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无垢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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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垢玉女”冷寒梅妙目深注,微摇螓首,凄然一笑,截断燕小飞的言语,说道:“你别问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也许这就叫做‘缘份’。”燕小飞微微摇头,默然不语。

冷寒梅再复注视燕小飞,苦笑说道:“我要请你告诉我,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辞而别?”燕小飞实在忍无可忍,乃暗自咬紧牙关,毅然说道:“姑娘!能否容我先说明一事…”冷寒梅倏摇螓首,接口说道:“不必说明,我方才说过,我不怪你,只怪我命比纸薄,无从高攀,如今你能回来看我,已使我心意足了。”燕小飞此时实在不能忍耐下去,乃鼓起勇气,不顾后果的说道:“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请姑娘仔细看看,站在姑娘面前的,究竟是不是十余天前的那位负心薄情,杀不可赦的燕小飞!”在他意料中“无垢玉女”必然震惊,岂料冷寒梅竟然平静的出奇,仅微摇螓首,淡淡说道:“关于你说的一切,小红已经对我说过,这也正是我不明白究竟为了甚么,使你变得这般无情?目前又再三的推说你与我素不相识?”燕小飞轩眉说道:“冷姑娘既然与燕小飞一见钟情,相处甚久,彼此情间又至言嫁论娶程度,您对‘铁血墨龙’燕小飞的一生为人,总该有所了解?燕小飞之重情尚义,豪气干云,您也应清楚!”冷寒梅苦笑答道:“正因为燕小飞生平重情尚义,豪气干云,而目前竟变得薄情寡义,对于红妆密友,竟视若路人,所以我百思不得其解!”燕小飞急急道:“姑娘聪慧过人,何须百思?燕小飞虽不敢自夸顶天立地,但亦非人间丈夫,深知自己格,故而不敢轻涉儿女私情,生平注重言诺,更不敢作欺人之语!半月之前,燕小飞为诛杀六凶,身在大漠,那薄情负义之‘铁血墨龙’,究意是不是当前的我,姑娘应该有所鉴定!”冷寒梅听得娇躯颤抖,面苍白,狠声说道:“燕小飞!我再也想不到你会如此无情无义,竟然狡赖强辩,人世间,同名同姓之人,不能言无,但这容貌长像,独特装束,能赖得过人么?”燕小飞突然将左手伸向冷寒梅面前说道:“姑娘请看!燕小飞自幼折断小指,那薄情负义之人,是否也同燕小飞一样地缺少一指?”当燕小飞左手倏伸的一刹那,柳小红及绿衣少女已然变“无垢玉女”冷寒梅更是双目一闭,娇躯一颤,不自地向后一仰,倒了-下去。

二女同时惊呼,方待上前扶持,燕小飞已自遥空轻弹.封住了冷寒梅的命门大

然后转向柳小红及绿衣少女,摇头叹息说道:“冷姑娘因气极攻心,一时昏去,并无大碍,命门大,暂被封闭,请两位为她稍作推拿,即可醒转!”二女闻言,双双趋前如言施为。半晌,冷寒梅便幽幽醒转,绵绵娇躯,仍然有点颤抖,妙目之中,泪如雨下,静静的不发一言。

燕小飞暗自微叹,向柳小红说道:“请将冷姑娘扶起坐正,略作休息,当可复原!”冷寒梅在二女扶持下,娇躯坐正,双膝微曲,约莫半盏茶工夫,方始恢复平静,但仍面苍白,神颓靡,妙目微睁,向燕小飞略微一瞥,木然说道:“冷寒梅至羞愧,尚请燕大侠见谅!”燕小飞正说道:“姑娘何出此言?此事虽非我为,但事由我起,姑娘如此说来,倒使我燕小飞衷心难安,姑娘为此痛心,燕小飞势将终生负疚!”冷寒梅凄然笑道:“燕大侠请放宽心,冷寒梅已不再为此事痛心,我的是英雄,的是豪杰,何况情一事,既不是罪恶,又不是羞之事,只怪我一时不察,受人愚欺骗而已,要说自求解,那也要待我找到那薄情寡义,嫁祸于人的无歹徒之后!”一场误会,至此冰解,冷寒梅略说经过,把位“铁血墨龙”燕小飞听得气愤填膺,他气的并非是冷寒梅误会于他,而是莽莽江湖之上,竟有如此无之辈?

