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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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们此前的商议，三成份子外加锦兰庄的优先权。另外还顺走我两幅画作，嘻嘻。』祝雅瞳俏皮道。

『哟，蒋大人要的画作必然价值连城，随意就被顺走，祝家果然财大气。』『那两幅也算不上什么贵重之物，只是奇异，他一说倒提醒了我。一幅叫《苏山紫微图》，一幅叫《江山一叶舟》。俱是僖宗年间着一位廷画师庆家康依着僖宗之愿绘制。庆家康贵为国手，笔力自然是没的说的，只是这两幅画没人看得懂。祝家收藏之后也是一般如此，不过既与僖宗有关说不准能发现些什么遗藏的线索。我唤人取来成都之后先临摹一份再给他也就是了。』祝雅瞳摇头道：『可惜我对画作毫无兴趣，此前也未曾看过这两幅画。』『我事后想了想总觉得太过着急了些，恐怕惹来蒋安和怀疑，反为不美。』『哼！我巴不得他有所疑虑。』祝雅瞳冷笑一声道：『人人皆有私，我双手捧上足够的价码与一份大功劳与他，无人不喜名利双收，他若不接定然藏有不为人知的私心！付柳赟藏身在锦兰庄一事现下我们拿不出证据，也摸不准与蒋安和有多大的干系。他若不知没理由不接，他若心知肚明更不敢不接。有所疑虑？他敢疑虑反倒叫咱们抓住了马脚。』『有理！那你看他方才的样子如何？』吴征连连点头，与祝雅瞳一齐展开自由心证！

『不像知晓的模样，不过这人城府极深，将我瞒了过去也不稀奇。』祝雅瞳来回踱步不住轻轻摇头，又好生一番思索才道：『当是不知付柳赟的身份，没有道理。若蒋安和与贼有所关联定然藏得极深，轻易不会出破绽来。付柳赟摆明了与他有亲轻易便会联想到他头上，当不致平白无故惹人怀疑才对。』『即使擒故纵也不会如此，一来没人会因此就被轻易瞒了过去，二来，呵呵，我倒觉得当未去炼威堂，是我们占了点小便宜，让贼了回阵脚。』吴征也是苦苦思索意图丝剥茧，于纷繁无序中找出些许线索来。

『蒋安和处也不可放松，万一贼反其道行之呢？总要遣人盯着才是。只是这位尚书令大人位高权重，想盯就没那么容易咯。』吴征脑海里冒出个人来，要论盯梢的本事，舍她其谁。

『还有一件事，明我让师妹们与你同去雨霁山，倒要看看贼还能玩出什么料想不到的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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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总算有了着落，从锦兰庄地下的僖宗遗秘里当能查到诸多线索，有了希望便有了方向，吴征这一夜睡得甚是香甜，清晨鸣时醒来也觉神完气足。

枕边的陆菲嫣素面朝天玉体呈，许是近来每早出晚归太过疲累，好看的鼻翼里还发出时断时续的微微鼾声，颇具少女的可。吴征在她身旁又贪看了大半个时辰，才抓起一撮青丝，在豆蔻般细翘的尖上来回拨。

钻心的麻带着入脑的酥酥电将陆菲嫣从睡梦中唤醒，撅着瓣不依道：『干嘛又欺侮人家？』『该起啦！』吴征左闪右躲手指抓着发丝拨不停，终让陆菲嫣无力招架，将娇躯投入怀中才让硕紧紧贴着他膛，两枚润珠被反着深埋藏起才离逗。

『我知道。你养足神了么？』陆菲嫣亮出一口白牙本想在吴征耳朵来上一下，蓦地念及今他也要上雨霁山，若是留下牙印叫人看了出来大为不美，这才转了目标在吴征膛上不轻不重来了一口。

『有绝世美人一同颠鸾倒凤，还相陪同眠哪能睡得不香？』近期事务又多又烦，两人之间好的频率减了不少。昨夜心中大石放下一半，两人歇下也早，倒是美美地鏖战两回酣畅淋漓，大此前之憾。吴征夸赞了一句又道：『何况还为我铺平雨霁山的道路，今风风光光轻轻松松地去采摘果实，再没睡得比这一觉更快活安稳。』『终于能帮到你。而且从今起我再也不用躲在一旁！』陆菲嫣齿一笑打心眼里开怀，又在鼻中长长呼了一口似是放下一桩心愿道：『我在你背后看你人前显耀，我也很开心。』『来还你一份大礼以表酬谢之恩。』吴征目泛诡诈戏。以两人的情意哪里还需谢来谢去？陆菲嫣心中警兆大起紧张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秘密！保管你从前没试过，也保管你畅得飞上天去。起啦！』一同洗了个光无限的鸳鸯浴，吴征坐在窗前任由陆菲嫣为他梳拢绾起头发，穿上昆仑派内门大弟子的青白锦袍，别好佩剑。吴征张臂自视一番叹息道：『原本这一身穿上，又是雨霁山定鼎之，该当万众瞩目于一身才对。可惜身后还有个大美人，任我卖相再好也没人看……』再高贵的女子也没有不喜被赞一声容貌的，陆菲嫣芳心窃喜道：『那我扮作个小乞儿躲在人群里，总没人分你风光了罢？』吴征回身在陆菲嫣身上扫视一圈，怪声怪气道：『小？哪里小了？你倒是说清楚！』『去去去，人家回了。晚些在府门口等你。』在吴征面上一吻告别，陆菲嫣在后院无人处轻飘飘地翻墙离去。

