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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搞不清自己中意谁,才在润玉和旭凤之间反复横跳,如今心有所属了,这婚约是万万不能作数的了。
她一思及此,恨不得马上跑去璇玑找润玉退婚,可偏又要探听润玉的态度,不得不
抑下来,心想:待一切水落石出,我就带着小
珠跑路。
她心里这些弯弯绕绕,辉儿和鎏英怎会得知,三人合计一番,定下策略来。
辉儿是小狗,化作原形去私下里刺探情报再合适不过。鎏英想了想,忽然想起当年那个出口不逊的美貌小傻瓜,心里蓦然一动,便道:“我去寻个人问问,她或可知道什么。”两人拿眼去看锦觅,锦觅便道:“我……我去寻润玉,你们放心,他待我很好,爹爹说待局势稳了,还要重办大婚呢。”辉儿听了此言脸
十分不善,但三人姑且算作一条船,他也没发作,便就这么散了。
其余二人姑且不论,只说辉儿,润玉登基后将靠近璇玑的一处“长乐
”赐给他做
苑,但他却不
去那处,只嫌清冷。
他从前有爹爹,有娘亲,有一同长大的魇兽,虽然只是寥寥几人,但大家心是在一块儿的,也十分温暖快乐;如今旭凤没了,魇兽和润玉都还在,可一切都不是从前那样了。
润玉变了,他也不知是好是坏,他从前很忧郁,眉尖总是蹙着水雾一样的惆怅,即使笑起来也似烟火绽放般短暂,现在他不再忧虑了,可有时候辉儿觉得,他身上的活气也都一并消失了。
人沐浴在意里,和深陷仇恨中,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样子。虽然润玉自己现在还没发觉,但他已经离从前的自己很远很远,远得辉儿都怕他回不去了。
他想到这里,又想起已是好几天除了问安不曾和润玉说过别的,便不知怎的慌张起来,慌忙跑到璇玑去寻润玉。
润玉此时却不在璇玑内,他去了何处?辉儿化作犬形,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
他在一座仙桥下寻到了润玉,那是一处清池,池边修了石桌石椅,润玉便坐在那儿,桌上放了……一只酒壶,两盏酒杯。
年轻的天帝坐在池畔,望着虚空微微出神,像是在等什么人。
他在等谁?辉儿心中疑惑,这偌大的天界,仔细数来,竟已没有能和他坐下饮酒闲谈之人。
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其中滋味不是本人,又如何能体会得到。
润玉出了会儿神,一阵微风吹过,身后的玉琼树枝条随风摆动,他的面部线条忽然柔和下来,整个人都仿佛变了个样子,尽管对面还是空无一人,他却微微笑着说道:“你来迟了,该罚一杯。”对面无人应声,可看润玉的模样,就好像那空无一人的桌旁真的坐了个和他相至极的人,正在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一般。润玉将酒杯斟
,不知为何目光却又转向那座仙桥,片刻之后,他忽然笑起来,柔声道:“就你最顽皮。”辉儿一怔,再去细看,只见润玉眼中已似有泪光,可他总疑心自己看错了——他是天帝呀,是这世上最有权势的人,他又有什么好哭的呢?他却不知此时在润玉眼中,面前坐着的并不是一团空气,而是旭凤。
安安静静地笑着的旭凤,眼波柔软有如这夜空中的微风,好像回到了他们无忧无虑、心无芥蒂的时候。这个已死之人穿过时间,一言不发地冲着润玉微微笑起来。
润玉望着他,明知道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却仍然很着一般,只在那一刻,他并不觉得悲伤,在此前的任何一个时刻,他也都不悲伤——其实他早有准备,一旦起事,他与旭凤必然有一人死在另一人手中,早在决议复仇那一刻,他就将从前的柔软心事一并抛了。他并不悲伤,只觉得很温暖,很充实,很祥和。那夜微风不凉,只算为夜
平添几分引人沉醉的味道而已,他望着旭凤,心里蓦然一动,不
想伸手去碰一碰旭凤,却也只是心里想想——伸出手去便只是一团空气而已。
从时光里穿越而来的旭凤一言不发,只看着他,半晌,润玉哂笑道:“这样安静,他可不是这样的。”说着只挥挥袖子,眼前的幻觉便消散了。
他心智坚定,下定的决心便不会再动摇,他既要了天帝之位,便要负起责任,而旭凤……
他又想起那一片盛着残魂的逆鳞来,天帝唤出逆鳞,薄薄一片,却承载了这世上唯一的一只火凤的一缕残魂,只在他一息之间,便可将它捏碎。可他却只是望着它,收着它,既不将它毁去,也不提复生旭凤。
一个死了的旭凤,对这六界来说,实在是好过一个活着的旭凤。
夜深了,天帝独酌片刻,仍是挥去杯盏,回返璇玑歇息,留下辉儿站在原地,却是暗暗心惊:他一直以为润玉不会取旭凤
命,旭凤身死后他也曾担心润玉安危,怕他殉情,寸步不离地守了几天,直到发现润玉凡事如常,似乎丝毫没有受影响的意思;方才见他独酌,眼中似有泪光,可片刻之后天帝的神
却又冷硬起来,好像那一点泪光都只是错觉。
难道他是真的……不曾悲伤?辉儿心头涌起一阵抑制不住的苦涩来,似是为旭凤鸣不平,可又觉得好笑:旭凤生时对润玉也确有亏欠,他们之间一笔烂账,连当事人都算不清,自己又怎么能替谁苦楚、替谁委屈呢?
然而有一件事他看得分明,润玉唤出的逆鳞之上,闪着金红的灵光,那正是旭凤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