燕小飞暗忖至此,抬头对冷寒梅道:“姑娘!有人顶冒‘铁血墨龙’燕小飞名号,在下本荣耀,但冒名人竟作出这薄情寡义的无行为,又使我愧恨万分?如今在下为自求心安,并为江湖除害起见,立誓踏遍四海,搜尽八荒,也要将那冒名顶替、嫁祸于人的无狗贼,缚上九连来,让姑娘亲自治之以罪!”冷寒梅妙目倏睁,神光电,点头笑道:“燕大侠好意,冷寒梅至为,尤其燕大侠对冷寒梅之再造之恩,铭肺腑,此事一切怪我,怪我修为不足,经验不够,故而一时不察,受欺骗,造成偌大误会!只要燕大侠不再责怪于我,冷寒梅不尽,薄命人主婢,虽然无能,纵使刀头血,掌下飞魂,也要亲手诛此恶贼,以解我心头之恨!”这是一件使人极为尴尬之事,冷寒梅生高傲冷漠,向把庸俗男人,视如草芥,但这类女子,若一旦有所倾心,又往往海枯石烂,坚贞不移!目前既为人所骗,已付出的万斛深情,无由补偿,素坚贞高傲的她,怎不伤心,怎不痛苦?

如今面对这位本为叱咤风云客,曾是深闺梦里人,羞愧之下实已无颜再诉衷曲,她自己觉得躯体上虽仍白壁无瑕,但心灵上总已蒙垢,未便再把这一缕情丝,系向这真牌实货的“铁血墨龙”燕小飞的身上!

冷寒梅此时的心情,燕小飞自然体会得出,虽有心想对她予以安,但一时却找不出适当话题,这样一来,只有相对无语。

小楼上顿时陷入一片颇为尴尬的沉寂中…但这尴尬而沉寂的场面,为时不久,蓦地里,便被打破。

燕小飞猛一转身,面向窗外,双目神光电凝注,冷寒梅则蓦然由软榻上跳起,站立窗前,出声道:“哪位江湖同道,竟敢擅登九连!”红绿二女闻声变,方待扑出。

只听竹楼外传来一声清朗语声说道:“主人恕罪,‘长江卅六舵’司徒文,与座前四护法求见。”燕小飞、冷寒梅闻言同时一愕,不由互觑一眼。

冷寒梅略作沉,目注燕小飞说道:“冷寒梅斗胆,请燕大侠代为客!”燕小飞深知“无垢玉女”心情恶劣,不愿再与这等武林俗客,多作无谓周旋,遂点头应诺道:“能为冷姑娘效劳,燕小飞深荣幸!”语毕,转身下楼而去。

出得竹楼,见一文士装束俊美洒的年轻人物,站立楼前,身后并排而立的是四位锦袍老者,不用多说,前面的青年文士,便是“长江卅六舵”舵主司徒文,后面站立的四位锦袍老者,便是该舵的四大护法。

司徒文与四大护法一见燕小飞走出,均目神光,面愤怒之

燕小飞何许人也。一见四人面有异,心中立告恍然,表面仍毫不在意,大踏步走了过去,行至距离司徒文面前三数步处,拱手笑道:“主人身罹小恙,未克亲,特命燕小飞代为接见,不知司徒舵主命驾九连,为了何事?可否告知燕小飞转达,期或必须亲与主人面谈,敬请示下。”司徒文剑眉微剔,冷冷说道:“既然由燕大侠代主客,更是求之不得,我等擅登九连之故无他,正是向大侠有所请教!”燕小飞闻弦歌而知雅意,淡淡一笑问道:“司徒舵主移驾九连找燕小飞,则阁下来意,定系为了贵舵两位朋友,在武夷道上被燕小飞所得罪的事了?”按燕小飞的揣测,应该不错“长江卅六舵”声势浩大能手如云,既有属下被人惩戒,自无闷声不响,甘心慑服之理,舵主得报,率领属下护法,兴师问罪,似乎近理近情。谁知却大出意外地本就未猜对。

