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是慕容略冥诞,没能如愿问出下葬之处,她在客栈厢房遥遥祭奠了他。

,她在房内用膳,桌上摊着铜城地图,出神凝思。

那不是随意说说,她是真的会用尽一切方式查出他的坟。

家主问她,只是一杯黄土,何苦?

但他不知,如果连这一杯黄土都无,往后漫漫人生,她不知何以为继。

即便是荒凉坟头,她也想守着,想他时便去找他说说话,让他知道,她心里一直惦着,没有忘怀他,心头有个依托。

她不要再对着冰冷的空气说话,惶然猜测着他究竟听到了没有、挂虑有没有人为他除草上坟,年年祭拜。

思及此,她顿了顿。

既如家主所言,只是一杯黄土,那他又执着什么?

他不是那般心狠之人,任她又跪又求也抵死不说,当真只因为慕容略临死一句遗言?

死者会比生者重吗?重到——连让孩子将来祭祭父亲的机会也不给?

慕容略当初不知便罢,家主明明已知,又岂会如此不知变通?

那不是家主的行事作风,怎么想都觉得有悖常理,她合起地图,起身推了窗,望着街口往来人,一点、一点细细推敲。

她从未见尸,一切但凭家主说了算,因为太过信他,以致从未疑心,然而——家主真不会欺她吗?

会。若是为了慕容略,就会。

为了这个疼惜万分的亲弟,要他昧着良知,他肯,她比谁都清楚,他能为慕容略做到什么程度。

有没有可能…

心,颤抖着,为那万分之一的奢想,欺她、瞒她、怎么样都好,只要他还活着,她什么都无所谓了——可能吗?她抵着窗框,逸出无声苦笑。

真是想他想得狂了,任何荒诞不羁的假想都冒出头,家主岂会轻易拿弟的生死来说嘴?她只是、只是…

任何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胡思想,只因至今——仍不肯接受他已离去的事实,于是见针、找尽了理由,给自己一个希望,让那不曾止息的疼痛相思有个出口,盼着万分之一的相见可能。

“慕容…”直到今,闭上了眼,脑海仍能清楚描绘出他的形貌、笑望她时的神态,不曾淡去。

那是他,不是家主。

家主笑时,温温淡淡,宛如清风和暖。

而他望向她时,嘴角噙起的笑带着一丝谑意、还有一丝怜意,喊她时轻软的嗓,特别低醇醉人。

她好想、她想再听他喊一声,“雁回,我的小拾儿…”盈泪的眸,朦胧间彷佛又见着了他,人群间仍能一眼便认出他来,那独特的音容笑貌,灵活生动地宛如真人一般——她蓦地一颤,瞪大了眼,目光牢牢锁定住,贪婪地、怎么也瞧不够——他没有消失。

光下,清清楚楚倒映着身影,随他一举手一投足而改变…

他是活人,活生生的慕容略,而非她相思狂、贪妄幻想而出的虚影。

似乎受到她强烈的凝注目光,他疑惑地仰首,朝上方半启的窗扉望去,对上她动盈泪的双瞳。

是他!真是他!

那早已牢牢刻划在心版上的面貌,她说什么也不会错认!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