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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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站了起来,赤条条地,躯体得意地抖动,好像干了这辈子最心的事。姐姐嗫嚅半天,黑脸像条苦瓜,怔怔地看着姐夫的体,忽然“哇”地一声,捂着脸跑了。跑到楼下,姐姐站住了,她觉得不对,该羞愧的应是这对狗男女,该逃跑的也应是这对狗男女,我没做贼,我跑什么?想到此处,姐姐勇气来了“哗啦”一下撕开嗓门嚎啕大哭,手指钱小红的房间,拖着长调,扯着嗓子用难听的哭腔开骂。

的家伙!臭不要脸的货!!烂!哇——好不要脸啊!姐姐控诉,声音里期待着乡邻的支持。果然,听到这样的呼天抢地的哭骂声,左邻右舍,蚂蚁出一样,纷纷赶来,聚集在楼底下。

避避风头吧,你阿姊这边,我有办法。姐夫着手料理后事,听得出姐夫把姐姐控制住了。

那你呢?你不避一避吗?钱小红闷闷地问。

你要嫁人的,我是男人家,无所谓,这点事算么子!姐夫很义气的样子。

钱小红抿了抿嘴,咽下了想说的话。

第二天,钱小红就走了,去县城的招待所里当服务员。

招待所在县城边上,外表有些破落,水泥地面水泥墙,没有装修,三十来间客房,分布在三层楼上。钱小红也不记村里那点事,心里想,跟姐夫算不得伦,公公跟媳妇干,嫂嫂跟叔子干,这些事还少么?都怪自己背运。开始钱小红还担心会怀上姐夫的崽“大姨妈”却准时来了。

“大姨妈”一来,就等于一切重新开始。

服务员当中,钱小红的仍是最突出的。她的股也翘起来了,走路时近乎疯狂地扭动,像条快乐的小‮狗母‬。钱小红的股一扭动就发出某种信息,男人看到就想干她。常有房客打个电话来服务台,和钱小红聊天。钱小红殷勤地陪人聊,不时咯咯咯地笑,像有人挠她的胳肢窝。

有一回,钱小红跟一个北方男人聊得上瘾,那人说,你过来,我给点北方特产你吃。晚上十二点,完班,钱小红去了。男人拉开门,钱小红从男人身边经过,男人掐了她一下,说,这小!钱小红一扭,两座山峰撞到墙上,弹回来时,男人已经关好了门。房间里很挤,有股子霉味,一盏壁灯暗黄,被子发黑,很窄,头柜上的烟灰缸里,一只烟蒂冒着白烟。北方男人一表人才,他试探地动了手脚,得到钱小红身体的默许,胆子便大了起来。北方男人好像没见过钱小红这么凶猛的长势,拼命挤钱小红的,像是鉴别真伪。他手忙脚,两只手只能对付钱小红半边,它像汽球一样臌,北方男人觉一股气在掌心奔跑。他就这样轻一下重一下地玩来玩去,把钱小红捏得蚊子一样哼哼叫。钱小红忽然想起什么,推开北方男人,媚了他一眼,说,你的北方特产呢?男人凑近脸说,嘿嘿,我就是。钱小红咯咯咯笑,说你真会开玩笑。男人就大胆地摸到下面,钱小红制止了。装纯洁?男人嘻笑。来月经呢,搞不得!男人不信,说我给你钱!钱小红说你看吧!她掀起裙子,下短,男人就看到模糊的血。男人说没关系,我不嫌脏,证明我真的喜你。钱小红想,村里人说这是倒霉的东西倒霉的事,要尽量躲开不看的,谁还会去碰它?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她又娇媚地瞄了北方男人一眼,觉得男人入眼的,就说,我看你像当老师的?男人说,中学老师。钱小红就咬了一下嘴,说你没老婆么?有啊,正因为有老婆喽。钱小红不明白这里面的因果关系。有婚姻才有外遇,有老婆才有外,你不懂。男人说。懂这个干嘛,有个用,我去洗一洗。钱小红在洗手间哗啦哗啦忙乎完,仍有些犹疑,但还是被身体说服,坚决地干了。男人呼哧呼哧把她翻咸鱼一样捣腾,完了男人提起子问多少钱?钱小红一愣,问道,什么钱?男人愣得更厉害,说,你没卖过啊?卖,卖么子?卖啊!

车来车往,卷起尘土舞,长厢公车嘎吱嘎吱爬过。钱小红套件浅蓝背心超短裙,大部份肌肤在外,表情像围着肚兜的婴儿一样无。她在站牌下瞌着瓜子,无聊地张望。钱小红想了一些事情,比如第一次跟人搞;比如戏班子里的小生,一去无音讯;比如姐夫,搞出个烂摊子。这些事被车轮碾碎着,在空气里飞舞,都去他妈的了。

钱小红前那一道很深的槽,像是从眉心沿着鼻尖划下来,一直划到钱小红两腿分叉的地方,想象停留在这个关键部位,就像百川入海,到达最终目标。候车的男女眼神贼溜溜地扫过钱小红的,这样浮想联翩。女人眼里有很不情愿的妒忌,孤傲地昂着头;男人的身体暖暖地苏醒,在心里大胆地意。他们幻想成为花,自在地入钱小红这个妖的花瓶里,然后散漫地东倒西歪,用身体去蹂躏钱小红,就像狗在草地上打滚,或者暴地将它击碎,获取那碎裂的动听。