司徒文静静听完,摇头答道:“能得燕大侠对属下出手教训,该是他们的荣幸,司徒文谢犹恐不及,何言…”燕小飞不待司徒文话了,便即急急接口问道:“司徒舵主既不是为武夷之事而来,燕小飞尚有何开罪‘长江卅六舵’之处?”司徒文闻言,双目光暴,沉声说道:“燕大侠!本舵属下虽不成才,但你我向无怨仇,燕大侠为何无缘无故地挑我九江分舵?”燕小飞呆了一呆,讶然问道:“在下不知司徒舵主此话,是由何说起?”司徒文尚未答话,背后的一名锦袍老者竟怒声说道:“有道是‘好汉做事好汉当’,燕大侠!你自己做的事儿,还装的什么糊涂?”

“铁血墨龙”燕小飞双目冷芒电闪,狠狠了那锦袍老者一眼问道:“阁下怎样称呼?”锦袍老者答道:“老夫天风!”燕小飞“哦”了一声扬眉笑道:“阁下原来是‘孤山四凶’中,人称‘活阎罗’的老大,但在是非尚未判明之前,燕小飞斗胆奉劝阁下,最好不要发那么大的火气!”天风闻言,双眉一轩,正待发话,燕小飞已转向司徒文笑说道:“请问司徒舵主,此事发生在什么时候?”司徒文冷冷笑道:“约莫是半月以前的一天深夜!”燕小飞纵声狂笑说道:“司徒舵主,你不能血口人,半月之前,燕小飞尚在大漠,我纵有通天本领,也不会分身之术,再于‘九江’出现,此事尚请司徒舵主明察!”司徒文冷笑一声说道:“阁下不必狡赖,司徒文证据确凿!”燕小飞闻言,真被这证据确凿四字,得莫名其妙,啼笑皆非,当即扬眉说道:“信与不信全凭司徒舵主,燕小飞自觉问心无愧!”司徒文纵声笑道:“阁下如若不顾十余年震世侠名,存心狡赖,休说区区一座九江分舵,即是连我整个长江三十六舵,全毁于阁下之手,司徒文也绝不会有丝毫怨言!”这几句意含讥刺话儿,听得这个英名盖世的当代奇侠燕小飞,浓眉双挑,摇头叹道:“司徒舵主有所不知,燕小飞一向不怕是非,但目前确有人冒名嫁祸,此人容貌装束,与燕小飞一般无二,殊难辨认,在下与舵主素无纠葛,怎会无缘无故地有所得罪?再说,半月以前燕小飞的确身在大漠,何以能分身中原,毁你‘九江分舵’,在下游侠江湖,行侠仗义,决不致无事生非,自毁声誉,这是句句实言,绝无丝毫虚假,尚请司徒舵主明察!”

“铁血墨龙”名扬四海,威震遐迩,理应敢作敢当,不会畏首畏尾!

故而司徒文闻言之下,不由不信,方自沉,那位“活阎罗”天风,突然怒笑说道:“半月前深夜,属下正巡视九江,亲自所睹,丝毫不差,分明是他本人无疑,我等并非三岁孩童,岂能容这燕小飞诡词狡辩?”燕小飞看了天风一眼,点头笑道:“护法神目如电,在下料想护法所见不致有甚差错?但俗语说得好,‘捉贼捉脏’,以护法的一身修为,怎不当场将那行凶恶贼擒获,反而跑来‘九连’血口人?”

