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要去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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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惊一声，仿佛难以置信，随即一双沉的凤目，死死地瞪着那女瑞芳，脸瞬间如冰“本自问待你一向不薄，你这人，竟然设下如此毒计暗害本？！”瑞芳惊得张大了嘴，双膝不由一软，惊恐地跪倒在地，连声叫道:“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枸杞银花茶一直是由你亲手泡制，从不假手于人，事实摆在眼前，还妄图狡辩？！来人，女瑞芳谋弑主，论罪当诛。拖出去杖毙！”皇后厉目如刃，语气森然，吓得屋内屋外其他女身子一抖，全都跪了下去。

殿外侍卫应声而入，不由分说地将瑞芳拖出，瑞芳面惊变，凄厉叫道:“不！皇后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冤枉的！皇后娘娘——”她不停地哭叫着，却无人理会。

苏漓心头微惊，为何查也不查，皇后就下令杖杀？这情形显然也出乎璇的意料，她惊讶地看了看皇后的脸，只是沉默不语。

不一会儿，殿外传来重重的杖击声，那声音沉闷有力，伴随着瑞芳凄厉的哀叫，似乎每一下都狠狠冲击着众人的耳膜，那凄惨的场景在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

黎瑶脸煞白，情不自地闭紧双眼，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仿佛一块石头。

苏漓未动声，心里却充疑惑，这件事来得蹊跷，皇后情多疑，做事不达目的不罢休，这次竟然不查不究，就将这女活活杖毙！难道，她如此笃定瑞芳就是真凶？不，不对，这其中一定另有缘故。

长内气氛凝重，隐隐罩上了一层腥红的血。

璇本意是好心前来探望，没想到遇上这事，心底难免有些悻悻然，于是不再逗留，借机向皇后告辞，与苏漓一同出了长。

两人脸都有些凝重，谁都没开口说话，似乎耳边还回着瑞芳凄厉的哭叫声。

苏漓反复在琢磨着方才发生的事，今皇后的举动，怎么都透着古怪，一个小小的女，背后若无主使之人，哪里来得这样大的胆子暗害当今皇后！可看那瑞芳的样子，又似乎真的是全然不知情…

她只顾低头想事，突然听到璇清脆的笑声，掩饰不住惊喜之意，她笑地叫道:“还真是巧啊，又遇见你了，镇宁王！”苏漓闻声不由一怔，抬头一瞧，正撞上东方泽幽深的双眸，看他一身朝服未换下，应该是刚从金銮殿上下了早朝。

面对璇主动问好，东方泽神如常，对她微一点头:“昭华公主。”璇俏脸含笑，似乎浑不在意他的淡漠，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饶有兴趣地在他身上打转。

东方泽转眼看着苏漓，展颜淡笑道:“你们刚去看过母后？她的伤势可好些了？”当着璇的面，他表面功夫做得还是很足。

苏漓缓缓道:“娘娘身上只是些擦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因为受了惊吓，夜里睡得不太安稳，只不过，方才我无意发现，她常饮的枸杞银花茶里被人多下了一味冰。”东方泽眼光微微一变“竟有此事？何人如此大胆？”璇道:“看样子，应该是娘娘身边专门负责此事的瑞芳。”她想了想，十分不解地又道:“想不到长里一个小小的女，心思竟然如此歹毒，敢在皇后娘娘饮用的茶里下毒暗害！”

“瑞芳…”东方泽眉间轻蹙，深思道“一个卑微女竟有这样的心思？皇后娘娘可问出幕后主使之人？”苏漓摇了摇头，凝眉道:“娘娘得知茶中有毒后，震怒非常，直接下令将那女杖毙。”东方泽眼中利光一闪而逝，心中疑惑丛生。飞快地与苏漓对视一眼，刹那间看清彼此心底共同的疑问。皇后一贯作风狠戾无情，稍有风吹草动就能将对方处之而后快，而今天掌握了确凿证据，却并不追究，迅速将女杖毙。这举动分明不是正常反应，倒更像是在急于隐藏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难怪皇后娘娘这样生气，”璇叹了口气，深思道:“在不知不觉间令人昏沉睡…长此以往就变成个活死人，这下毒的手段也的确太过险！”东方泽脸一变，有一瞬间的惊疑，在脑海中迅速闪过旧时往事，不若有所思地道:“公主所言极是，这手段…的确够毒！”他语声渐轻，却带着令人心颤的惧意。眸光倏忽垂落，掩去了瞳孔深处瞬间卷起的惊涛骇。

璇展颜笑道:“一早来便遇到这样的事，好生扫兴。镇宁王，不如我们一同去练箭如何？”面对她如此大胆相邀，直接示好，苏漓不自觉地转过脸去，自叹弗如。

东方泽淡淡道:“公主见谅，本王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作陪。”他清冷的目光落在了苏漓的脸上，又道:“苏苏不是说今想回相府去瞧瞧吗？”苏漓微怔，却只是低下头道:“正是。”

“啊？你们都有事，那我一个人岂不是无聊？”璇有些沮丧。

“公主喜骑，马场正好来了一批贵国的优良战马，本王可以让袁向陪公主前去观赏。”东方泽面无波，轻轻挥了挥手。

袁向果然走了过来，微一低身“末将愿为公主带路。”

“就我一人去，那也无趣。”璇仍然兴致不高。

袁向略一沉，说道:“末将听闻战无极将军也去了马场，亲自查看这批战马。”东方泽当即笑道:“战将军身经百战，骑技艺不输给本王。”

“真的？”璇眼睛一亮“那我得去瞧瞧。”她笑意盈盈地拜别了二人，随袁向一同往马场去了。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东方泽的面愈加冷峻。

“王爷真有公务要办？还是…另有要事，不便让别人知道？”介于他刻意支走璇，苏漓心知他对瑞芳之事定是起了疑心，当下淡淡一笑，望向他的眸子有一分看透的笑意。

他上前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本王的心思，苏苏已能窥明一二，如此聪慧，真让本王不得，恨不能啊。”苏漓淡笑“王爷抬举了。只不过王爷想查瑞芳因何要害皇后，怕是不易。”东方泽沉默点头“正是如此，本王才需要苏苏相助。”苏漓微微诧异，转瞬又明白了，当下笑道:“好吧，苏漓就助王爷这一臂之力。”后，是男人的地。成年皇子未经召唤，也不得入内。苏漓以郡主和未来镇宁王妃的身份出入，就显得容易多了。瑞芳被杖毙之后，由内务府处置。苏漓翻看了瑞芳的记录，心头蓦地一沉。

回到府中，天渐晚，昭华公主竟然还没回来。苏漓刚刚用过晚膳，就听到门外沫香恭敬道:“奴婢见过镇宁王！”东方泽微一摆手，匆匆而入，神情冷峻，浓眉紧锁。苏漓心知有事，连忙屏退旁人，起身道:“我正想差人去请王爷，你就来了。”东方泽挨着她坐下，沉声问道:“可有收获？”苏漓点头“这个瑞芳，十岁入，两年后拨去了云嫔中为婢。此后云嫔晋为云妃，她一直是云妃娘娘的贴身侍婢，服侍她已有十年。一年前云妃冒犯皇后被打入冷，她原本到了出年纪，想离返乡，却无奈被皇后调去长中。”东方泽目光一沉，没有出声。

苏漓继续又道:“据说瑞芳聪颖机灵，略通药理，在中人缘不错。加上老成持重，办事一向利索，皇后娘娘调她去，想必也是看中她这一点。就是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何不问缘由，就将她杖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