车来了,像醉后的老翁。车停靠后,窗里所有的目光唰地集中起来,准确地说,是落在钱小红前的槽里。在这个小城市里,穿得这么,需要不少勇气。站牌下的男人狠命却又不舍地一瞥,无可奈何,鱼贯而上。钱小红哼着“跟着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脚击地面,悠闲地敲打节奏,不急不缓地尾随。

风卷起灰尘扑过来,钱小红就眯了眼,再睁开眼时,只见车股甩下一股青烟。钱小红跺了一脚,心里骂了句“猪的”脯颤抖。

钱小红钱小红!女人的声音,有一高个影子了过来。蓬松的卷发头,是个时髦的窝,耳朵上两个巨大的银环晃,猩红的小嘴咧开嘻笑。

花!钱小红也喊了一声。杨花曾与钱小红同桌,她这身装扮浓烈得像个真正的‮子婊‬,但并不

你在哪里做事喽?杨花拿小眼睛瞄钱小红的

县招待所呀。

好多钱一个月?

150块。

太少了,到我朋友的公司去干吧!花嘴里噼里啪啦地说,拉起钱小红的手就走,拎个小似的。

约一站路的距离便到了。地段不错,吃喝玩乐周边全部具备,说不上繁华,却相当热闹。这种城市总这样的,街面不平不宽,墙壁上涂着政策宣传口号,树叶蒙着灰尘,槟榔嚼得地都是,生活的痕迹很浓,像一锅混水每天沸腾。这个城里的人生活着,就好比嚼槟榔,嚼时有滋有味的,吐在地上,嘴里便有些干燥与麻木。杨花的手握得紧紧的,像怕钱小红飞走。

卷闸门很宽,穿过一排柜台到了办公室,黑沙发上,几个男人在烟雾中聊天。有女孩在写字台上噼哩啪啦地按计算器。杨花说,谭老板,我老同学呢!看看么子样啰!杨花像用的假声,把钱小红吓一跳。被叫做谭老板的男人站了起来,四十左右,秃头,不高,偏胖。他眼神迅速地扫过钱小红坚,笑着挥了一下夹着香烟的手,说,叫什么名字?钱小红,金钱的钱,大小的小,红的红!杨花抢答,然后紧挨着另一位稍年轻的男人坐下,那个男人的手便上了花的。钱小红朝谭老板明媚地一笑。

好!明朝上班。谭老板很快。

当晚谭老板请客,在“酒楼”的包间里。红旗化工厂刘厂长、桃园百货商场张经理、进出口公司李主任…钱小红代表谭老板跟他们碰杯。刘厂长面红光,胖得像过年的猪,眼神在钱小红的上滚球似的。钱小红不喜。钱小红不懂巧言拒杯,就老老实实地喝,一滴不洒。钱小红是没喝过酒的,有点晕晕乎乎,就像夏天的中午,在教室里听课,知了麻木地歌唱,她就有点昏昏睡。这些男人血红着眼睛,个个说谭老板请了高手啊!钱小红就知道任重道远,去了趟洗手间,屙了一点,吐了一点,重新清醒了。一杯一杯,五粮完了二锅头,二锅头完了是红酒,红酒完了灌生啤,把肚子当成厕所,胡往里面下东西,制造肥料。钱小红在关键时候站起来,还替谭老板挡了几招,把个杨花看得眼睛发直。

第二天谭老板那谢了顶的脑袋闪闪发光,说久攻不下的两座大山终于溃败了,财源广进呢!红旗是大厂,跟他们搞成一笔生易,本年度就可以掠开胡子吃稀饭。你过来,我带你识点货。谭老板打开了他的货仓。钱小红看到一堆破铜烂铁。谭老板说是阀门,这轻轻巧巧的铜质玩意,值几百块呢。那玩意管什么用?用处大着呐!好像被谭老板领进了财经阵地,钱小红既受宠若惊,又诚惶诚恐,她没搞清楚,自己才来,为公司做了哪点贡献喽,值得谭老这么器重。

喝酒看人知品呐!你这个人直,值得信任,我看人没错过。谭老板好像知道钱小红想什么。过一会又说,明天开始你睡仓库,隔壁有间卧室,、被、电视机都有。

我听老板吩咐呢!钱小红第一回拍马。谭老板就乐了,说你学得蛮快。

没几天钱小红就知道了,杨花在做小老婆哩。男的是谭老板的同行,也是搞破铜烂铁生意的,叫马训马老板。钱小红发现这里兴叫老板。一个摆槟榔摊子的小生意人,喊他一声老板,会乐得罕有的大方,槟榔给你特惠价。谭老板说他跟马老板是铁杆哥们,杨花原来是在谭老板这里干活的,际能力不错,马老板要挖过去,谭老板就放行了。这不,来了更好的嘛!谭老板出烟熏黄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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