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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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蒙朦胧胧地睁开双眼，楚伯看着一片蔷薇光晕的帐，缓缓坐起身来，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一时无法思考。

他捧着脑袋呆坐了半晌，才听到一声干哑的声音，“你醒了？”一抬眼，楚伯便看到坐在窗前罗汉榻上的东方盼儿。

今，她依旧穿着自己最的蔷薇衣裳，只是领子和袖口包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

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有些暗淡，失去了往的神采，眼底一小片影，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惹眼。

东方盼儿虽然开了口，可是却没有看他，三手指轻捏着桌几上的茶盖，轻轻地摩挲着。倒是站在她身边的翠桃紧紧地盯着楚伯，眼眶泛红，看样子是哭过了。

楚伯心里一凛，昨夜的荒唐举动纷纷涌入脑海，脸上顿时失了颜，也不顾只穿着中衣，便跌跌撞撞跳下榻，奔到了东方盼儿面前。

“盼儿，昨我…”白的小手果断地扬起，打断了他的话。

一向只会着他撒娇玩闹的东方盼儿冷冷说道:“昨的事情，我不会追究，你也当作没发生过。”

“真、真的？”这样说的话，是表示她原谅了自己的莽撞吗？他是她的，她应该会明白。

“我说的话从来都算数。翠桃，把衣服给楚公子，送他出。”

“是。”翠桃捧过一身崭新的衣衫递给了楚伯，可是楚伯本没有理会。

他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连一眼都不看他的东方盼儿，只觉得手脚发凉，“盼儿，你、你叫我什么？楚、楚公子？”纵然，他昨夜千错万错，可是那都是因为他她啊！

“楚公子，你觉得我该叫你什么？”东方盼儿扭过头，冷冷地望着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纵然他喜她，那又如何，不过是逢场作戏，或是一时贪，若是他真的她，又怎么会舍得怀疑她、伤她？

“我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无论何时，你都会相信我，纵然全世界都抛弃了我，你也依旧会在我身边。可是，只是一个晚上，一场宴席，你所有的谎言都不攻自破…”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疼得发麻，可是心里的伤痛却比身体疼上千倍万倍。她很想哭，可是却偏偏不下一滴泪。

“那是因为你先背叛了我！”楚伯气急败坏地打断了东方盼儿，他可以忍受她的无理指责，甚至可以原谅她的背叛，可是，他无法接受她的污蔑，他对她是真心实意的，从未想过要骗她。在这场情里，他才是被欺骗的那个，才是那个被耍的人。

屋子里静静的，过了许久，东方盼儿才发出一声嗤笑，“背叛？呵，你不是说，我从来没有过你吗？你不是说，你只是我一时无聊的玩伴吗？好，楚伯，今，我就告诉你，你说的都是对的。我，东方盼儿，从来没有过你！”掩在蔷薇袖笼中的蔻丹，狠狠地扣在掌心中，温热的体过指尖，那应该是血吧？可是，此刻的她，已经无法顾及周全了，她的心早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伤得千疮百孔，血成河了。

她他，可是他却不信任她，甚至还因为自己的猜度，暴地对待她。

从他强行进人她身体的那一刻，她的心便如同被凌迟般，一刀刀被割开。

他拉着她愉了一夜，那把刀也割了一夜，杀死了她，也割断了他们之间的情份。

“原来…”楚伯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哽在喉咙，却无法出口。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东方盼儿。

往的情景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起来，她可的样子、她刁蛮的样子、她胡闹的样子、她贪吃的样子，还有她趴在他的肩头一脸坏笑的样子…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比想象中更她。

可是，从今起，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眼睛突然酸涩了起来，楚伯垂下眼睑，闭上了眼睛。

双眸一张一合之间，楚伯便将自己所有的懦弱与脆弱都掩饰得一干二净。

他的嘴角上带着冷漠又疏离的笑意，彷佛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恭敬地朝着东方盼儿微微施礼，“在下多谢郡主昨的热情款待，这就告辞了。”罗汉榻上，东方盼儿一动未动，直到翠桃送走了楚伯，折回殿里时，她还保持着刚刚的样子。

“郡主，你这又是何必呢？”翠桃眼圈一红，眼泪便掉了下来，“郡主，昨夜你…你伤成那副样子，还不忘让奴婢将楚公子藏起来，你是真心他的呀！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翠桃，不要再说了。”东方盼儿无力地挥了挥手，扶着桌几艰难地站起身来，“就当我没有认识过这个人吧！”若是真的从未认识过，该有多好？便不会这样伤、这样痛…

她自以为明地安排了一盘棋，却不料，棋局还未开始，她便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