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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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兰首先意识到的是头痛,那种颅骨里的阵阵痛。她处在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但她不敢动,唯恐会使头痛加剧。她还到恶心,她想她可能会呕吐。事情不大对劲,但脑海里一片混沌使她想不通是哪里不对劲。

她努力回想,随便想起什么都好。但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时间或地方,只有恐怖的一无所知。接着她觉到身体下的布料,因而推测出自己躺在上。嗯,有道理。她头痛,所以在上。她记得自己上…她不记得自己上。最后一项清楚的记忆是…天啊!她想不起来。她不再努力回想,再度坠入没有知觉的黑暗深渊。

再度醒来时,她心想,自己一定是冒了。不然这强烈的患病靶该怎么解释?她很少生病,连鼻都很少,但想必只有能令她到如此不适。她生平第一次了解人们说病得无法去看医生是什么意思。她绝对无法去看医生,得请医生来看她才行。

有东西在拉她的头皮。那种轻柔规律的拉扯没有使她的头痛加剧,反而让它减轻了,好像拉扯使她对痛的觉变迟钝了。

她的手臂酸痛。她想要移动它们,但发现自己做不到。

警觉进入她混沌的脑海。她再度尝试移动手臂,手臂仍然动不了。

“手臂。”她呜咽,声音沙哑到连她自己都认不出。

“小可怜,”一个温和的声音喃喃细语。

“你会没事的。觉很舒服,对不对?”辨律的拉扯继续,缓慢而轻柔,片刻后,她恍然大悟是有人在梳她的头发。

觉确实舒服,但她不想梳头,她想移动手臂。不顾头痛与恶心,她不安地在上移动,结果发现她的腿也动不了。

惊慌使她猛地睁开眼睛,模糊的影像在她眼前打转。有一个男人…不是寇子,但那是不可能的。怎么会有一个不是寇子的男人在梳她的头发?

“我倒些水给你喝。”那个温和的声音呢喃道。

“你想喝水,对不对?甘甜的冷水会使你的喉咙舒服些。你睡了好久,害我好担心。”一只凉凉的手伸到她颈后抬起她的头,一个玻璃杯抵在她的边。冷水灌进她的嘴里,浸入干透的组织,使她的舌头不再黏着上颔。她的胃在她咽时翻搅,但谢天谢地,她没有呕吐。她继续咽,直到玻璃杯被拿走。

“别喝太多,亲的。你之前病得不轻。”如果四肢麻痹,那么她现在还是病得很重,但这个男人可能不知道她无法动弹。她闭上眼睛,企图使力。但是天啊,她连一点力气也没有,她虚弱得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我待会儿拿汤来给你喝。你需要吃东西。我不知道你整天没吃东西,我恐怕是不小心害你生病了。”那个声音中的温和特质使她猛然醒悟,记忆开始慢慢恢复。

“狄先生?”

“对,亲的,我就在这儿。”

“我的身体很不舒服。”她细声说,睁开眼睛眨了眨。这次发现她的视觉比较清楚了,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充关切的脸。

“我知道,我觉得很抱歉。”

“我动不了。”

“那当然。我不能让你伤到自己,对不对?”

“伤到自己?”她逐渐战胜脑海中的混沌;困惑随着时间过去而递减,她越来越清楚周遭的环境。她有种从麻醉中苏醒的觉。她很清楚那种觉,因为她在六岁跌断左手臂开刀治疗时,就接受过全身麻醉。她比讨厌石膏还要讨厌麻醉。

“如果你试图离开。”狄先生解释,但那句话本说不通。

“我不能。我没有。”试图离开?她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她试图从桌边站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别动,保持平静,一切都会没事的。”梳子缓缓梳过她的头发。

“你的头发好美,莎兰。虽然你的优柔寡断是令人不悦的意外,但总体上,我对你还是很意。我相信假以时你就会安定下来。”他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安定下来?她皱起眉头,他用指尖抚平她眉心的皱纹。

“别皱眉,你会皱你漂亮的皮肤。我的眼光果然正确,红宝石和你白皙的肌肤再相配不过。但我翻遍了你的东西都找不到那条红宝石项炼,你为什么不戴它?”红宝石项炼?

一阵寒意窜下她的背脊,浮上心头的可怕怀疑使她静止不动。她的胃再度翻搅,但这次是因为恐惧。

“为什么不戴我送你的红宝石项炼?”他问,听来有点暴躁。

就是他。他就是那个暗中跟踪她的怪胎。他侦察等候、伺机下手。她明白她本不是生病;那个怪胎下葯昏她,由于她整天没有进食,所以葯效更加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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