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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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若说有任何不甘心之事,就只有我刚才说与你们听的那一桩,”她的眼光在瞥过一直随侍在旁的义女以后,又迅速转回到儿子身上。
“你发誓,猛儿,以你对我的起誓,有生之年,一定要为我找到‘那个人’,为我雪冤,为我讨回公道,你发誓!”在母亲的
视下,已经知道她多年来
受父亲冷落主因的夏侯猛,顿时
到自己一颗心被以前所不识的仇恨滋味给冻结住,连带悲恸的泪水也不再奔
不停。
于是他反手将母亲一双原本白皙柔滑,如今却有如枯枝般的手握在掌中,坚定答应:“我发誓,母亲,我以对您的起誓,今生今世,一定为您找到坏您名节、害惨您一生的那个男人。”
“我的仇人,就是你的仇人?”
“是的,母亲,您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步幽脸上的戾气至此终于褪尽,并且散发出夏侯猛从不曾见过的安详神情,然后她使尽最后的力气,将旁少女的手拉过来,与夏侯猛的掌心
叠。
“猛儿,要谢谢她在你出外的子里对娘的悉心照顾,往后你们更要相亲相
;猛儿,”她伸出手来,轻轻摩挲过夏侯猛的面颊道:“你是我今生唯一的骄傲,因为有你,有你最后的保证,我才终于能走得了无遗憾。”
“娘!”记忆中痛彻心肺的呼唤,和如今李章叫他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不让夏侯猛一怔。
“你说什么?”看他那神情恍惚的样子,李章有些快,又难掩忐忑的问道:“难道你真的是因为…不会吧,少爷,如果真的是那样,我想我…我真的就要辞掉…不,不能辞,我还是喜
跟在你的身边,不然这样好了,我改改脾气,只要我机灵点,相信刁小姐她…”此时夏侯猛已一跃而起,不太耐烦的说:“嘀嘀咕咕又没头没尾,谁晓得你在啰唆些什么,上黑山是四月的事,现在都要八月了,人没冲锋陷阵,筋骨都快发酸生锈,走吧,准备一下,我想打猎去。”
“少爷,你刚刚不是在思念刁小姐?”
“她才刚走,我干嘛想她?”夏侯猛觉得莫名其妙的瞪住李章看。
“我以为…我以为你刚刚神情恍惚,是因为思念她的关系,还以为…以为你这些年的‘古井无波’,是因为在等她长大的缘故,如今她已二十,你已三十,刚刚好…”
“我的老天爷,你想到哪里去了?”夏侯猛总算搞清楚他刚刚那番嘟哝的意思,不失笑道:“越来越放不开,光会在儿女私情的事上打转,我看你是过得太幸褔美
了,才会如此唠叨。走吧,残夏将尽,又到开始适合狩猎的
子,今天就暂且充做热身。”夏侯猛一边往后头的兵器室走去,心底一边不由自主的浮现李章口中那位“刁小姐”的身影。
虽然自己一年至少会回乡一次,她也总会另外找时间过来许县探望他,但每次见到她,都依然会有惊之
;母亲临终之前,不也叮嘱他要与她好好的相处,要照顾她、
护她,一生一世都不分不…。
“镇潭将军!”突如其来的叫唤不但让他们主仆两人同时煞住脚步,也打散了夏侯猛还来不及凝聚成形的一个意念。
“长史,”夏侯猛有些讶异的道:“怎么大驾光临,也不事先通知一声,好让猛至府前
接?”一直跟在曹
身边的长史卢彪边答礼边辞道:“将军客气了,曹公临时有事要将军过府一叙。”
“哦?那我们这就走吧,”一听是曹有事召唤,夏侯猛自无耽搁的道理,马上反身向外走去,并且嘱咐李章备马,再问卢长史。
“究竟有何急事?”
“将军知道袁绍的次子袁熙和么儿袁尚在长兄袁谭死前,便已逃往辽西,依附辽西乌桓的单于蹋顿吧。”
“知道。”
“那个蹋顿非但收留了袁熙两兄弟,如今还伙同了辽东的乌桓单于苏仆延和右北平的乌桓单于乌延,率部众进入长城,大肆騒扰,将校尉鲜于辅围困在犷平。”
“真有此事?”乌桓属于东胡种,在秦汉之际曾被匈奴的冒顿单于征服,从那时开始,乌桓就不再有过统一的组织,却也没有从此瓦解,反而随着朝政的修与不修,时而恭顺,时而叛,到灵帝即位之时,乌桓的力量已经足以威胁沿边各郡的安全了,因此当初袁熙与袁尚两人会跑到柳城去投奔蹋顿,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千真万确,”卢彪一阵冷笑道:“乌桓族未免也太小看我们汉人了,以为如今天下崩裂,曹公使会任他们胡作非为吗?”
“曹公打算北征?”
“那个人”据查不就在东北方吗?夏侯猛的声调不跟着高亢起来。
但卢彪显然不知道夏侯猛难得动的真正缘由,随即自以为是的问道:“将军想再扬一次威?”
“不,”夏侯猛意识到自己的昂,赶紧笑应:“是想再为曹公效一次劳。”
“说得好!难怪曹公一有意讨伐乌桓,马上想到将军。”这回夏侯猛只是笑了笑,再没有出声,却在心底低语:母亲,猛儿就快能够为您完成遗命了。
“啊,飘雪了,”桐对着走进自成一格、专属她一人所居“一池三山”园的忠心侍卫王明说:“很美,是不?”
“美的是你啊,小姐。”赞过以后,王明却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