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修罗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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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纪道:“白衣教居然也找上了宝刹么?”

“正是。”心一禅师道:“常老施主、白老施主,此地离敝寺不远,还请移驾敝寺,喝盅茶水,再行奉告如何?”常公纪因和白衣教订下了三个月之期,正待广约同道,如今听说白衣教又找上了龙兴寺,要知龙兴寺乃是峨嵋派的下院,如能联合龙兴寺,岂不就拉上了峨嵋派,这机会岂能错过?忙道:“老禅师见邀,咱们恭敬不如从命。”一面回头朝蔡广生吩咐道:“广生,你先回去,免得二弟他们担心。”蔡广生应了声“是”转身匆匆而去。

白云燕转身看去,本来站在林下的沈红玉,也已不见了踪影,敢情是常伯父等人赶来之时,她不愿和大家相见,才悄悄走的,一时只觉心头有些惘然之

心一禅师听得大喜,连忙合十道:“老衲替大家带路,常施主、白施主、小施主请了。”说罢,举步走在前面,给大家领路。

白云燕心中暗道:“这老和尚方才一再要自己跟他到龙兴寺,不知他们寺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行人脚下均快,不过片刻,便已抵达龙兴寺,进入山门,便看到身穿月白僧袍的和尚们手捧着长剑三五成群,站在天井两侧,戒备森严。

这些和尚此时看到监寺大师引着三人入内,其中白云燕身穿一袭白衣,分明是白衣教的人:每个人脸上不愤之,但看到监寺大师似乎对来人甚是客气,心中又不大是惊异!

心一禅师把常公纪三人一直让到后进一处花木扶疏的禅房客室之中,才抬着手道:“三位请坐。”大家分宾主落坐,一名小沙弥沏了四盅茶送上。

心一禅师回头朝一名小沙弥吩咐道:“悟明,就说有贵客来了,快去请住持前来。”那小沙弥躬身领命,匆匆退出。

不多一会,只听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一个身穿月白僧袍的老僧举步走入。

心一禅师站起身道:“住持师弟来了。”常公纪三人也跟着站起。

住持大师一眼看到常公纪,连忙合掌笑道:“阿弥陀佛,贫衲还当是谁,原来是常老施主光临寒刹,贫僧失了。”话声甫落,就看到一身白衣的白云燕,不觉神微变。

心一禅师自然看得出师弟神,连忙含笑道:“师弟,这位是铜官山铁指金丸白组庵白老施主,这位是白老施主的令侄白云燕白少施主,也就是名江湖白侠白云生的令弟,方才愚兄就因白少施主身穿白衣,误认为是白衣教门下,差点闹出大笑话来了。”住持大师听了师兄的话,才算释然,连忙合十道:“贫僧心清,见过白老施主,白少施。”白组庵知道峨嵋派掌门人是心灯大师,这二位都是心字辈的高僧,那是心灯大师的师弟了。一面拱手道:“在下久仰峨嵋心字辈的高僧,今晚何幸,一下拜识了二位。”心清大师连说“不敢”抬手道:“二位老施主,白少施主快快请坐。”大家落坐之后,心一禅师伺道:“常老施主名江湖,游广阔,不知可是知道白衣教的来历?”常公纪大笑道:“说来惭愧,白衣教向寒庄三次寻衅,出手伤人,兄弟却连他们一点来龙去脉都没清楚。”心清大师道:“白衣教向贵庄三次寻衅?那是和贵庄已经动过手了?不知白衣教门下武功如何?”

“哈哈!”常公纪大笑道:“若非这位白少兄出手,寒庄早就保不住了。”心一禅师和白云燕动过手,知道这位年轻人武功似乎还在自己之上;心清大师却并不知道,听常公纪这么说法,可能只是说的客套话,也并未在意。

心一禅师道:“常老施主可否把经过见告?”常公纪就把白衣教寻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并且把和白衣教订下三月之约,也说了出来。

心清大师听他说出白云燕两次击败白衣教的人,心中暗暗惊诧,忖道:“这位白少施主年事极轻,竟然会有如此造诣?”一面合掌道:“如此甚好,师兄,常老施主既然和他们订下期,咱们那也不用去找他们了。”心一禅师道:“但…”他只说了一个“但”字,下面的话,就没有再说出来。

常公纪忍不住问道:“莫非白衣教也找上贵寺来了?”心清大师颔首道:“常老施主;白老施主都知道,敝派数百年来,寺中规定,所有僧侣,穿的一律是月白僧衣,这是江湖武林,尽人皆知之事,叵奈白衣教却认为咱们穿月白僧袍,和他们有鱼目混珠之嫌,今傍晚来了一千白衣少年,声言要敝寺僧侣,改换僧袍;不得再穿月白颜;当时前面大殿上,正有七八名弟子,闻言自然心存不服,和他争论起来,那白衣教门人口中冷笑一声,双手齐挥,点了他们道,扬言如果不下月白僧袍,就得全数回峨嵋山去,不准再留在江湖,说完扬长而去…”心一禅师接口道:“道兴(那为首和尚)率同八个师弟,就是赶出去追踪那白衣教门人去的,正好误打误撞,遇上了白小施主,才有这场误会。”常公纪问道:“贵寺八位师傅,可是被白衣教门下的拂脉手法所伤?”心一禅师老脸微红,惊讶的道:“常老施主如何知道的?”常公纪道:“小徒蔡广生,也是被白衣教门人拂脉手法所伤,右臂若废,若非白少兄来到寒庄,替小徒解了经,在下哪想解得开来?”心清大师听得面有喜容,问道:“白小施主也于拂脉手法么?”白云燕道:“在下略知一二。”

