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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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这是你小时候的相片嘛!”杨絮青惊奇的说。

“嗯。”风翼含糊应着,仔细观察着杨絮青的表情,将两杯热茶和一碟自制西点端到桌上,然后坐到她旁边。

其实,那本相簿是他故意拿出来放在桌上要给她看的,里面的照片是他从小到大与她合照的相片。

因为他深知她的脑袋只会用来记忆有关恐龙化石的事物,其它事情她是能忘即忘。

对她的记忆他原本就没什么信心,尤其她又三年未归,其中只靠着他的书信及电讯维系她对他的觉,实在让他不得不担心,所以他必须先唤回她的记忆,好让明天的“计画”能进行得更加顺利。

“这张是你刚从医院回来时我抱着你照的。”杨絮青开心的指着第一张相片对风翼说道。

“是你我的第一张合照。”风翼补充,语气极其温柔。

“这张是你月,这张是你刚会爬时,这张是…”杨絮青兴致的指着每一张照片,如数家珍的从风翼婴儿时期到小学、中学一一说出其背景时间。

照片的数量颇多,因为小时候的风翼总是固执的一定要跟在她身边,她到哪里他就要到哪里,当他还是小小孩的时候,他们的关系系是比亲姐弟还亲的“姐弟”之后,随着岁月转,他们之间慢慢变得比较像是“同伴”而从她出国念书后,他们之间照顾者与被照顾者的角便明显互换了过来。

但不论存在他们之间的相处关系究竟称作什么,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们一定会一起行动。

风翼讶异杨絮青对照片的出处竟会记得那么清楚,心中顿时生起无限希朢,果然她也是对他有情的,不然她不可能会记得那么清楚。

但他才这么想着,杨絮青马上就不给面子的问道:“这张是在哪里?”风翼的俊脸顿时垮了下来,难过的采头看一眼照片,脸却又奇异的瞬即恢复明朗,像极了在做石蕊试纸实验。

他堆起笑容说道:“你出国念书那年在机场时照的。”她不记得这张照片情有可原,因为这张照片中没有他嘛!

“是吗?我没什么印象了。”杨絮青努力回想,注意到这张照片不同于其它照片,问道:“为什么只有这张没有你?”其它照片都是他们合照的相片,以致使这张显得突兀。

“那是因为那天我没有去送行。”他意有所指的看她一眼。

见状,她记起了那天的情形,恍然道:“啊!你当时在生我的气。”风翼转了下眼珠子,不答腔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杨絮青一看他这模样,好笑的摸摸他的头“你该不会到现在都还在生气吧?”风翼看她一眼“我气的不是你要出国这件事,而是你之前都没有告诉过我你要出国念书的事,百到你要出发前一天我才得知这回事。想想我每天都和你在一起,竟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怎不教人生气?”风翼试着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不会太过严峻尖锐,都古早以前的陈年旧事了竟然还翻出来算旧帐,未免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但他仍是控制不了脸部肌的僵硬程度,任谁看见他现在的模样都会说他果然还在赌气。

“我没告诉你吗?”杨絮育对他的坏脸丝毫不放在心上,自语般的问着,并努力回想她到底有没有告知风翼她要出国念书的事。

“没有!”风翼加重语气地严正声明。

当年的情形说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杨絮青从小就对生活琐事少了那么一筋,只要不是有关她热衷的事物就一定会忘这忘那,所以,风翼才会随着年纪增长而慢慢从被照顾者的角转变成“同伴”乃至现在照顾、保护她的角

当时她肯定是以为自己已经告知过他,而他们两家的家人则是以为他每天都与她在一起,一定知道她要出国的事…结果到最后,他竟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真的啊?”杨絮青回想着当年的情况,不自觉地啜饮起热茶,另一只手也顺势拿起盘中的西点吃将起来,觉优闲而足。喝红茶果然还是要配核桃饼最对味。

一边品尝着下午茶,一边回想往事,可是任她怎么想,对风翼的指控她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她只记得风翼因生她的气而没有到机场送机的事,但让他生气的原因她却一丁点也记不起来了。

想到最后她也懒得想了,反正都已经是那么久的事了,想那么多也没什么意思。

风翼看她那副悠哉的模样就知道她儿记不得当年的情况,不叹了口气,就知道她的记忆是不可信任的。

当年她出国念书的事不止因为事出突然而让他到震惊,更因此而惊觉到人生世事之转变迁是多么无常。

这件事固然使他到生气又难过,却也使他很快体悟到,他如果想和她在一起就必须有所努力,绝不能只是眼睁睁看着她越走越远。

他不仅要一边努力追上她的脚步,也必须想办法不让她淡忘自己,所以他不止用电话与书信维系他们之间,他也在每次她回国时极尽所能的与她相处在一起。

十年来,他无时不刻想着要努力追上她的脚步,每一次听见她的声音、每一次看见她的人,都让听不见她声音,见不到她人的子变得越加难以忍受。

想与她在一起的心愿是如此强烈,分开的椎心思念只是让他更加坚定对她的恋,并更加相信,他这辈子只有她才能让他到生命的完整。

他的生命从一开始就全都是由地所填,一颗心也从很早以前就已经被她占据,彻彻底底,连同未来亦理所当然必须一并给予。

不管她记不记得,风翼在生气是事实,也不管到底她有没有错,让他不要生气才是此刻最重要的事。

“要不然我道歉啰!看你想要什么样的赔罪方式,我都答应你。”杨絮青摊开双手,笑得明媚,眼神里闪耀着“我一定负责到底”的意味。

风翼闻言笑了,深邃且深情的眼眸定定看进她眼底,问道:“有时限吗?”杨絮青率真的摇头。

“好,就这么说走了,你以后得记得赔我。”风翼笑得好不开怀,他就看她这果决而干脆的模样。

他当然不会真要她赔什么罪,但现在预留一笔,一辈子都有用。而且,只要是与他约定过的事,她就一定不会忘记,这表示他在她心中有一定的分量。单单这样一件小事,就足以让他躲在棉被里偷笑好一阵子了。

他知道到目前为止,他的情只能算是单向的,但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从明天起,他要将这十年来的努力与相思付诸行动。他要开始做最后冲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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