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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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有事的，真的，你先回去。”小吴脸和缓下来，看了苗子齐一眼，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开车离开。

车子驶远了，席宝琳想问清楚苗子齐发什么疯，但他角含着的血却看得她怵目惊心。

“这个男人拳头好重，我看…你还是不要跟他，万一哪天他欺负你，我又打不赢他，没办法帮你报仇。”苗子齐用手背抹去血，凄凄一笑，连最后想留给她“英雄救美”的美好记忆也破灭了。

她瞪着他，眼泪再次浮上眼眶。气他，又心疼他受伤，更恨他既然打算消失，为什么还要再出现，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来拨她的心？

“嘿…挨打的是我，我可没伤到他半汗。”她瞪他、伤心，是怪他想打她的男人？

“你到底还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终于…她溃决了、哭了，失声控诉他的残忍。

“我折磨你？是你折磨我吧？”他瞠目结舌，原来，害她落泪的凶手是自己？！

“我怎么折磨你了，是谁一声不吭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泪眼汪汪，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他在装傻，心里在嘲笑她。

“我不一声不吭，难道要跑到店里来大吵大闹？你都要结婚了，我能怎么办？死活你就会回到我身边吗？”虽然皮厚，但他的心可也是做的，也是会痛的。她都说了要给他教训，他得到的教训还不够？还要他涎着脸来讨羞辱？

“你神经病，谁要结婚了…”他本口胡言，本还在演戏，演一出做贼喊抓贼的烂戏。

苗子齐一听，呆住了，接着眼前曙光乍现…

她没有要结婚？难道是他搞错了？

“你不是打算嫁给刚刚那个男人，连戒指都收下了？”

“你想走就走，追谁就追谁去，管我要嫁给谁…”她不想清楚他在胡扯什么，只记得他一声不响地消失，只记得这些子有多难捱，他却说得好像她背叛他。

他连忙走近她，搂着她的肩，低头哄她。

“宝琳，乖，你先别哭，你哭得我的心好疼…”这么重要的事得先搞清楚，但是，搞清楚前，得先让她停下眼泪。

“少在那里虚情假意，演戏演给谁看…”她甩着肩，想甩开他的手。

“嘴的甜言语，嘴的人生哲学，要你说一句『我你』就那么难…”回想起分手那天，他那不耐烦的表情，委屈又一股脑儿地涌上。

她边说边哭，眼泪像旋不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歇斯底里地让所有不倾而出。

“我说啦！我说过我你…”他连忙解释。

“承诺一辈子很难吗？就算哄哄我会死喔，这样就叫折磨你？”她继续抱怨，把那天气到不想说的话，全都翻了出来。

看看到底是她折磨他，还是他折磨她。

“这、这句话我也说了啊！可是你不信，你不信我能怎么办？”冤枉啊！大人，现在是在算民国哪一年的帐？要他背黑锅，也不能这样砸吧！

“说得那么勉强、那么心不甘情不愿，谁会相信？反正是我笨，像你这样的烂人早该抓去关了，我却还…”

“还怎样？”他悬着一颗心，紧张地等着她的下文。

她说不出口，抡起秀拳就往他肩窝搥，搥他的可恶，搥他硬要将她至绝路。

“别打了，你手会痛的。”他包住她的拳头，将她搂进怀里。

“如果你不哭，我就告诉你我的真心话。”

“你本没有心…”

“好、好，我没心没肝，全都被狗啃了…”他想笑，这女人撒野起来也够呛的，就是不给他机会解释。不过，现在情势出现大逆转，只要她不嫁人，他有的是机会解释。

“狗才不想啃…”

“对，狗只闻了闻，就吐了一口口水，不屑地跑掉了…”他轻拍她的肩，轻声哄她，能再这样抱着她，他已经心意足了。

他边哄，边乘机偷闻她的发香，偷亲她的额头、脸颊，已经放弃要她别哭的念头了，就让她发吧！平常，她也绷得太紧了。

“只想着我有没有怀你的孩子，就不管我这些子过得好不好…你这个人真是坏到极点了…”

“是啊…没见过像我这么坏的男人，应该抓去浸猪笼，要不就绣个红a在前昭告天下，标示这是个坏男人。”她从来不曾哭得如此惨不忍睹，没多久便觉累了，再加上听到他那些有口无心的赔罪，简直哭笑不得，渐渐地也就停下来了。

将眼泪鼻涕全往他大衣上擦，像个耍赖任的小表，渴望他的安，却又不愿丢脸地明白表示。

“放开我…我要走了…”她脸埋在他肩窝，嘟囔着说。

“你说完了，该换我说了…”他哪里肯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愈搂愈紧。

“不听、不听…我要走了…”她低的音量又紧又急，身体亲密的紧贴着，那份不由自主的悸动，害得她红霞布脸颊、耳。

“先告诉我，你真的没有要嫁人？全是我误会了？”他等这个答案等得快急死了啊！

“要你管…”虽然不知道这误会是从哪里信口雌黄的，但，她终于明白他消失的原因，可是，她的气还没完全消呢！偏不告诉他。

“这件事关系着我下半身…呃…对，是下半生的幸福，我非管不可。”

“要嫁人怎样，不嫁人又怎样？”她嘴上硬撑着，身体却很舒适地倚在他怀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他没良心的膛。

“不嫁人的话，我就赚到喽…”从她的口气听来，他确定了，踏实了，一安心便又耍起嘴皮子。

“那我待会儿就随便找个人嫁了，免得便宜了你。”她仰起下巴，故意找他的碴。其实，甜正一丝一丝地从心头渗出…这个笨蛋，什么事都没清楚就找人算帐，没被小吴揍到送急诊，算他命大了。

他俯视着她，缓缓勾起角。

这时候，是该封住她那张不饶人的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