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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女子所生，从未听过能生贵的，如此说来你还低我一等:种！”

“我至少还有发出自己声音的权利，我决不要再躺在腐朽的棺木之中！”情充沛，有些像身边人，又进行了恰当的舞台夸张，提炼生活表演于舞台上。

观众随着情节情绪起伏，看得直捏拳，到了关键时刻，恨不得帮她上去揍对方几拳，然后大赞一句骂得好。

——像这样的戏文，通俗易懂，听一遍他们也能复述下来了，因为戏剧的冲突，更是牢牢刻在脑中。

这样的新剧，是所有人未接触过，又觉得妙极，很好接受。

结局的最后一幕，杨宛风在道别之后，极尽简单的舞台，她只身远去，江海辽阔。

曾经，珠光宝气是绝，美人容颜是绝。而今，江河夕照是绝，青衣素面也是绝。

渐渐，落幕。

书妄言和其他观众一样，许久才自剧情中醒转。

他手里的稿纸上，一字都未写，可能又要被编辑骂了。可是，他方才实在没办法把眼睛从台上挪开，作为一个非正经戏剧批评家，他挑过太多刺了，这一次，完全失语。

这竟是纪霜雨的手笔！

半分钟后，才响起了堂掌声，这是西洋的观剧习惯。

片刻后，其中也夹杂上了华夏式的叫好。……之后，演员们还按照习惯出来叫帘了。

叫帘者，谢幕也。

国外传来的风气，观众喜演员的表演，就请他们在表演结束后出来。因为幕布如帘，帘开则现演员，所以翻译为叫帘。后来也演变成演员出来谢观众。

演员一排站在台口，这短短时间，观众就以剧中人物名称呼他们了，大声呼唤，还有人一看就是旧剧看多了，练地丢起了钱……

雷社的学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他们从前排的西洋剧，毫无基础的观众看完可能连他们叫什么名字都念不下来，更没有过叫帘！

尤其，是用这样热情的姿态对待他们。

女主演林寻芳是第一次登上正式舞台，热泪都盈眶了。

于见青也演出了一个角，他作为教师，稍微镇定一些，同手同脚地走到台口，刚想和观众，结果就被一位大婶跳起来一巴掌打在小腿上，还骂了一句:“你娘真不该生你！”——于见青扮演的角就是对女主演不尊重，地图炮女群体的那个。

于见青:“……”他在委屈之后，又是一阵欣喜。这不就是他改剧本时想要看到的，无形之中把要传达的思想灌输给了观众。

所以于见青一脸骄傲，“嗯！”大婶:“？？”看到观众对道具特别兴趣，于见青还人来疯地把道具扛出来，给观众看，本不在乎会不会破坏观众想再看一次的新鲜。

观众尖叫着想要摸那些道具，齐浩然都没克制住礼仪，直接冲到了最前一排，只有近距离触摸，他才相信，这些真的是制作出来的道具。

林寻芳更是在台上反复解释，她丢的不是真裘衣，而是仿制了大衣的质。

齐浩然啧啧称奇，作为对空间透视有些许了解的人，他也知道，单有无比真实的布景还不够，你得懂设计，才能呈现方才那样真实的立体空间。

纪霜雨的支持者为了克制自己尖叫的冲动，几乎战栗起来了。

“他没有被徐新月迫害！！他真的懂写实风！”

“呜呜呜霜导真是太厉害了，这戏剧实在……太真了！”即便是偷偷来看的同行，也是面面相觑，在心里说了个服字。

他们倒是想再挣扎一下，但这种降维打击，没办法不服！

纪霜雨能憋着如此高超的写实技巧不用，先以写意扬名，就这个不知道该说啥的耐，他们也没办法不服！

在看过最初自西洋传来的景片之后，很多人都以为自己看过何为“真”了，那种用了透视技巧的绘画景片，令人如观实物。

然则，今天这出《绝》完全打破了他们对写实的认知，对新剧的认知。

观众太过热情，最后还是徐新月出来打断，才阻止了他们继续观摩道具:“列位要看明请早了！”观众们怨憎地看了徐新月一眼，大骂一声“不愧是你老板”才离场。

徐新月:“……”怎么，现在是全京城的人都可以这样侮辱他了吗？！

…

…齐浩然也顾不得是周末了，冲到编辑部就挥笔赶稿，将自己的观剧受写了下来，最后写完一看，居然有一万多字……

稿给主编的时候，他还死都不想删减，只给两千字版面是看不起谁的热情？

“您不要我了，我要直抒臆！”主编:“……”这小子怎么了，去的时候还不情不愿的。

主编好奇地问道:“所以，纪霜雨画的景片怎么样？”齐浩然立刻出偶像被侮辱的神情，“您在说什么，景片？霜导的布景，是陋的景片能比的？”主编:“？？”就齐浩然这个神魂颠倒的样子，让主编深思起来了，看来，这部《绝》超出预期啊。

他的新闻嗅觉在告诉他，又要有不得了的大戏了！

主编沉思片刻，说道:“这一万字，你尽量保留……在八千左右吧。”长评的数量，也是对一部戏剧是否红火的评判标准。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