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正反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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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转西弯，前前后后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始终是向高处而行，君青每到一处分岔道前。

又向左折了一个弯，眼前一亮，一排石阶级整整齐齐在甬道尽头。

不再迟疑，奔到那石阶前，略一打量，便向上爬。

这一排石阶大约只有廿余级，不到一刻便到顶层，只见一块石板盖覆在顶上，君青略用力一掀，石板并不很重，向左右一试，便向右边移开一些，但觉身上一凉，敢情是外面一阵凉风吹入。

君青翻出口，把石板重又覆好，长长了一口气，打心里底升出一种自在的觉。

仰首一望，但见天空繁星点点，敢情夜正深长，阵阵夜风拂过，使得这入世未深的少年有一种忘我的觉，良久——君青长嘘一口气。

打量四周，这儿却是一片荒地，十多丈方圆全是杂树横生，叶影婆娑，景致倒是不错。

蓦然君青想到一事，暗中奇道:“分明那司徒姑娘说这是水底之，深处水底而且我自上而被擒时也不正在江水中。但怎地这出口却反在陆地上，而且，地势还相当高哩——”他一念及些，立刻一幕幕在中的情景又浮上了眼前，暗暗慨这几真是如梦一般，但至少，在他的心中，这几天离寄的生活已占下了很重大的地位。

于是他又念及那以布束引自己出的人，却始终没有面。不过他已能确真的到，那是决无恶意的。

想着想着，斗然一惊，忖道:“我尽站在这作何，那司徒青松一刻发现我走出中，一定会自此追来，我可敌不住他哩——”一念及此，再也不敢呆立，伸脚便走。

蓦然身后轧轧一阵轻响，君青一惊，身形有若行云水，一掠而前，霍的一个反身，全神注视。

却见那石板出口一掀，一条人影窜出，君青闷不作声，低低屏息戒备。

轧轧又是一阵轻响，那人翻出口，把石板覆上，猛然一直身形，对戒备着的君青一笑，招了招手，斜掠直向左边走出。

君青一怔，不自觉身形一幌，紧跟而去，那人身形好快，一闪之间，便到那边密林附近，停下身来，象在等候君青的模样。

君青不敢怠慢，一掠而至，正待开口，那人急一挥手，作一个声的手势，轻轻跨入密林。

君青越发到惊奇，再不停留，一头也钻人林中。

那人领先走，好一会才停下来，找着一块大大方方的平坦石头，一股坐下。

君青抢前数步，正要说话，那人蓦地哈哈一笑道:“岳少侠——”君青一惊，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干咳一声。

君青闪目一瞧，只见那人约五旬，只是生得眉目端正，英风，两目神光奕奕分明是内家高手。

再也忍不住说道:“老前辈引在下至此有何见教？”那人轻声一笑，双目如电般一扫而过，沉声道:“若非及时有重大事件发生，司徒青松这家伙可不知又得怎样对付你了——”君青听得极不入耳，但心中一转，恍然道:“这般说，是前辈引在下离险境——”那人一笑不答，君青不再多念，一揖到地，朗声道:“晚辈不知如此，怠慢之处，千望见谅。”那人又是轻轻一笑道:“好说，好说，不过，岳公子也许对老夫方才之言有不服之心，这也是寻常之情——”他说到这里故意一顿，面笑意的瞥了君青一眼，果然君青俊脸通红，象是十分窘困。

那人一笑又道:“但老夫仍有一言相告，那司徒青松的心计，普天之下，恐怕无人能与之匹敌！”君青一惊，但见那老人说得斩铁截钉，不由他不相信。

想到这里，不觉冲口道:“前辈和司徒前辈是旧识吗？”话一出口，只觉那老者一怔，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君青心中大奇，却见那人长叹一声:“是啦！我和…我和他，得很！”君青怔怔的“哦”了一声，那老人沉半刻，缓缓道:“方才我在中见你和司徒青松僵持不下——”君青斗然想起一事，问道:“啊，对了，怎么这水底之宜的出口反在陆地上？”老人一笑道:“这个乃是司徒青松之时如此设计，水底之虽在水底深处，但却掘了一条隧道一直通到岸边陆地上作为出口，平他们中人进入并不从此而行，乃是由水中上下哩。

君青恍然而语，忖道:“一点也不错，方才不是一直看向高处进行吗，这么来这隧道是极长的了，司徒青松建此水底之可真不容易哩。”那老人微微一笑又道:“方才老夫在中见你和姓司徒的僵持不下，发现你是铁马岳多谦之子不知对否？”君青释然地点点头，这才明白所以这老入能得知自己的来氏。

老人似乎面喜，朗朗问道:“敢问岳谦兄近来可好？”君青听他口气，知是父亲朋友，不由更加恭敬，垂手答道:“他老人家近年来一切如昔——”老人一喜，恭声又道:“久闻岳大侠隐居终南，三十年如一，现今想仍在世外桃源修身养-一？”君青心中一沉，敢请老人问中了他的心事，但见老人对父亲想是十分钦敬，不愿隐瞒，束声道:“家父已于半月前破誓下山——”

“什么？”君青低低嗯了一声道:“终南山适逢天崩地裂，晚辈随家母逃出-一”老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声道:“什么？”君青沉声接着又道:“晚辈随母兄外离，迄至数前陷身于此。…”老人一惊。双目一翻，敢情他这才清岳多谦和他们并不是一路，而天崩地裂对于岳家的命也并没有伤害，于是，他稍稍平静了一些。

君青沉默着，那老人缓一口气，沉声问道:“那么，岳多谦侠驾何方？”君青双目一凝，不假索答道:“关中！”那人惊咦一声，君青咬咬牙，一字一语道:“家父找剑神胡笠。”

“哦！”那老人突似释然的嘘了一口气。

君青奇异地望着这个老人，蓦然老者似是想起一事，惊道:“令尊和胡笠并没有情啊？”君青沉重点点首。

老人咦了一声寻思道:“方才我以为岳大哥是去找胡笠聚聚面的，但这般说来，难道-一”他乃天生急，再也忍受不住，叫道:“那么——他是去作什么？”君青不想外人得悉太详尽的内情，于是缓缓答道:“他老人家是去和胡笠比试的！”他本是缓言慢语，但说到最后再也忍不受，声不知不觉间提高不少。

“那老人惊呼一声，站起身来半晌，哦了一声，又颓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