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夜探殷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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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府奴仆成群,金不换的如夫人现有五名之多,招待黄瑜,自然不须劳动那位老夫人。

后堂开出一桌山珍海味,是世伯为侄女儿洗尘,陪伴黄瑜的除了金不换,还有第三、第五两位如夫人。第三名叫翻新,第五名叫猎奇,姿不见得怎样人,只是搔头姿之际,有一股令人头皮发炸,一眼难忘的妖气。

翻新、猎奇争着向黄瑜敬酒,她们不只是略形迹,简直有点放形骸了,最后,五夫人猎奇干脆一声娇笑道:“瑜妹子,咱们年岁相差不多,倒不如咱们三人结拜姐妹好啦,行么?瑜妹子。”黄瑜面微变,道:“这是什么话?江湖儿女,虽然不拘小节,但也不能这么尊卑不分,枉顾人伦!”三夫人翻新咭咭一笑道:“咱们非亲非故,有什么人伦不人伦的,说真格的,咱们老爷子看上了你,你能够做金府上的六夫人,还不知是几生修来的呢!”这如同一记晴天霹雳,实在是一件令人难以思议之事,以黄瑜那火爆般的格,怎能忍受这等侮辱!因此,她推杯而起,口中一声娇叱,挥掌就向三夫人抓去。

三夫人翻新眉儿一扬,一把扣着黄瑜的手腕道:“老实一点,瑜妹子,马上要作新娘子了,应该收敛一点野!”黄瑜大吃一惊,这才发觉她含怒挥出的一掌,竟然没有丝毫力道,而且明明知道翻新在抓她的手腕,她却无力闪开那并不太快的一记巧拿。

在如此情况之下,不用猜,她是中了别人的暗算,但这位血刀门下,可也确非常人,她虽是急怒攻心,煞溢眉宇,仍有一股人所难及的雍容气度。

她美目转,向金不换及三、五两位夫人冷冷瞥了一眼道:“黄瑜应该告诉你们一点事实,血刀门下行道江湖以来,只有溅血横死,决不委屈求全,至于血刀门的报复,你们应该十分明白,刀刀见血,除死方休,应该怎样,你们估量着办吧!”金不换及三、五两位夫人,同时面一变,二十年前,鬼影血刀在江湖之上所掀起的血腥往事,仍然令人有着谈虎变之,如果当真惹来鬼影血刀,金家庄只怕就会面临灭门之祸。

但捉虎容易放虎难,梁子已经结上了,放了黄瑜又焉知血刀门不来报复!

金不换目光一转,道:“三娘,你怎么啦?瑜侄女虽是初见,你怎么就开起玩笑来了!”三夫人甜甜一笑,道:“还不是老爷子时常称赞血刀门门下,所以我才试一试瑜侄女的胆识,现在,惹得瑜侄女生气了,老爷子,你可得想个办法才好。”五夫人道:“我想瑜侄女不会怪咱们的,只是解药最好即刻服用,拖久了总不太好。”三夫人道:“五妹说的是,瑜侄女,这儿是解药,快吃下去吧!”黄瑜神冷漠的接过解药,同时翻腕一扣,一把将三夫人抓了过来,双足一弹,跳退丈外“刷”的一声,宝刀出鞘,光芒闪闪的刀锋,轻轻在三夫人那洁白如玉的脖子之上。

她这几下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令人连转念的机会也没有,最使金不换不解的,是黄瑜已然身中剧毒,会经失去反抗之力,何以会忽然之间毒力失效,恢复龙虎猛的活力?

这位心存鬼蜮的中原霸主,虽然复疑云,神上依然十分冷静,他哈哈一笑道:“瑜侄女,适才之事,确是你三姨不该,刚才伯伯已经责怪她了,请你看在伯伯的份上,就放过她这一遭吧!”黄瑜冷冷的道:“伯伯的命令,侄女怎敢不遵,其实侄女也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三姨替侄女先尝尝这颗解药而已。”金不换心头暗懔,脚下踏前两步,道:“瑜侄女千万不要再开玩笑,这粒解药极为名贵,糟蹋了太过可惜。”黄瑜哼了一声,仍以刀锋着三夫人翻新的脖子,左手吐指如风,连点她两处道,再一捏她的牙,将那粒解药投进三夫人的樱之内。

金不换然大怒道:“小人,你太狠了,老夫如不活劈了你就跟你姓。”

“呛”的一声,金不换的点镢已攻了出来,上击命门,下击,一招双式,使得损已极。

黄瑜身形微仰,左手一抓一推,她将三夫人翻新的娇躯用做了挡箭牌,金不换如非功力湛,及时撤回双镢,三夫人的娇躯之上,必会连开两个窟窿。

金不换气得破口大骂道:“小人,你敢伤她一,老夫就将你送到堂子里去,不信你就试试。”黄瑜粉颊一寒道:“姓金的,你再要不干不净,姑就先劈了这个货!”金不换果然不敢骂了,但他仍然紧迫着黄瑜,准备随时出手抢救。

