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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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醇柔声问:“是谁告诉你，我是因为责任，因为同情心，所以才紧抓着你不放的？”

“没人说，我自己也知道。”她勉强保持声音的稳定，拒绝再在他面前崩溃失控。

这些天她想了很多很多，从伤心失落到幡然省悟，她想起了杜医师一直以来都陪在她身边，不管是平常的子，还是她情伤的时候，都是那么地关怀、照顾她，虽然嘴巴上不饶人，可是他对她的好，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就是因为他的好，所以她更不能留下来，眼睁睁看着他左右挣扎为难，在情与友情间徘徊矛盾痛苦。

真正一个人，只要他幸福，不管让她放弃的是什么，都是值得的。

“这么聪明？”他眼眶润，嘴角微微一弯。

“那你知道我你吗？”王有乐脑门轰地一声，顿时发傻了，只能像个十足的笨蛋，直直瞪着他发呆。

“…你才没有。”半天后，她才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

“我是老板，也是你男朋友，我说有就有。”他依然霸道，只有黝黑的眸子里着掩不住的脆弱，深深恐惧着会失去她。

“有乐，你不是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吗？我要不是疯狂的惨了一个女孩，像我这么骄傲又自以为是的机车男，怎么会站在机场大斤当着好几百人的面前，说『我你』？”她的嘴在颤抖，很想相信…她真的…动得要死，很想在这一刻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她，可是…

“杜医师，我相信你。”她低声道。

“有乐——”杜醇顿时狂喜万分，迫不及待想将她拥入怀里。

王有乐却后退了一步，他展开双臂的拥抱落空。

他神情黯然，“不，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是，我已经不再相信我是一个能够让男人深深上的女人了。”她含泪望着他，坦白地说出心里的恐惧，“杜医师，我很怕，真的。我很怕就算现在拥有了你，但是不知道哪一天，我又会失去了你，因为胖婢女本来就不应该跟白马王子在一起的，这有违情故事的法则。”

“什么见鬼的法则？”他瞪着她，“还有，你为什么不是个能够让男人深深上的女人？王有乐，你都让我你得神魂颠倒了，怎么还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杜医师，你能够追到机场来，跟我表白，说你我，我真的很动很动…”她深深地、痴痴地望着他，晶莹泪珠终于滚落了下来。

“这真的好美，就像情电影里最后动人的那一幕，可是这是真实人生，不是电影。要是我现在跟你回去，我也不会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们是真真正正『相』的。”生平首次，杜醇一筹莫展，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有乐…”他眸光痛楚地盯着她，既狼狈又深深害怕。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或是相信你自己？”

“我不知道。”她努力眨掉泪水，手指轻轻碰触他紧蹙的眉心、描绘过他的眼、他的鼻梁，哽咽道:“可是我知道，我这次非去印度不可。我想去看看这个世界上比我们更辛苦的人们，我不晓得我能做什么，但也许我能在那里找回我自己的价值，我想要确定，我是有那个力量可以帮助别人，也有那个能力可以站在你身边，辅助你，守护你，而丝毫不觉得逊、无能。”他明白了。

杜醇无比怜惜地握住她的手，将它贴在自己的左口，为她而跳动的那颗心上。

“好。”泪雾弥漫她眼前，这次不是伤心，而是深深地动。

他果然懂。他真的…是这世上最懂她、了解她的人。

“我会等你，等到你找到了你的信心，或是你想要找到的任何东西。”他坚定地对她立誓，“无论多久，我都在这里等你。有乐，我只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是什么？”她紧咬着下，强忍着不哭出来。

“可不可以请你尽量，在我变成一个拄着拐杖、成天碎碎叨念病人的白发顽固老医生之前，回到我身边，好吗？”杜醇对她出人的、充深深信任的灿烂笑容。

王有乐闻言，不破涕为笑了起来。

“你笑了，那就表示同章，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他趁机在她丰润小嘴上印下一个吻，“盖章，反悔的是小狈！”

“而且是最丑的那种北京狗。”她笑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