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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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客套，吃了自己的一份酒食，拒绝徐州三英付账，会了账匆匆道别，出南关直奔天津桥头。

那时，天津桥仍然完整，象一条石巨龙横跨两岸，共有七十二孔，气象万千，过了桥头三层巨楼的文峰阁。他眼角瞥见一阵风贾新倚在桥右石栏上向外眺望，躲躲藏藏。他不加理睬，大踏步向前走。

桥下水势汹汹，水略浑，宽阔的桥面人群往来不绝，不远地，第二十三孔的石栏旁倚着一个老年人，茫然的注视着下面的河水。

七十二孔的天津石桥十分壮观，桥上行人车马往来不绝。秋岚发觉一阵风在后面跟踪，毫不介意，只暗中留神提防，大踏步向桥南走。

桥中段，一个老人倚栏而立，俯视着桥下的滚滚水，看不见脸容，毫不岔眼。

更远些，五个衣着褴褛的村夫，正鱼贯向南行，脚上甚馒，也看不见脸面，只可看到他们褴褛的背影。桥上行人众多，谁也不会对这些人起疑。假使在大庭广众引入拥挤的街道，对每一个人都怀有戒心，这人不发疯才是奇迹。

事实上，秋岚也用不着对身畔的人怀着戒心，他不认识这些人，没有戒备的理由。

走近了老人，老人倏然掉转身，但见杆影一闪，一魁屋笔已经点在秋岚的口上了。

秋岚一怔，止步打量着这个怪老人。

“哈哈！等着他了。”后到的一阵风怪笑。

秋岚有点醒悟，这老家伙定然是铁腿侯全所说的曹客了。去年在天生桥，他相距太远，看不清桥上的曹客的脸貌，加以老家伙又改了装，难怪他不认识。如果不是侯全说过一阵风是曹客的爪牙，他委实想不出老家伙来这一手的原因何在。

附近的人，皆被三人奇怪的举动所引，好奇的驻足而观，莫名其妙。

前面五个村夫，也回头来瞧热闹。

曹客出其不意的制使了秋岚，笑道:“小子，借一步说话。”秋岚已默运神功护身，只要对他在毫无戒心时下毒手，他便一无所惧，何况魁星笔又不是无坚不摧的神刃，点在口用不着害伯。他困惑地注视着曹客，惑然问:“老丈，你这是什么意思？”曹客会错了意，高兴地笑道:“小意思，兵不厌诈，只有这样才能将你制住，怪我不得。老朽无意要你的命，只想和你谈条件。对不起，你必须跟老朽走。”声落，右手疾伸，出手如风，连制秋岚中鸠尾和左下左期两，伸手便挽住了秋岚的右膀，架起便走。

秋岚有事在身，他怎肯让者家伙耽误正事？老家伙太过自信，认为用八成真力的神妙指力制住了两大重，秋岚决不可能在神奇的制术下有任何反抗的举动。这两如果力道稍重，不重伤也得昏厥，他制得恰到好处，能说话走动，但却浑身力。秋岚已从对方的指力和手法中，看出老家伙用的是所谓软手法，相当狠，在一个时辰之内加不解，便会变成瘫痪，无法可解。

他已事先有所准备，道早已自行封闭，但他不愿在大庭广众中闹事，假装被制，身形一软，任由老家伙架住，有气无力地说:“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了。”曹客一面向桥南走，一面收好魁星笔，笑道:“小子，切可暗中聚气自解道，那会使你永远变成残废，老夫这种制独门手法天下无双，无人能解得了。”五个村夫在前面一字排开，挡住了去路。五个人身材魁伟，叉挡路象是五个门神，骠悍之气外，与他们那一身村夫装束完全不配。

曹客不愧称老江湖，一看便知五人来意不善，站住了，冷冷地问:“诸位是七柳七煞么？让路，免得你们的主子为难。”七柳七煞其实只有五煞了，但名义仍是七煞，秋雷正在物好手，补上青龙、红纱两煞。曹客不认识这五个人，信口胡猜。

中明壮大汉挪了挪带上的长包裹，说:“本来，光不挡财路，但事非得已，南兄请原谅。”

“你们是怎么回事？”曹客问。

“特向南兄讨一份人情，这家伙咱们处置。”

“给你们处置？为什么？岂有此理！你们是什么人？”大汉弹开长包裹的锁口，出分水钩的护手把，说:“在下姓章，名望，匪号是混江龙，原立舵巫山…”

“哦！原来是三峡巴山苍猿陶当家的五蛟龙。对不起，老夫好不容易才将人到手，恕难割。再说…”混江龙哼了一声，抢着说:“阁下的好友海天一叟龙当家的已和这畜生联手，就是说，你也是这畜生的同路人。哼！明明是你已发觉咱们五蛟龙已在桥上设下了擒龙网，你却用这种可笑的手法想…”

“呸！”曹客怒叫，臭口水劈面向混江龙吐去，接着怒叫:“瞎了你的狗跟！你却向老夫逞口舌讨人，凭什么？简直不知死活。”混江龙被骂得脸发青，恼羞成怒吼道:“曹客老匹夫，今天不把飞龙秋雷给咱们五蛟龙带走处治，休怪咱们倚多为胜，丢你下洛河喂王八。”吼声震耳中，北首抢入一个穿青道袍老道，大叫道:“谁擒住飞龙秋雷了！见者有份。”原来是九华羽士。但秋岚已被曹客挟在胁下，脸朝下看不见真面目，在侧面看，更难分出是秋岚或是秋雷。

南首一声娇笑，一个绯红身影排众而入娇叫道:“闲人走开，这儿将出人命，除非想死，不然休管他人瓦上霜，快走！”她是绯衣三娘，娇叫声中将闲人赶开。

秋岚心中暗谅，心说:“弟弟太妄为了，为何树了这许多强敌？”曹客一声怒叫，拔出魁星笔，向混江龙叫:“小辈，你五个人不够老夫牙，你们既然要死，老夫成全你们并无不可。”叫声中，他急冲而上。

九华羽士只看到秋岚的侧影，不然他也许可以分辨出秋岚不是秋雷。他悄然扑上，伸手去夺曹客胁下的秋岚。

曹客象是背后长了眼睛，冲进的身躯倏然而止，大旋身一声冷此，魁星笔急点而出。

九华羽士大吃一惊，右肩几乎挨上一笔，火速缩手飞退，大叫道:“南施主，咱们打不得的。”这瞬间，五蛟龙撤下了分水刺，飞扑而上。

绯衣三娘拔出长剑，拿手一扬，白虹手而飞，飞刀出手，一面叫:“谁敢动飞龙秋雷一汗，本姑娘要他好看，他是我的。”五蛟龙只顾前不顾后，没料到背后有人暗算。最左那人命不该绝，刚扭身从曹客的侧方抄出，飞刀到了，贯入他的右臂，刀尖穿而过，直抵胁下。

“哎呀！贼泼，你…”他厉叫，转身刺右手，回身反扑.向绯衣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