卯时一刻，吴府中门大开，吴征一身鲜亮威风凛凛地出府，身后不仅跟着戴志杰与杨宜知等师门同辈，还有柳寄芙，郑寒岚，倪妙筠，索雨珊，姜如与冷月玦一众天门武林同道助阵，声威不凡！阶下林瑞晨，陆菲嫣，顾不凡等师门长辈也已在等候着共襄盛举。

十余匹骏马清一的纯黑，大增肃穆之气。诸人一同翻身上马，吴征兜过『宝器』抱拳道：『多谢诸位前辈同道捧场！』轻夹马腹当先而行，顿时马蹄声隆隆响起，一行人向着雨霁山绝尘而去。

大秦武林门派结盟一事虽被青城派搅了一场偌大风波，最终还是平息了下去。

秦皇一道嘉奖圣旨反增昆仑威势，『英武侠义』的牌匾虽还未制成张挂在吴府门口却是人人皆知。昆仑派的做法更是厚道，不仅未以旨意人，陆菲嫣一连数来与诸门派挨个商谈，约定的回馈多多，正是做到了令江湖同道名利双收。谁人还会反对昆仑派领袖群伦，执大秦武林牛耳？

雨霁山上也早早地人山人海。虽未有约定，但人人皆知已到了誓盟之时。不仅门派首脑到齐，弟子中也不乏许多前来观礼与见识世面者，比之此前人数多上了一倍，将聚会的平台挤了个当当。

『驾～』一声雄壮的大喝似给这场大戏揭了幕。骏马踏地声如雷震，但见十余匹骏马正从山道上席卷而来，气势之壮声势之大犹如千军万马一般。稍候将近，但见吴征一马当先奔至平台处一扯缰绳，马儿人立而起发出声咆哮般的『灰儿～』。

身后诸骑也停下脚步一字排开，起一片风烟！

『吴征待昆仑派诸位师长，天门诸位同道，见过各位！』吴征下马环环抱拳一礼。

雨霁山上不少江湖青壮，见了这位传说中的昆仑高足一呼百应，更有诸多只闻其名的武林前辈甘居其后，不由热血上涌，中生起豪情一片！

吴征见过礼虎步如风，当仁不让地在居中的主位前站定朗声道：『朝中诸事繁忙，晚辈有官职在身无可奈何，并非怠慢各位前辈！今得空来此，当先谢过！』早有仆从端起备下的酒碗鱼贯发放，人来的太多难以足备，有些年轻热肠的汉子索高举起酒坛，正待与群雄一道开怀畅饮。

吴征亦是豪情臆，先干了一碗以表歉意，旋即抛下瓷碗摔个粉碎，抓起身边酒坛道：『暗香零落荼毒世间，晚辈又是痛惜，又是愤怒，故而请家师出面遍邀同道缔结盟约，定要将贼一网而擒，替天下苍生除害！幸得诸位江湖同道响应，更有燕国天门前辈同道前来助阵！诸君既已来此，当共襄义举，饮此酒，共立誓约！』他举坛环视致意，百忙之中不忘偷瞄冷月玦一眼，看看她今饮是不饮。不想冰娃娃面无表情淡然望天，与天门诸女一般两手空空，没有饮酒的意思。

『且慢！』柳寄芙越众而出施礼道：『吴贤侄美意天门上下心领了，只是清修之人向不饮酒还请见谅。佛祖在上不打诳语，天门亦愿为天下苍生出一份力。』『好！清规在身晚辈怎敢勉强。贵国长枝派丘掌门曾统兵围剿贼，令贼睡不安寝食不下咽，仓皇如丧家之犬。如今更有天门施以援手，晚辈在此指天为誓，除恶务尽！』吴征忙躬身施礼后再度大发豪言，倒不是一味出风头装气派，实在是暗香零落太过可怕，若不杀得干干净净，寝食难安的就该是他了。

『吴大人这么快就以盟主自居了么？』人群中传来一阵莺声，迭轻蝶分开人群现身道：『好豪气！我一个女儿家都不由热血沸腾，想与吴盟主一同杀上几个贼告枉死的英灵了呢。』吴征心中冷笑一声浑不在意！青城派不可能缺席这场盛会，但正如祝雅瞳所言：『即使向无极与迭云鹤亲至亦无能为也。』昆仑派这一场做得太过漂亮，上至庙堂之高，下至江湖之远无人能有反对意见。加之秦皇的圣旨几已明示圣意由昆仑派来领袖群伦，向无极与迭云鹤就不可能触陛下的霉头，一个迭轻蝶还能翻出花来？

『在下有而发而已。至于盟约一事由昆仑派发起，师门更几番鏖战对贼颇有了解。此刻不是自谦之时，在下就大胆说一句，昆仑派有此能有，亦有此担当！不知迭小姐认为然否？』『然啊，小女子对此可没有半点意见。只是盟誓之前敢问吴大人一句：贼隐于暗处无孔不入，不知昆仑派可否做到正大光明？若是有亲眷好友亦是贼暗子，昆仑派当如何处之？』『迭小姐这话什么意思？』吴征双目一眯心中升起警兆，一股不祥预冒上心头，泠然道：『齐心协力是为本，贼更需除恶务尽，只是若空口白话自阵脚……迭小姐，你也未必担当得起。』『大庭广众光天化，更有如许多江湖前辈共同见证，小女子焉敢妄言？』迭轻蝶探头探脑一番奇道：『怎地不见长枝派孟前辈？小女子有话要与她说。』吴征心中一紧，直至现下才明白迭轻蝶使自己救走刘荣的目的所在！

大秦武林同盟是一枚大大的棋子，威力无穷，与朝堂之上更是一枚重重的砝码，青城与昆仑谁见了都眼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