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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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身就看到对门孙阿姨，站在他家门口扶着门，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没伤到你吧小志，你暴叔这个人……唉，我说让他少喝点少喝点就是不听，喝多了又发酒疯，要不中午在这儿将就吃点儿”，然后孙阿姨过来，把塑料盆捡了起来。

我知道孙阿姨在跟我客气，就拒绝了她：“哦……我爷爷做着我的饭呢，我一会儿就过去。”

“那阿姨就不留你了，以后衣服有什么破的就跟阿姨说，阿姨别的的手艺没有，补衣服还行。”

“那怎么好意思”

“跟阿姨还客气什么”在我跟孙阿姨说话的时候，暴叔也到了门口，本来还一脸的不耐烦，看到我后立马变得和颜悦，对着我点了点头：“小志下班回来了啊。”

“嗯，暴叔，酒这东西以后还是少喝点，阿姨也是为你的身体着想。”

“呵呵我也没喝多少，就两口……就两口”，暴叔心虚的看了看孙阿姨，被孙阿姨瞪了一眼，两口子直接回家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打开家门后，我回头看了一眼猴子（孙阿姨）家的门，我突然脑子里冒出个荒唐又大胆的想法。

猴子不会对孙阿姨有什么想法吧，就像我对我妈那样？

其实孙阿姨更符合主眼里的漂亮，长相清瘦大眼睛瓜子儿脸，可能是家庭负担的原因，眉宇之间总是有一股忧愁，就跟苦情戏女主角一样，一看就很惹人疼。

可猴子这个……暴叔怎么可能同意，这可是亲爹，不是我跟李思娃这种假父子，这就是早上猴子跟我抬杠的原因？他在说服自己，不是在跟我抬杠？

不对……不对……有些不对，暴叔腿上有伤病，在家里喜酗酒发脾气，可对邻里对人对事儿都还是很不错的，然后猴子还总不回家，孙阿姨和暴叔也不管不问，这让我想到了，我强了我妈在爷爷家不敢回去的那段经历，难道猴子也强了孙阿姨，躲在店里不敢回家，这个所谓的相亲就是个台阶，能让一家人下得来台？

这种荒唐的想法，让我有些脊背发凉，好像符合逻辑的……希望是我想多了吧，小偷看谁都像小偷，哪有那么多伦的。

下午的时候外公的犁头已经修好了，跟猴子打声招呼我就下班了，整个下午他也没提，父亲会不会同意母子这个话题，我也就当自己想多了。

夏天的六点左右仍然炎热，到了外公家我体恤一，就直奔水龙头。

洗了个脸之后，我才注意到胖大爷也在院儿里，跟外公坐在墙边的凉处，旁边还有几个空啤酒瓶。

他对我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光着膀子一条大衩，跟一头没退干净的大白猪一样，因为酒的缘故身上通红，口齿有些不清的冲我说：“我们刘工回来了，要不坐下一块儿喝点儿。”

“他一会还要骑车，喝什么啊！”外公扶着头，说的话也有点不清，看样子两个人都差不多了。

“骑车啊……那就改天，改天你大爷请你……好好玩儿，想玩儿什么玩儿什么，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胖大爷说着摇摇晃晃的走到墙边拉下衩，把一半软不硬的肠掏了出来，痛快的放起了水，头上面看上去黏糊糊的，也不知道两个老头子还聊的什么。

完之后胖大爷又趴到外公耳朵边上，悄咪咪的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然后哈哈大笑：“哈哈哈——那我回去了啊老柳，以后咱接着玩儿。”而外公脸上涌现出一丝尴尬，心虚的瞥了我一眼，然后冲着胖大爷说：“死胖子要走赶紧走，别再耽搁一会儿天黑掉沟里了。”往门口晃的胖大爷，也是嘻嘻哈哈的：“掉沟里了……我就爬上去，又不是女人子沟，我还能出扑进去出不来啊，那子得多大啊，嗝——”外公急忙三步并两步上去，推着胖大爷往外走：“赶紧走吧，当着孩子面儿说的什么胡话，不掉沟里也掉到河里，让龙王爷收了你这个老货。”只是外公越推胖大爷越走的慢：“就咱们村边的小水坑……还没女人里的水多呢，淹死我？想当年我一口气能游好几个来回，什么龙王爷，咱们……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打倒蛇神，我用桥下的钢筋戳死它。”

“行你厉害，回你家厉害去吧。”把胖大爷“送”走后，外公跟我解释：“别在意，你胖大爷这个人就这样，喝了两口嘴上就没把门儿的了，喜胡说八道。”

“呵呵我知道”，我确实知道，更劲爆的我都跟胖大爷聊过，这两句确实不算什么。

我一边帮忙收拾地上的酒瓶一边随意的问：“胖大爷这段时间，经常找您喝酒吗？”

“差不多吧，基本是我下班儿之后，他就会找我喝两口，你看人家这子是真逍遥，不像咱们苦命人。”

“那您……回屋躺上醒会儿酒吧，我去给你厨房点吃的”，本来我想问外公跟胖大爷喝酒，两个人聊了些什么，但想到刚才外公对胖大爷话语的不自然，估计也不会愿意跟我说。

“不用，一会儿我自己，天黑了你骑车不安全，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那……好吧。”当我把外公扶到上倒了杯水，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回头又看了一眼，看着这已经算有些风烛残年的老人，在白炽灯昏黄的灯光下，有一种凄凉的觉。

