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母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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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丑八怪,也曾经是女人啊,埃波宁,拉伊斯!她们弯,驼背,曲身,她们吧!她们还是人啊!

——波德莱尔【一、对母亲的男朋友处以私刑】"没有母亲管束的社会才是全能的,世界应由母者来领导!"这是母运动领袖石柔及其追随者喊出的口号。

三年前,在母运动刚刚发起的时候,并没有公安方面的介入。人们仅以为此是年轻人的青期异动。但三年之后,整个社会都有些如临大敌了。

这一年的一月底,出现了升级的社会冲突。公安抓住了一个母者,在拘中,该人在刑讯供中死去。母者团体开始在各地进行报复。

在一起案件中,一个正常男人被母者处以私刑,设定的罪名是他勾引了一位有孩子的妇女。那位母亲也被带到现场,但母者没有杀掉女人,他们只是在寒风中当众剥掉她的衣服,要她站在一边,观看施刑的全过程。

那位可怜的母亲,最后神彻底崩溃了。她是我的一位同学的同学。其时,她十岁的孩子也在现场,亲手给妈妈剥去内衣。这显现了母者残酷的一面。

【二、子变得陌生了】在听闻这种事情的时候,子的表情总是似笑非笑。她似乎想表达一种独有的内隐情绪,却显出了几分颇不由衷的尴尬。这就是那种有了母体自觉的神态,仿佛已然预知自己被母的结局。受到或许世界正在进入一个新的动时期,我面对子,只好保持沉默。

那段时间里,家庭里笼罩着一种空前的焦灼气氛。子常常会不由自主地与我议论起母的新闻。这时,她便把我们九岁的孩子支开。

"如果是你,也会那样做吗,啊?"子这样问我的时候,神情略显慌张。

"你觉得呢?"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心底涌出一股恐惧。

"我觉得会的。你一定暗恨着你母亲吧?男人其实都是对女人既又恨吧,而恨的因素要多些吧?"子不安地着双手,警惕地注视着我,好像我是一个半路相逢的旅人。结婚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觉得她变得陌生了。我便艰难地把目光离开她的脸,朝外转过去。孩子正呆在他的房间里画画,独立而森,无人照护。我这才惊讶地意识到,做孩子其实是那么的无助,他一生下来,便不由分说地被指定了一位陌生人做母亲。我便对子说:"母者又不光是男的。"

"那个女人,把你生养在那样一个环境中。要是我…"子这时给人的觉,已经像是一个在法术面前处于崩溃边缘的妖了。我愈加不寒而栗。

我看到,在我们吃饭的小桌子上,摆放着新出版的报纸,上面刊登着母者杀死男人的新闻,还有未经马赛克处理的现场照片。

我的父母生活在乡下,都是农民。我每月寄钱回去,供养他们。我是孝顺的,自信不会母。但子似乎不这么认为。以前,她仅仅是担心我的父母会进城来住进我们家里,会平添许多麻烦。但现在她又害怕什么呢?

总之,这恐怕都是母运动给市民带来的心理作用。如今,不少人都对未来世界会成为一个什么样子,茫和恐惧。

中央电视台此时的表现却很开放,它的第三套娱乐频道,用电脑技术复原了母者杀死男人的三维画面:孩子们围成一圈站着,像一组无言的史前石柱,两个无助的成年人麦桔一样蹲在中间。我那同学的同学当然还是‮妇少‬,像看怪物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她的儿子,后者完全像台充仇恨的电动机器,用小刀把她男朋友的xxxx从部慢慢地切下来,然后,亲手剥去妈妈的内衣内,把男人的玩意像蚯蚓一样进了女人的xx道。她似乎大吃一惊,眼泪落了下来,掉在那尚出半截的紫红物体上,唰唰的,冒起了白烟。

这是这个时代何等的罪恶呢?

而我和子竟然出生在这个时代。

我慢慢地取过一支香烟点燃,心中布的灰雾。电视上模拟的场面,或可在白梦里起普通人的兴奋。这是与变态者的人体开膛,所具备的不同受,但是,在清醒时分则只是一种变相的威胁或嘲。不知道央视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家庭关系的变化总是一切变化的先兆。我警觉地看了一眼子。她这时稍微平静了下来,开始为我和孩子做饭。

【三、母联防员】第二天,处长找到我,要我兼任一份新工作。派出所下达了通知,要在社区建立母联防中心。每个单位都要出人担任联防员。事态显然有些严重了。

"组织上说,就你了吧,已经考察过了,查明你是孝子。"像不少人一样,处长的神情显得十分郑重。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组织显示了它的权威和力量。联防员是不产的,任务是监视本单位的职工,如果发现谁有母趋向,即行报告。由于是组织的决定,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就一口答应了。

媒体开始集中批判母运动给社会带来的危害,称其违反了正常人伦和传统道德。但我有一种直觉:这并没有说清楚母运动的实质,因此,媒体这样做的效果,也就要打折扣,说不定,还会恰得其反呢。而像央视那样的媒体,在商业化的娱乐频道,则继续播出有关母暴行的最新新闻。

但组织也并不是那么简单。在三月份,作为进一步的措施,全国人大把严重的母行为定义为犯罪,刑法也相应地修改了。

这一年的天,花儿开得似乎迟了一些,天气好像也冷得不同寻常。因为蔓延于全社会的母运动,人们连上班也倦懒了。国内生产总值的增幅正在下降。

石柔他们对这一切视若无睹。马上便出现了传言:母运动真正要达到的目标,恐怕并不是简单地与政府作对。这是一场深刻而伟大的运动。

我由于新工作的关系,需要母者。我有空就研究他们的理论,以了解这些所谓的新人类。

母运动兴起于三年前,具体是怎么产生的,已经不很清楚了。石柔当时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据说,在一个夜晚,他突然接收到了来自遥远太空的某个神秘指令,要求他与母亲断绝一切关系,否则,将大祸临头。

如今,运动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哲学体系,对于很多人尤其是年轻人来说,有着特殊的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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