小手拧了一下,虽然她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我还是装作很痛的大叫了一声。

“哼,咋了,再上三年有什么问题吗?我保研在本校有啥办法,别看你考上了岭南大学,不还是得在桐城上吗,哼,逃不出老娘的手掌心。”看着我表现的一脸痛苦的模样,她趾高气昂得意的嗔道。

这次考研,有努力的结果,有也幸运的成分,一次直接上岸。考上了省一的重点大学,虽然不是985211这类国家重点工程高校,但也算是一本里面的较好的存在。岭南大学和桐城大学都在桐城市,相聚也不远,可以说都在一个大学圈内,所以我确实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她这么动这也是原因之一。我主动的拉着她的手,凑到她的耳旁,轻声道:“放心,我会一直在你手心里。”嘴凑近碰了下她的耳珠子。韩佳瑶被我握着的手也紧了紧,白皙的脸上升起一丝红霞,那双明眸快速的瞪了我一下,然后迅速扭过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看向泡沫板。柔顺的马尾滑过我的脸颊,一股洗发水的茉莉清香带着少女的独有气息扑面而来,醉人心脾,如沐风。

等我们离开文学院门口时,那里的莘莘学子还在前仆后继的往那几块展板出挤,看到这一幕,我和她同时会心的一笑,继而手牵着手离开了此处。天迟迟没有到来,寒冬霸占着即将过去的一刻。

平成市,我家所在的城市,位于岭南省中部偏西,地处平原和山地的汇处,距离省会城市桐城约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作为平成市本地人的我偶尔有空会到桐城游玩,随着这两年国家改革开放的力度加大,层次更深,各省各城市的经济发展一千里,作为省会城市的桐城亦是如此。小时候上学时还没有的地铁不止已经开通,而且在几年内风驰电掣般发展了数条线路,使本来就是重要通枢纽的桐城更有了现代化大都市的面貌。城市面貌行千里,过去的脏差仿佛早已成为悠久的历史。

韩佳瑶,桐城本地人,大二时和我确认了男女朋友关系,头次听说我的家在平成也是非常动,用她的话说就是兄弟城市,一个来小时的路程,不远。平成作为比较有文化底蕴,历史相对悠久的半旅游型的城市,在整个岭南省都是较为有名。每年倒是引了不少游客莅临此地。韩佳瑶当然也不列外,作为岭南省本地人,家门口的好玩之地当然也是驾轻就。用她本人的话来说就是几乎每年都要来平成逛一圈,而每年都带给她不一样的觉。这也怪不得她得知我是平成人后,为何那么动。情是不在一个地方的老乡啊。

平成作为三线城市,发展速度和规模,自然不如有望成为准一线城市的桐城。但桐城的发展带动着周围一片三线城市,这其中平成市最为突出。省里规划的经济圈效应让平成吃了发展的红利,也做上了经济发展高速车。再加之它利用原本的突出优势,在古代历史深远文化和人文风情的鼓励政策和发展策略。一度使这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老四线,在几年内踊跃成为标准的三线之城。而我作为地道的平成人,见证了这一切的发展改变。直到考入大学,每次放假回到这个生养自己的城市,都不由得叹家乡新月异的变化。

走在学校门口的大街上,左手拿着女士小皮包,右手牵着皮包主人纤细柔软的小手,两个人四条腿朝着位于学校不远处的后街走去。

“我说,你这包质量可不行啊,怎么这背带说坏就坏,可比我送你的那个差远了。”我在她面前故意掂了掂那个包,调笑着对她说着。

“再说,再说,打你啊,信不信,本身就够倒霉了,你还笑,我——我想想就气。”韩佳瑶说着伸出另一只小手在我间的软上轻轻一掐。

对于这种猫抓似的攻击我倒是不躲不闪,任由她在我身上发个够。其实我是很清楚她绝不会用太大的力气,只是故作恶狠的发一通。原来刚刚两人从文学院出来,经过学校大门口旁的公站时,韩佳瑶不小心被停在其一旁的自行车刮了一下,人倒是没啥事儿,就是斜挎在身上的小包倒了霉,包带被扯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虽然不影响使用,但难免的外观受了损,这对于极其美的女生来说是难以接受的,原本还打算想着去哪玩的两人,也只能先找地方把包修一修,然后在谈其他的事。

其实对于我来说,只要这东西不影响使用,何必再麻烦着去修,又不是啥大病,离远了看,不注意看也看不出来啥。就像是我自己的衣服一样,破个小啥的照样穿,破的实在不行了直接换件新的,多好,直接又省事。对于我的这种节俭做法,韩佳瑶不以为意,甚至有些嗤之以鼻。并用实际行动改变了我的这种习惯,经过历时两年的男友改造,我倒是也渐渐习惯了她的一些要求。尽管有些是迫于无奈或是做做样子的表面功夫。但至少心照不宣间配合默契,相处愉快。