“铁血墨龙”燕小飞的言语之间,不仅暗含讥讽,而且尖酸刻薄,直听得个情暴戾的“活阎罗”天风,老脸之上,脸数变,头白发,竖立,倏然怒笑一声,跨步而出,向司徒文微一躬身,请命说道:“属下在江湖之上,出生入死,已近四十余年,从未遭受如此辱,天风斗胆请命,愿为舵主生擒狂贼!”司徒文面显难,沉半响,点头说道:“有意讨教,自无不可,尚请护法多留分寸!”司徒文如此说法,意在提醒天风多加小心,天风有所体会地又复恭身答道:“属下懂得舵主深意,小心应敌,决不轻率就是!”一语甫毕,身形微转,右掌疾伸,便自砍向燕小飞的左肩要害。

“活阎罗”天风生暴戾,出手狠毒,稍微平庸一点的武林人物,很难在他的三掌之下逃生,但他这凌厉无匹的猛然一击,在燕小飞的眼里,却是司空见惯,丝毫未放在心上。

天风这是含恨出手,自较平时越发迅疾狠毒,但燕小飞竟视若无睹,仍然面带笑容地卓立未动,直等天风的右掌近左肩的一刹那,左足微移,身形疾转,浓眉双挑扬声狂笑叫道:“护法,你掌指功力,称绝江湖,但燕小飞无福消受,且请收回如何?”

“回”字甫出,右指疾伸,不偏不倚地点中了天风的右掌心部位。

天风只觉掌心一麻,心神剧震,一条右臂不自主地倏然垂下,身形也随之后退,恶狠狠地盯了燕小飞两眼,以左手按住右肩,悚栗不前。

燕小飞淡淡笑道:“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在下看在司徒舵主的金面之上,指力已保留四成,护法的一条右臂,不过仅暂时酸麻难忍,约莫在半个时辰之后,即可复原,开罪之处,尚希多多宽宥…”语音未了,另一锦袍老者,突然疾闪而出,目注燕小飞,狠狠说道:“阁下休要恃技骄狂,请接老夫一掌…”话方至此,人已凌空升起,头下脚上直扑燕小飞,并在掉头转身之际,双掌齐发,掌风人,极为凌厉!

燕小飞浓眉微挑,目芒,双掌微微上翻,冷声说道:“劲气带寒,掌透煞,阁下大概是‘毒僵尸’辛老人家了!”燕小飞轻轻松松的翻掌发话,语间甫毕,只听得“砰”的一声,四只手掌的掌风,半空相互一撼,燕小飞面含微笑,傲立依然,一动未动“毒僵尸”则被震得向后倒飞数尺,心血沸腾,狼狈落地,身躯连摇数摇,方勉强站稳身形,原本那张惨白如纸的瘦脸上,却堆愧,显得红润多了。

燕小飞瞥了“毒僵尸”一眼,随即转对司徒文冷然说道:“司徒舵主,凡事一不过二,二不过三,燕小飞因不愿再使彼此误会加深,故对贵舵两大护法,双双出手之举,业已相当容忍,留有余地,倘若有人再次逞强相,燕小飞或将全力应付,那时司徒舵主却休怪我不懂情面!”司徒文心中了然,他一望而知,看出燕小飞功力确实有所保留,否则,、辛两大护法,万难全身而退。

但他少年得志,领袖庞大的“长江三十六舵”势力遍及大江南北,一向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如何能在自己属下面前,咽下这口恶气?何况他也确实练有一身不凡艺业!故而静听燕小飞说完,立即纵声狂笑说道:“燕大侠,你休要恃技骄狂,司徒文尚未将‘铁血墨龙’四字放在眼里,无端地挑我九江分舵,是我护法亲自所睹,司徒文岂能信你之诡言狡辩,自即时起,燕小飞便是我‘长江三十六舵’的死对头,来来来!让我司徒文领教领教你那称霸江湖的惊人绝艺!”话完,探手腹间,一柄玉骨描金扇,便自撤在手中,略一欺身,前半步,足下暗踩子午,凝神巍立。

燕小飞目中冷芒连闪,长眉微轩,仰首傲笑说道:“司徒舵主,莫怪燕小飞不能忍让,实是贵舵上下步步相,连阁下领袖群伦,也竟不分青白皂红,不察是非真相,殊属令人浩叹!恕我燕小飞卖句狂言,在下愿以一双掌,领教阁下傲视武林的‘追魂夺魄十八扇’!”言毕,双手背立一动不动,等待司徒文挥扇进招!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场龙争虎斗即将爆发之际,竹楼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恍若银铃般的笑声,笑声甫毕,有人朗朗说道:“两位慢动手,请听冷寒梅一言!”语音一停,环佩响动,只见那位风华绝代的“无垢玉女”冷寒梅,由红绿二女,左右扶侍,轻飘飘地走出楼来。

