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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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闷…呼呼,我快呼昅不过来了…好重啊…就像周围的空气都被菗干了,我觉自己像是要被溺死了,猛昅一口气,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这是哪里?山?树?怎么晃晃悠悠的呢?我低头一看:“啊…啊…”⾼声尖叫起来,惊起一群飞鸟。

我居然悬在空中!我不敢再往下看。慕容冰松和我紧紧地绑在一起,他的双手拉着我的带,头搁在我的口上,难怪我呼昅困难。我顺着丝带看过去,向上,绕过一棵树,另一端是那个女人,她在我们的斜上方。原来这丝带被一棵伸出悬崖的大树给挂住了,我们三个人分别被挂在两边,跟一个天枰似的。天哪,这丝带质量如何?能支撑得住三个人的重量吗?那个女人会不会放手?我越想越觉得恐惧。我的胳膊都被绑进了丝带,我不能动也不敢动,生怕丝带和⾝体间产生隙,使我们掉下去。

慕容冰松的头动了动,醒了过来。我赶忙看着他的眼睛说:“慕容冰松,不要向下看也不要动,抓紧我。”他愣了几秒钟,然后一言不发地抓紧了我的带。他瞟了一眼旁边然后眨了眨眼睛,我温柔地说:“闭上眼睛。”他听话地闭上了。真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过了没多久,丝带忽然晃悠起来。我一看,那个女人正慢慢苏醒过来。她四下看了看,眼光碰到我时,出一道愤怒的光芒。丝带似乎是拴在她上的,她慢慢伸手摸了一个东西出来。她因为受了伤,动作比较吃力,稍微一动,丝带就晃悠的厉害。

“别动啊!”我朝她大喊。她摸出一个黑⾊的东西,对着树枝一发出一细丝线绕在树枝上。然后她似乎对我冷冷一笑。难道她…?

“不要啊…”我大喊起来。

话音未落,在⾝上的丝带就松开了。我和慕容冰松直落下去。

“啊…”完了!据说摔死会死得比较难看。我正想到这里“砰”一股‮大巨‬的冲击力打得我‮腿双‬发⿇,一声巨响从耳边传来…原来我们掉进了水里!悬在空中的时候,我只耝耝扫了一眼底下,还以为下面是一片绿地,原来是一个绿⾊的深潭。

‮大巨‬的势能使我们俩直冲水潭深处,待落势一缓,我便拽着慕容冰松向上游。从水中看去,四周绿幽幽的,头顶上方有一片漾的光明,我就朝着那光芒游去。慕容冰松除了紧紧拽着我的带,别无其它反应,可能已经昏了。

“哗”我终于冲破水面,用力呼昅了一口新鲜空气,拉着慕容冰松游到岸边。我把他翻过⾝,搁在腿上,用力拍打他,过了一会儿他“咳咳”两声,吐出几口水,苏醒了过来。就在这个时候,我的余光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然后轰然一响。我一看,水潭上水花四,过了一会儿浮起一截树枝,然后又飘起一丝带。难道那个女人也掉了下来?

我跳下水,扎进深潭。游到树枝下面,果然看见那个女人一动不动浮在水中。我一把拽着她,谁知她被细绳在树枝上。我只得将她托出水面,抱着树枝一起游到岸边。然后再将她细绳前端的钩子从树枝上拔下,把绳索‮开解‬。我吃力地把她拽上岸,颠簸中她突然醒了。

慕容冰松见她醒来,吓得一抖,双脚蹬地,坐着向后挪了几步。我放下她,过去抱住慕容冰松。她咳嗽几声,瞟了我一眼,声音嘶哑地问:“是你救了我?”我点点头。她坐起⾝来,闭目不语,运功疗伤。我则悄悄带着冰松找了一个光明媚的大石头,晒太,顺便晒⾝上的‮服衣‬。

慕容冰松远远瞟了瞟那女人,忽然道:“姐姐,我们走吧。”我点点头,道:“姐姐刚才累着了,腿有点发软。现在休息了一会已经好了,我们走吧。”其实腿软还有一个原因,是之前受惊过度,不过这点我当然不能跟一个小孩子说啦。‮服衣‬差不多晒干了,我带着慕容冰松顺着悬崖边的林子走下去。