过了十字路口,距离后街大概还有三四百米的直线距离。今天不是周末,上午这个点,路上人都不算多。大一到大三的学生几乎都在学校上课,而大四学生要么是早就离校实习去了,要么就是等待考研成绩放出的。大四这最后半年学校的课程几乎没有多少,老师也是过来人,所以也不怎么管,一部分学生甚至提前收拾东西搬回家住了,只要到时候人到学校,领个毕业证开个毕业典礼,基本上就算成功毕业了。所以这时候大四是人最少的一个年级,同时对于在校的大四生来说,他们也是学校最闲的一批人。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只需要准备一下面试,提前联系一下导师,可以说轻轻松松地就可以把这一百来天挨过去。

到了后街,原本拥挤不堪的长街显得格外空旷,人们稀稀拉拉的走在这条长四五百米的商业街上,站在这边的出口轻松地就望到了头,不过,这也实属正常,因为像这种商铺聚集的步行街,在晚上才是它真正的样子。白天许多店铺闭门不开,到了下午四点左右,那股子热闹的劲儿才起来,晚上当然更是彩灯高照热火朝天,不过这里大多数的人量全靠着周围学校里的学生撑起,不管是风华正茂的大学生还是朝气蓬的初中生,总是热衷于此地的好玩和美味。当然了,一年里面总是分成两个淡季两个旺季,学生寒暑假和在学校就是这两个季节的明确时间了。

这里几乎什么类型的店铺都有,最多的当然还是各种小吃美味。其次就是服装商店和林林种种的小商品店。我跟着韩佳瑶准确快速地找到了那个裁店,店铺不大,除去里间外,外面大约有二三十平大小。招牌上的红大字格外显眼——“老陈裁店”,这种招牌的格式过于简单,搁现在来看可以说是跟不上时代的典型代表,像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产物,但在这各种新店铺和搞怪广告牌的步行街中,倒是显得特别突出特别乍眼,形成一种另类的引效果。

店铺的老板是一对五十来岁的中年夫,好玩的是两个人都姓陈,所以这个老陈裁店的老陈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她。虽然店铺不大,但是生意格外的好,周遭的许多住户包括学校的学生都来这里补定制衣服。所以说好酒不怕巷子深,真金不怕红炉火。人气高生意好就能代表一切,不需要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据说老板的制衣手艺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已经传了好几代了。过去刚改革开放,人们都追崇机器制成的成品衣,后来经济上来了,见识也提高了,人们才发现手工制作的好处。这让原本备受诟病,并贴以落后标签的手工制作,得到了追捧。陈老板夫妇的手艺虽称不上那种“非物质文化遗产”啥的那么神乎,但在这一片或是说更大的区域,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颇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觉。

我在大二的时候用奖学金为母亲定制了两套衣服,虽然贵了点,但质量和用料上没的说,母亲回回提起此事,总是笑着说我了两件进入她心坎里的衣服,说不定能一直穿到她七老八十。母亲的说法当然过于夸张,但掩饰不住她对这两件衣服的喜。以至于后来来到桐城,专门来此又订做了几套衣服,并扬言“这一套衣服的质量所穿的时间,顶其他地方买的衣服的三四件。”对此我不置可否,只是有些心疼那些花出去的大洋。母亲的这种说法,在我看来就是为了掩饰这几套衣服偏高的价格,虽然花的并不是我的钱。

这个时间段,店铺里没啥人,很多人都是将衣服寄存在这里,或是了制衣定金就离开此处。推开玻璃门,我和韩佳瑶相继地走了进去。屋里开着空调,一阵热气拥着我们,格外暖和。里面只见陈老板一个人和另一个年轻女子,老板娘不在。陈老板看到有人进门,抬头隔着老花镜望了一眼,又快速地收回了目光。再次趴在又长又宽的桌子上量制着衣服。那名年轻女子和我们一样,大概也就二十来岁,有些稚气未退。看到我们进来,放下了手中的物什,走过来招呼着我俩。看着她和陈老板几分相似的面容,想着应该是他的女儿。女子长得颇为清秀,但说不上有多漂亮,和韩佳瑶比更是差了些许。

“你好,是订衣还是来拿衣的?”她的嗓音很轻,很柔和,像风一样滑过。

“哦,你好姐姐,我这个包的带子刮了个窟窿,来补一下。”韩佳瑶也笑着轻声回道。说着并把手里的小包送到那名女子面前,女子伸手接过,看了一下说道:“嗯,问题不大,就一个小,补补就好了。”

“那麻烦姐姐了。”

“没事儿,一会就好。”说完,女子拿着包进了里间,不一会儿就传来了纫机哗啦啦的响声,很是练。我跟她站在外间,看着周围放着的、挂着的、摆着的各种各类服装,颜五彩斑斓,款式五花八门。

“大几了?也是桐城大学的学生?”我俩正看着周遭的衣服,埋头忙活的陈老板说了一句,声音有些低沉,但很亲和。我扭头看着他,他并没有抬头,手也没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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