可一想到外公跟宝刀不老的巴，噗嗤噗嗤的在我妈年轻有活力的红里，我的心里总是堵得慌，可又不知道怎么办。

哦，你作为儿子可以巴回门儿跟亲妈，人家父女俩上就不可以，这什么逻辑？

其实除了因为我妈的原因，另一个是我怕外公变的不是外公了，跟女人的外公会让我很陌生，陌生的……好像我从来都不认识。

曾经看到跟王寡妇的外公，我都很难适应，真要有一天看到外公和我妈了，那我……这让我面对外公的时候心情很复杂，难受？心虚？害怕？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帮忙外公关好门后，我骑着车就离开了。半路上还遇到了胖大爷，我怕他喝多了直接睡在路边，就载他一块儿回去，也幸好我的后轮胎气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平时话很多一刻都停不下来的胖大爷，现在坐在后车座上一言不发，也许是怕喝完酒张嘴说话太冲风了吧，他不说话我也没挑话头，一直往前骑。虽然冲着田野间的微风，但身后那种汗水夹杂着酒的气味依然刺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甚至隐约还闻到一股味儿，只是气味儿很淡，淡的让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闻错了。快到村口的时候，胖大爷终于开口说话了：“村口不用停，直接去你家，我正好去你家拿点东西。”

“那坐好了，这路有一点颠。”

“哈哈没事儿，大爷的股厚不怕颠，你随便骑。”几句话的功夫就到家了，李思娃正抱着小洋坐在大门口，看到我们之后，立马抱着小洋走了过来。

胖大爷后车座上下来，来拍了拍股，直接就往院子里进：“羊还有吧，给我挤一瓶。”李思娃抱着孩子跟在后面：“这倒是有，只是小娟在做饭，我这抱着孩子腾不开手，要不你自己挤吧。”

“行，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胖大爷顺手在院子里拿了个小凳子，冲着厨房里喊了声：“小娟给我拿个盆儿。”厨房里我妈少有的把裙子换掉了，穿的体恤和长，后果就是薄薄的体恤，让口的哪两个浑圆球更突显，拿着盆儿走到门口，我妈看着胖大爷眉头微皱：“今天下午喝了多少啊，一身的酒味儿，要不让小志帮你挤吧。”胖大爷瞪着眼前的两个大圆子，嘴里是酒后的胡说八道：“嘿嘿这种事儿哪能麻烦别人，我这是自己挤自己喝，吃水不忘挖井人，谨记劳动最光荣，永远紧跟主席，这捏子也是劳动，不捏总不能直接用嘴嘬吧。”看到胖大爷没正行的样子，我妈把盆儿往他手里一杵，没好气的说：“那你抱着羊嘬去吧。”胖大爷看着我妈鼓囊高耸的说：“我倒是想嘬，就怕你家不让啊。”

“咱赶紧的吧，要不天黑了看不见”，李思娃少有的硬气了一回，抱着小洋站到了我妈和胖大爷之间，想把胖大爷和我妈隔开。

而胖大爷脸上还是笑呵呵的，对着李思娃说：“思娃越来越出息了啊，以后你们家最肥的白羊给我留着，有水先给我，你放心你家母羊的子这么大，我也喝不了多少，饿不着羊崽子的。”说道最后的时候，胖大爷居高临下的，低着头看着矮小的李思娃，脸上还是笑眯眯的。

两人对视了都不到一秒，李思娃立马就低头了，看着自己脚面有些结巴的说：“那个羊……我怕小洋丫丫他们不够喝。”面对小仔儿一样的李思娃，胖大爷哈哈一笑，好哥们儿一样的拍了拍李思娃瘦弱的肩膀：“老弟怕什么啊，那么大的子怎么就能喝完了，实在不行我找头好点的种羊，好好跟你家的母羊配配种，配种配的多了，母羊的水自然就多了。”胖大爷这么一说，李思娃的脸更难看了，只是仍然没有抬头对视的勇气：“还是不麻烦了……我自己的羊，自己慢慢吧。”

“那就好哈哈！”再次拍了拍李思娃肩膀，胖大爷去羊圈（驴棚）牵出来了一只羊，坐在旁边滋滋滋的动起手来挤。

李思娃不自在的在旁边看着，酒后的胖大爷手有点没轻没重，看得他有点心疼，犹豫了一下提醒着：“羊子轻轻往下缕就行……不用那么用力捏的。”听到李思娃的提醒，胖大爷很不耐烦：“羊我还不会挤啊——用你教——又不是捏你媳妇儿的子至于吗，这畜生我还能捏坏了啊。”李思娃脸上终于出现了明显的不忿，喉结往上跳动淹了口口水，只是还没开口说什么，胖大爷就再次先开口了：“你这羊还真不错，下次你家提留款的时候，要不我把羊迁走，嘿嘿给你多算点钱？”胖大爷这句话一说，李思娃直接就蔫儿了，又变成了唯唯诺诺的样子：“胖哥开玩笑了，这羊……”

“提留款多少我，还有什么摊派也加一块儿吧，好算账。”面对我的突然发言，李思娃和胖大爷同时看向了我，只是胖大爷表情中有一丝尴尬不好意思，而李思娃看着我就像看到了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