此时金家庄全庄震动,内堂的四周全是赞动的人头,看来能赢得金不换,要全身而退,只怕还十分不易。好在她抓了一个人质,出困总算还有几分指望,因而嘿嘿一笑,接道:“我不知你这位如夫人吃的是什么仙丹,不过我提醒你一点,要是因为时间太久而使她香消玉殒,那可不能怪我!”金不换怒喝一声道:“你要怎样?”黄瑜道:“很简单,一是真正的解药,另一点就是由这位三夫人陪我安全离开。”金不换道:“给你解药,也让你安全离开,但须先放下三夫人,否则一切免说。”黄瑜撇撇嘴道:“那咱们就各恁手段了,血刀门下,还不致将金家庄放在眼里!”她左手抓着三夫人,右手执着光芒闪闪的宝刀,身形一转,迳向前院闯去。

包围者投鼠忌器,没有人敢于拦阻于她,她迳自闯出重门,来到门外广场之上,这才脚步一停,道:“姓金的,两粒解药换尊夫人一命,如此便宜之事,你还犹疑什么?”金不换哼了一声,由怀中掏出一只瓶,曲指一弹,将瓶扔入黄瑜的手中,道:“算你狠,黄丫头,过了今天还有明天,你等着瞧吧!”黄瑜冷冷道:“咱们还是先顾眼前的吧,这个解药要是错了,遭殃的可是你这位如花似玉的如夫人啊!”她倒出两粒药丸,进三夫人翻新的口中,手握刀把,静观变化。

约莫一盏热茶,三夫人脸逐渐转变,终于由白转红,恢复了正常脸

她知道这瓷瓶之中,确是真正的解药,也就服下两粒,道:“今之事,咱们到此为止,以后你再要惹到血刀门,休怪黄瑜宝刀无情。”她不再理睬金不换,转身一纵,去势若风,迳沿关洛大道,向郑州一阵急驰。

蓦地,她到‮腿双‬一软“噗”的一声,竟然摔倒在官道之上,而且这一摔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她急忙运功一试,不仅全身真力无法提聚,一双玉腿也麻木不仁。除了丧失武功,还变得‮腿双‬瘫痪,一步难移,如此遭遇,真是生不如死了。

她以双手撑着她的身体,尽力爬向路侧丛林,但爬行不及五步,双臂一软,她又乏力的摔倒下去。

一阵急骤的足音,倏由开封方向传来,这位叱咤风云的一代侠女,不由发出一声长叹。

来人十分快捷,片刻之间便已到达她的身前,她猜的不错,正是她的对头金不换。

那副妖声妖气,令人作呕的态,不必看,准是那五夫人。

一声冷哼,接道:“可怜?哼!这小妖的心肠可毒辣得很,咱们要不是棋高一着,嘿嘿…”五夫人道:“反正她没有逃出咱们的掌握,三姐也就不必再气恼了,还是带她回去,慢慢的消遣消遣吧!”三夫人撇撇嘴道:“你别打如意算盘了,咱们老爷子收她做六夫人以后,恁这小妖的一副模样,还怕不宠擅专房?那时候咱们姐妹奉承她还来不及呢!是吗?老爷子。”金不换哈哈一阵狂笑道:“话不是这么说,这小妞果然美丽,她却缺少你们两人的气。老夫…嘿嘿…”金不换语意未竟,一骑如矢,晃眼驰到他们的身前,金不换向马上之人一瞥,急忙面一整,越前两步道:“原来是世子驾临,小老儿这相有礼了。”马上是一个气宇轩昂,面目森冷的少年,正是被疯僧看不顺眼,一气而走的殷松风。

此人不仅武功不俗,还是当朝武威王爷的世子,他上了绝情主的女云裳。千里追逐芳踪,只落失意而回。当金不换向他低声下气问候之时,他连正眼也不一顾。口中哼了一声,道:“阁下又在害人了,嗯?”金不换身躯一震,道:“世子误会了,老朽怎敢。”殷松风道:“那位姑娘是谁?她欠了你多少银子?”金不换呐呐说道:“她叫黄瑜,是血刀门的传人。”殷松风啊了一声,道:“血刀门的传人?恁你这金不换就能够摆平人家?”金不换尴尬的一笑道:“是两位小妾帮忙,否则她怎会上当!”殷松风哼了一声道:“这就是了,她中了什么毒?”金不换道:“先吃碎心散,后吃洗髓丹。”殷松风道:“为什么?一次下毒还不够么?”金不换就将下毒经过扼要叙述,然后咳了一声道:“老朽已是骑虎难下,才做出此等赶尽杀绝之事…”殷松风道:“带过来让我瞧瞧。”金不换应了一声,立命五夫人将黄瑜抱到殷松风的马前。这位血刀门下,此时蓬首垢面,身泥污,形状狼狈已极。

殷松风要五夫人代她拢上秀发,抹掉脸上的泥污,这位情有独钟的王世子,竟然双目大张,瞅着黄瑜的粉颊,呆然的发起怔来。

他原以为云裳是天地间灵气所钟,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了云裳,天下女人都不堪一顾。

但黄瑜的粉颊,似乎是天际的月、雪山的冰、天的花、冬天的雾所构成,她美极人间,却又冷逾地府,这种女郎,才是真正超凡拔俗,蓬莱仙品。如果能有这么一个粉红知己人生还有何求?

于是他双脚甩镫,伸手一捞,一往一返,疾如闪电,人只到眼前一晃,他已将黄瑜带到马匹之上了,跟着双肘一叩马腹,扬起一股尘土,在急骤的蹄声中,传出一阵低叱“限二更之前将解药送到王府…”他便挟着黄瑜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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