“阿弥陀佛!”心清大师合掌道:“如此就好,贫衲惭愧,那白衣教门人走后,贫衲门下八个劣徒,双手若废,敝派一向以独门点在江湖上薄有微名,但贫衲和师兄对八个劣徒经脉受制,竟是一筹莫展,白小施主能否为劣徒解开经脉,贫衲无任念。”常公纪、白组庵听得不由一怔,峨嵋派点神奇,为江湖九大门派之冠,他们也居然解不开白衣教的“拂脉手法”白云燕心中暗暗哦了一声,心想:“无怪心一禅师非要自己随他到龙兴寺来,原来是为了解不开拂脉手法,那自然要把自己擒来不可了。”一面抱拳道:“老禅师好说,在下不知能否解得开还不敢说,八位师傅现在何处,在下不妨前去试试。”心一禅师朝小沙弥吩咐道:“你去叫道兴进来。”小沙弥答应一声,转身走出,过没多久,那为首和尚随着小沙弥走入,躬身道:“师伯有何吩咐?”心一禅师一指白云燕道:“这位白少施主,能解拂脉手法,你领白小施主到禅房替八个师弟解。”道兴躬身领命,朝白云燕合掌道:“白施主请随小僧来。”白云燕随着为首和尚往外行去。

心一禅师朝白组庵问道:“白老施主这位令侄,英雄出少年,只不知是哪一门派的高徒?”白组庵含笑道:“在下也问过舍侄师承,舍侄只是说他师傅自称山野之人,不准舍侄告诉任何人,是以在下也并不清楚。”常公纪笑道:“大师方才和白少兄过手了,难道也看不出来么?”心一禅师脸上一红,说道:“说来惭愧,白小施主和老衲手之时,使的是天山剑法,后来老衲以一招‘掷米成珠’点他‘华盖’,剑尖离前不过一寸,却被白小施主左手施展‘弹指神通’,几乎把老衲一柄长剑震飞出去,‘弹指神通’佛门神功,乃是少林七十二绝艺之一,即使少林长老,会的只怕也不多,至于截经拂脉,武林中失传已久,又是道家功夫了,这么说,这位白小施主,年事极轻,已身兼佛道两家之长了!”白组庵道:“舍侄只是一个大孩子,大师把他说得太高了。”口中虽在谦虚,心里却是十分高兴,以心一禅师这样一位峨嵋派的高手,居然盛赞自己侄儿,若非侄儿有此能耐,他岂肯如此说法?常公纪想起白衣教紫衣护法边鸿生曾说白云燕使的是崆峒‘取剑诀’,这就说道:“今晚白衣教门下,被白少兄两个指头夹住长剑,听那紫衣护法边鸿生惊异的叫出崆峒‘取剑诀’,可见白少兄还会崆峒奇学呢!”

“崆峒‘取剑诀’,白小施主也是用左手使的?”心一禅师脸有惊讶之,说道:“莫非白小施主是…”他说到“是”字,忽然住口,没有再说下去。

阶前响起一阵脚步声,白云燕和道兴一同走了进来。

心一禅师站起身,合十道:“有劳白小施主了。”白云燕抱拳道:“些许微劳,大师何足挂齿?”白组庵问道:“云燕,你替八位师傅都解开道了么?”白云燕道:“他们使的果然是拂脉手法,小侄总算解开了。”心一禅师在他们叔侄说话之时,朝道兴低声道:“白小施主替道中他们解,使的可是左手么?”道兴点头道:“大师伯说得极是,白小施主左手一拂,师弟的经脉就解开了。”心一禅师这下证实自己想得没错,暗暗忖道:“看来白小施主的师傅果然是那位老菩萨了。”心清大师却在和常公纪、白组庵讨论和白衣教订下十月十五约会之事,龙兴寺不但全力支持,还要报告峨嵋派,延请各大门派声援。

常公纪、白组庵自然是求之不得之事。大家一直商议到天微明,两名和尚端上稀饭、馒头,大家用过早点,常公纪、白组庵才起身告辞。

白云燕随同大伯父回转常家庄,蔡广生早已命下人收拾好两间客房,亲自陪同白组庵伯侄二人来至客舍。

这时天早已大亮,蔡广生躬身道:“白师伯,白兄请休息了,小侄告退。”’白组庵忙道:“蔡老弟请便。”他待蔡广生走后,本待和白云燕讲几句话,白衣教正在江湖上到处惹事,他要劝劝侄儿不要再穿白衣了,从常家庄误会他是白衣教门下,到昨晚龙兴寺这场误会,就是例子;但因白云燕一晚未睡又不忍叫住他说了。”这一排客舍,是在常公纪书房的北首,一排五楹,每人一间,白组庵伯侄二人各自一间,也就各自入房休息。

白云燕掩上房门,却并未睡觉;只是下长衫在上盘膝,默默的调息行功。他练的是达摩“易筋经”据师傅说:这是天下武学之源,练到十二成火候,可以修成金刚不坏身。

他从小练的就是“易筋经”算起来已经练了二十年了,他虽然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火候?但至少目光锐,身子轻捷,这两点自己可以觉得出来。

师傅教他盘膝坐定之后,就要澄心净虑,不起一丝杂念,方能运功,这一点,二十年来他也早就做到了,只要盘膝坐下,就能心如古井。

可是这回盘膝坐下之后,竟然杂念丛生,萦留在脑子中间,不时浮现的,就是新结的沈红玉的纤影!

尤其她那句:“我是白大哥的义妹”娇脆的声音,也萦耳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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