冷寒梅虽然病体稍愈,但那瘦削的娇躯,憔悴的面庞,仍然楚楚可怜,彷佛柔弱得不罗绮。

燕小飞微一转身,浓眉深处,含笑低声说道:“冷姑娘‮体玉‬尚未完全康复,怎能冒此料峭寒…娇…”冷寒梅不待他说完,便即嫣然笑道:“承蒙大侠照料,体业已康复,再说地属‘九连’,冷寒梅忝为主人,怎能坐观燕大侠蒙受不白。”燕小飞尚未答话,司徒文已俯身拱手说道:“未得尊谕,擅登地,已属失礼,又复惊动尊驾,司徒文更不安,尚祈冷姑娘恕我情非得已之罪!”冷寒梅妙目双睁,淡淡笑道:“冷寒梅地二字,是对一般俗客而言,怎敢将司徒舵主列入其内?承蒙不弃,率众莅降,实使这荒山生,蓬毕增辉!”司徒文听得出这位绝代红粉,语意之中,颇含不悦,加以讽刺,但因“无垢玉女”的声名正大,以及她那高洁气质,冷风华,令人望而敬畏,遂甚为窘迫地笑-笑,未便再复辩解。

冷寒梅看了一眼,又复说道:“冷寒梅方才说过,虽然躯不适,身罹微恙,但仍愿冒雪冒寒,阻止这场不必要的龙争虎斗,洗刷燕大侠的清白声名,更免得司徒舵主无端树敌,因而请两位暂慢动手,听我一言,但不知司徒舵主,可信得过我冷寒梅么?”司徒文对这位“无垢玉女”冷寒梅,竟然狂态尽敛,傲气全收,目光微垂,嗫嚅说道:“司徒文焉敢信不过冷姑娘。”冷寒梅微笑说道:“司徒舵主既然信得过冷寒梅,则我奉告司徒舵主,半月前于九江行凶之人,确非燕大侠,而是另有恶徒冒名装扮,企图嫁祸于人,即冷寒梅也曾身受其害,险些儿冤枉了这位盖代豪杰…”司徒文闻言之下,一时颇为难,微蹙剑眉,沉不语!

冷寒梅语音微顿,继即淡淡一笑,又复说道:“事非小可,冷寒梅也知司徒舵主颇为作难,但我有个折衷办法,不悉司徒舵主能否入耳?”司徒文略一犹豫,继即点头说道:“冷姑娘请讲,司徒文无不听命。”冷寒梅微笑点头道:“冷寒梅想请司徒舵主赐一期限,或是半年或是一载,让燕大侠在此限期内孤剑缉凶,刷既可保全他本身英名,又可对司徒舵主有所待…”话犹未完,司徒文已自扬眉说道:“倘若期限已过,凶手仍未缉获,又待如何?”燕小飞接口答道:“倘若一年期限之内不能缉获凶手,燕小飞听凭舵主处置!”冷寒梅黛眉双扬,复微笑说道:“既然由我负责调停,冷寒梅愿以生命担保!”燕小飞全身血向上一涌,向冷寒梅深深看了两眼。

司徒文剑眉微扬,点头说道:“既然有名天下的‘无垢玉女’愿为鲁仲连,司徒文怎敢有拂雅意呢?彼此一言为定,司徒文就此告退!”语毕,又将目光转注燕小飞说道:“一年之内,司徒文在长江总舵候驾!”语音甫落,正待拱手告辞,冷寒梅突然淡淡说道:“无垢玉女名号,从此永不再用,请司徒舵主呼我冷寒梅好了!”司徒文闻言楞了一楞,面诡异,正待说话,燕小飞已自接口说道:“冷姑娘,你这是何苦!”冷寒梅笑了一笑,微微摇头,示意燕小飞不必继续再讲。

燕小飞何等聪明,一见冷寒梅示意,当即不再言语,但司徒文疑窦更甚,惟在此情况下不便多问,遂微抱双拳,转身离去!