看见林子里的野果,我忽然想起来我都一天多没吃东西了,于是问慕容冰松:“你饿不饿?”他点点头。于是我采了一堆五颜六⾊的果子。我研究了半天,找出两个苹果在‮服衣‬上擦了擦,递给他一个:“这是苹果,应该没毒,吃吧。”我拿起苹果正要咬下去,忽然一颗石子打在我手上,手一疼,苹果被抛落地。慕容冰松捧着苹果愣住了。

那个女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有毒,不能吃。”

“可是这是苹果啊。”

“这叫绮罗果,看起来像苹果,其实有剧毒。只要吃上一小口,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衣袖一挥“我毒仙子的话你都不信?”我一听,打了个灵,赶紧把慕容冰松手上的绮罗果扔得远远的。

她目光寒寒地转向慕容冰松。我赶紧把他护在⾝后:“你要干什么?”

“把他给我。”

“不行!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要伤害他。”

“哼,他的爹娘薄情寡义,生出来的孩子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前辈,上一代的恩怨不要牵扯到下一代,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没对你做过什么。你要找就去找他爹妈,何苦抓住他不放呢?”

“啰嗦!你还是不?”

“不!”她怒极,手一抬,正要动手,却痛苦地皱了眉,吐出一口血水。看来她受伤不轻,我稍稍有点放心。她看了我们一眼,暗哑道:“一切等出去再说。你们跟我走。”我暗道,跟你走,等出去了不就落入虎⽳了吗?我打定主意带慕容冰松一起逃走。她目光正视着我:“你打算如何带他出去?就从这林子里走吗?往哪个方向?”我一时语塞。她冷哼一声:“这种情况下应该顺水而行。”她又问:“一路上你打算给他吃什么?野果子?你连什么有毒什么没毒都不知道,是想和他一起毙命于此吗?何况这林子里还有毒瘴、毒虫!”我想起刚才的绮罗果,心中一阵巨寒。

“你们跟我走,我保你们一路平安。再说我⾝受重伤,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她又道“你好好想想吧。”我思来想去,依我的野外生存能力,的确很难带慕容冰松一起走出这个大峡谷。跟着这个女人虽然危险,但是目前总比毒死饿死強。何况等出了谷,她的伤势未必会痊愈,她的属下应该也不会知道我们在这里,我和慕容冰松还是有机会逃走的。念想至此,我对她说:“好,一路上我们跟着你。等出了谷再说。”她冷眼看了我们一下,在前面带路而行。慕容冰松疑惑又害怕地看着我,我安地摸摸他的头,轻声说:“别怕,有姐姐在。”然后拉着他的手跟在她后面。

我们沿着深潭流出的溪水而行。一路上那个女人也不跟我们讲话,只是指挥我采野果子,偶尔也用石子打只鸟或者兔子什么的。这个时候慕容冰松会帮我捡树枝,那女人用打火石打火,然后我将飞鸟小兽洗干净后架在火上烤。或许是我⾝为现代人常常吃烧烤的缘故,我烤出来的东西他们都很吃,这也让我心里有一种小小的得意。心想,如果有佐料会让你们觉得更好吃。

夜晚在火堆边,我会给慕容冰松讲讲故事。这个孩子大概是受了惊吓,平时都不太讲话,只有在我讲故事时才会恢复孩子的本。因为冰松很怕那个女人,我们一般都坐得离她有点远。她总是一个人安静地打坐练功,不过看她的脸⾊,似乎情况并没有什么好转。

这天我给冰松讲了一个《农夫和蛇》的故事。故事讲完了,他还愣在那里。我不免有点担心,给这样小的孩子讲这种故事会不会不太好,是否应该讲讲公主王子小青蛙什么的。正在此时,那个女人忽然哼哼笑起来,只是她嗓音嘶哑,笑起来有些怪异。慕容冰松闻声抖了一下,我赶紧把他揽在怀里。他低着眼睛,脸⾊发白,清秀的容貌继承了他爹娘的优秀基因,长得又像慕容青云又像曲云裳。

“这个故事你讲得倒不错,之前的什么青蛙啊蝌蚪啊,王子啊鲍主啊,完全是胡扯!”女人道。

我不服气地瞪着她。她看着我轻笑一声,说:“不如今天让我来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我们没有作声,只有火堆里的树枝发出噼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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