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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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的光筛落一地,室晕余辉,待了将近三个月的住听,江千兰纵有意心的不舍,时候到了她还是得离开。

她不能等到董事长及夫人回来,否则到时若是被驱赶,那她的处境就会变得更难堪了。

穷人什么都没有,仅存的就只有骨气了。

她利用网路,在彰化的乡间找到一间出租屋…

那是间占地宽广的平房,虽然是四十年老屋,但从相片看来屋况很干净,一个月也只需三千元租金,最重要的是,这个屋子有个种缤纷彩的花海,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让她立刻联络屋主,先汇款预付一个月的租金。

她的行李很简单,从租屋处搬来的几个箱子几乎都没打开,她将这些箱子先寄到彰化,自己则随身携带一个登机箱的衣物。

必岛旅游的四天三夜,她和高祖恩拍了不下百张的相片,加上这两年来和他在一起的点滴,全让她存进随身碟里…对她而言,只要拥有这些相片,就算有她一人,也足以抚她孤寂的心灵。

旅游回来,在公事上特别忙碌,高祖恩和温淑女得去深圳出差三天,她便利用这个大好时机处理搬家事宜。

今晚高祖恩会从香港飞回台北,预计九点到达桃园机场。

她在昨天下班时,在温淑女的屉里留下书面资料;回到高宅,她则是利用高祖恩的桌上型电脑,从自己的私人信箱发出一封电子邮件给他。

然后她拉着登机箱,提着她心的大嘴猴,带着心的不舍,离开了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豪华大宅。

她骑着小绵羊来到台北火车站,将机车托运到彰化,接着搭火车南下,挥别居住十年的大台北。

她相信若是被告父母知道她与高祖恩的关系,还怀了他的孩子,父母必定会向高祖恩索取包多的钱财!

虽然他是有能力替她养一家子的人,但骄傲的自尊让她不能这么做。

案母迫她一定得嫁给冯慕安,还软硬兼施、哭天喊地,认为她是不孝女,要她一定得在九月前回家商量婚事,否则就要直接杀到公司去找她;而冯慕安明知道她的人不是他,却还极力赞成这门婚事,这让她无计可施,只能断绝所有的关系。

在她的眼里,高祖恩就如同天神般,而她只是个凡间的小女人,她如何能妄想他呢?

况且他还年轻,又正在为升威的未来而奋斗,她知道他的工作工作力有多沉重,肩负着所有同仁的希望,她不该在这个时候造成他的困扰。

只是她要如何忘了他?

往事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她忘不了他被鞭炮炸伤时的愤怒,也忘不了昏倒时被他抱在怀里的温暖;她忘不了他天天管她吃、管她喝的霸道嘴脸,也忘不了,他以拇指擦拭她角的柔情。

她更忘不了他初次吻她时,她内心震撼的力道;当然也忘不了初次情后,他在她身体里留下的印记。

无论是心经还是大悲咒,对她都已失去效用,她对他的只有更深、更浓,看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她默默的诉说着…

再会啦!她的最

当高祖恩坐在从桃园机场开往台北的计程车上,将近一小时的车程,他没闭目养神,反而拿出手提电脑,他得利用分分秒秒来处理公事。

一连上网,打开电子信箱,一封主旨为“我是兰花…无关公事”的信件在众多未读信件中,让他立刻点开它…

总经理,展信愉快。

我是兰花,我实在不擅长写信,尤其是私人信件,请你不要取笑我的文笔,就勉为其难看下去吧!

我心里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请容许我长话短说。

在此我正式向你提出辞呈,谢谢你这阵子的照顾及收留,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已离开公司,也搬离你家。

以下请容许我说明…

首先,我在淑女的办公室屉里留有接事项、工作清单、辞呈申请书及各式电子档案,详列所有待办及办妥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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