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浴血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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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哲举手一挥,挟起斩马刀,带着一部份人下楼。

除了重伤的两个人外,七十七名男女,每人都在脖子上围了一条白布带以资识别,一部份人到楼下准备。

番人们爬越木栅,怪叫着向下跳。

栅内展开了惊天动地的惨烈恶斗,血横飞,成了人间地狱。

柴哲奋勇抢出,恰好有一具被毙的番人尸体从上面落下,他向侧一闪,另一名番人乘机在他身后扑上,番刀头劈落。

“铮”一声暴响,他警觉地火速转身,发现助他擒汤豪的人,刚用剑架住了番人的番刀。

他本能地一刀挥出“嚎”一声响,番人的脑袋随刀而飞,鲜血,尸体仆倒。

“谢谢你。”他向对方道谢,接着大吼一声,将一名凌空扑下的番人劈翻,斩马刀毫无阻滞地将番人的‮腿双‬砍掉了。

负责截杀的高手多至四十名,番人的数量虽多了两倍有奇,但在爬栅时已被倒了一部份,怎得起这群以一当百的高手截杀?不久,尸横遍地,血成河。

柴哲与五岳狂客守护着栅门,外面的冲车,已被楼上的人杀了几头髦牛,无法再用来冲撞木栅,番人必须将栅门打开,方能让人马长驱直入。因此,他两人相当吃力。

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搏斗,惨烈万分,人与人之间,已没有半点怜悯之情,凶狠的目光像是喝血野兽饥渴时所出的残忍光芒,只消看到对方,便本能地挥刀。这里没有任何足以引起人复活的事物,没有让人想起人道观念的机会,唯一可做的事是杀死对方,唯一可想的是使自己活下去。

大队番骑开始冲锋,可是栅门未开,冲车反而挡住了进路。而楼上的强弓发挥了可怕的威力,每支箭皆不落空,只见人仰马翻,像是狂风扫落叶。

能冲近木栅的人并不多,一个个奋不顾身地攀栅而上,呐喊着向下跳,前仆后继无视于死亡的威胁。

柴哲与五岳狂客联手拒敌,相互掩护。

左首是闵老人的六个人,他们像六个疯虎,左右上旋,替柴哲阻挡大部份番人,使柴暂不至受到太重的力。

碉栅内部已形成混战,尸横遍野。

柴哲的斩马刀卷了口,已派不上用场。混战中,剑用不上,他夺了一把番刀,展开所学,排开人大发神威,刀到人倒,血横飞。

每个人都像疯了一般,失去了理智红了眼,理已不存在,种族的仇恨令他们疯狂,血腥令他们失灵智。

久久,时光似乎已经停止,甚至倒,生死在呼间,能活多久须以分秒计算。

终于,杀声渐弱,垂死者的叫号掩盖了呐喊声。

终于,撤退的铜角声划空而至。显然,苏鲁克番人曾经和大明的兵马过锋,曾经夺获官兵的铜角,也用铜角来指挥作战。大明军律是呜鼓则进,鸣角则退。

栅外的番骑,开始像水般退去。

栅内的番人走不掉,只有作殊死战,至死方休;这就是战争,战争本就是残酷的。

柴哲浑身是血,他抬起番人遗下的一把斩马刀,冲向藏坐骑的马厩,牵出坐骑,置好刀取下大弓,奔出大叫道:“能继续战斗的人,随我来,不将残敌逐走,咱们险无望,只有进攻方可令番人丧胆,咱们必须把握机会。”能追随他策马出栅的人,只有二十一骑。

出了栅西,残敌已退出里外,他举弓大吼道:“先向西追,杀!”二十二匹健马奋蹄狂奔,风雪更狂,健马举步维艰。但双方的困难相等,番骑而且比他们更苦。

在三里外已追了个首尾相连,番人的残骑已不足一百,沿途有人落马,丢了坐骑的番人向四面八方落荒而进。

“放箭!”柴哲大吼,出了第一箭。

番骑丛中,有人应弦落马。

“散开!从右方追袭。”他再次大吼,发出了第二箭。

当番人用箭回敬时,他们已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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