谁知司徒文刚一举步,燕小飞竟发话说道:“司徒舵主,你对于‘九连’地,就这般要来便来,要去便去么?”司徒文止步不行,冷笑答道:“阁下此言,未免有欠思考,九连绝峰,为冷姑娘所居,与不在她,来与不来在我,与阁下有何干系?”燕小飞双眉一挑说道:“司徒舵主不要忘了,燕小飞是奉主人之命客,既能代主客,便能代主问罪,九连绝峰,清静胜地,未得主人允准,任何人不可擅自登峰,你我之间过节,虽算暂时了断,但燕小飞如今却要代主人向司徒舵主动问擅登地之罪,不过,因系代为问罪,自然与主人亲自执行规不同,在下只请舵主接我三鞭,即告了结!”说罢,真的自腹间解下那丈余长的皮鞭,合在手内!

司徒文怒火上冲,转眼目注冷寒梅,但见“无垢玉女”视若无睹,一言不发,不由得俊脸变光暴地向燕小飞厉声说道:“司徒文早有领教之意,正愁无缘,休说三鞭,就是三十鞭,甚至三百鞭,三千鞭,又复何惧?”燕小飞哂然微笑,不再说话,铁腕抖处,长鞭飞舞,笔直疾点司徒文面门。

司徒文自视甚高,当然未将这分明是晃眼虚招般的面一鞭放在眼内,身形纹风未动,容得鞭梢近,傲然间,方待还手,燕小飞长鞭倏然活似灵蛇般,疾如电光石火,往下一堕一翻,疾点丹田要害而来。

司徒文既有点意存轻敌,更做梦也想不到燕小飞变招这快,再想闪避,已是不及,只闻得嗤、嗤、嗤地数声响处,自己的儒衫下摆之处,呈现出梅花般的五个小

燕小飞含笑收鞭,司徒文面灰白,只好以一种恨毒目光,向燕小飞盯了两眼,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去!

冷寒梅一双美目之中,异采电闪,静待司徒文等人的背影消失之后,面佩服地向燕小飞含笑说道:“燕大侠的盖世神功,超群绝艺,冷寒梅已开眼界,的确令人叹为观止,衷心敬服!”燕小飞苦笑说道:“冷姑娘何不说燕小飞是班门斧,太以过份呢?”冷寒梅微摇螓首,柔声说道:“冷寒梅句句由衷,司徒文生平虽无大恶,但太过骄狂,有此一鞭,也让他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使他骄狂过甚的情,也好稍加收敛!”燕小飞发现“无垢玉女”的目光之中,呈现出异样的光采,不由心中一震,急忙转注竹楼,含笑说道:“寒料峭,姑娘不宜受冻太久,请回房去吧!”冷寒梅娇躯微颤,向燕小飞一瞥说道:“燕大侠是否要就此与我作别?”燕小飞道:“人海茫茫,宇宙辽阔,一年期虽然不短,但也觉太促,燕小飞只望不负姑娘重诺,拟即就此告退!”冷寒梅那微显憔悴的娇靥之上,很快掠过一丝黯然神,随即叹然说道:“也好!不过冷寒梅有一拙见,希望燕大侠能略为改装,否则,那般狡徒恶贼,定然闻风远扬,多费周折!”燕小飞呆了一呆,含笑说道:“多谢姑娘指点,定当遵命,不过燕小飞也有一个不情之请,未悉姑娘能否接纳?”冷寒梅微笑答道:“燕大侠只管吩咐,在冷寒梅能力所及范围之内,无不从命!”燕小飞略自沉,随即说道:“请姑娘候我一年,让燕小飞独自缉凶,倘若届时燕小飞辜负姑娘期望,不能擒获冒名恶徒,再请姑娘鼎力相助。”冷寒梅婉然一笑说道:“燕大侠担心冷寒梅之病后躯,难劳顿?”燕小飞生平言行,向不愿违心,故而颔首称是。

冷寒梅双睛电闪,轻点螓首,有气无力地低声说道:“多谢燕大侠关怀,冷寒梅从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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