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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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说,”妈妈笑“哈拿,你管你自己的事,店开得下去就好好经营,开不下去就快快结束,别同我拖,嫌困身就用个伙计。”

“是。”马大同梅令侠走?

我推开马大的房门,一都是新衣,显然是她刚才出去,拿不定主意该穿哪一件衣裳,挑完又挑的结果,她真的很重视梅令侠。

旁边的小书桌上放着一只玻璃瓶子,里面着大蓬的玫瑰花,清香扑鼻,又是梅令侠。

他对马大看样子是认真的…抑或这是他一贯作风?他对我也不坏呀,一直在我身边打转,直到他看到马大。

马大不会对他认真吧?明知他是那样的人,把他当个小把戏陪着散心是不坏的,出真情来就不必了。

马大怎么想?

妈妈进来,看见我坐在马大的沿,便说:“哈拿,这一阵子你老是愁眉苦脸,到底是为什么?你以前是一点心事都没有的。”我指指脑袋“忽然之间,脑榫生拢了。”

“别担心,马大会得应付,她也不过是同他散散心,玩玩。”难得妈妈这么开通。

但为什么殷永亨不找我散散心,玩玩?

现在马大天天出去。

而我闷在家中。

这种情形迟早要发生的,马大一出嫁,我会更静。

殷永亨一连好几天没跟我联络,已经事完了,他也就不出现了。

我在店里简直坐不下去,决定请个伙计,那种二十出头,比较老实的小女孩子来照顾铺面,我随后要到本去办货。伙计上工之后,永亨依然音讯全无。

我上飞机之前,忍不住拨个电话到殷宅去。

来听电话的是殷瑟瑟,我不想招呼她,便假装陌生人“请问殷永亨在不在?”

“你是马大、还是哈拿?”她的耳朵真尖“应该是哈拿,因为马大只找梅令侠。”一阵讪笑。

“对不起,哪一位?”我问“我认声音的本事很差。”

“殷永亨飞新加坡去办公事,怎么?他没同你说?有关遗嘱的事…好紧张,就快揭盅了。”我心一阵难过,任何人都难免吧,他对我竞这么冷淡。

“你的本事没有令妹大呵,抑或是令姐?恕我没清楚,梅令侠现在二十四小时与她在一起,不过你叫她小心点,只要我的指头钩一钩,他又会回到我的身边。”一阵狂笑。

这个十三点。

我说:“谢谢你消息,再见。”难怪别人说,女不可轻易主动找男生,这就是结果。

殷瑟瑟还在那头狂笑,我问她:“你笑完没有,当心皱纹以几何级数增加。”她蓦然停止笑,挂断电话。

我当然非常不悦,抱着郁郁的心情到本,逗留三天,自有厂家招待,我并不是大买主,但本人的作风自有其可取之处,无论大小,一律诚意招待,我当然买到我要的衣物。

我所选的货一向专注,只攻衣衬衫,其余再美再新,也不过略选几件,送给马大。

鲍余跑到原宿堂小食店喝米酒吃鱼生,心中还是对永亨念念不忘。

很是惆怅,他一定是嫌我出生不正,又是个瘸子,他是那种割不正不食的君子,生命中不容许大多复杂的人与事,虽与我吵过架斗过嘴,成为朋友,但最后那条界限必定划得一清二楚。

他哪像梅令侠这般热情澎湃,要谁便追谁,一开始追就得追到手。

我不应反对马大接受他的追求,单是为享受,就应该接受,女人能有多少个好子?有人追的时候,让他追,高高在上,充扮一次女神,被宠坏的滋味太甜,但愿我也有机会尝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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