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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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抗美接也不接,厉声道:“我想起来了,昨天咱们见过面,我已经拒绝你的采访了,你还来做什么?!”

“因为您昨天在灵堂上辱骂了一位死者,因为您拒绝了蒙冲的恳求,因为您面对健一公司的遭遇幸灾乐祸!”郭小芬毫不畏惧地大声说,最后一句显得尤为沉重,“也因为您对中国的保健品业充了偏见!”雷抗美盯着郭小芬,许久,突然捻着胡须笑了起来,“有意思…”然后踱到她的面前,“小丫头,我明天不出诊,带你去做个暗访如何?”

“什么暗访?”

“看看中国保健品业的现状,一个上午就够了。”雷抗美在纸条上写了一个地址,“这是本市有名的保健品一条街,明早八点,咱们就在那里见。”

“一言为定!”郭小芬接过纸条。

“一言为定。”雷抗美笑着说。

离开医院,马笑中对郭小芬说:“你可真鬼,用将法把老头子哄骗得上了套…明天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给你们当保镖?”

“不用了,你要真想帮我,就帮我去查一查这个人。”她给了他一个名字,“要查出这个人的底细,特别是最近与谁通过话、见过面…”3。

“0。”当凝数出这个数字的时候,思缈的眼皮再一次微微合拢。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重复一遍。”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旁边的沙俪松了一口气,把那个暖壶从思缈的怀中取了出来,“看来她在湖畔楼被冻得不轻,要不然也不至于抱着这个不放,喝了一下午热水了,身上还没暖——你是要继续用催眠术给她恢复记忆吗?我看今天上午她的那个模样,像要疯了似的…”

“所以,我要先给她植入一些记忆扭曲编码…”沙俪问:“什么是记忆扭曲编码?”凝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就随手拿了一张纸,在上面边写字边说:“我写下十个词,你迅速看一遍,不要刻意去记忆。”然后递给沙俪。

沙俪看时,只见那张纸上写着——糖果、蜂、滋味、可乐、白糖、蜂王浆、木糖醇、甜点、汁、怡口莲。

见沙俪扫过一遍,凝将纸走,在背面又写了三个词,“你再挑出,哪些词在前面没有出现过。”沙俪再一看,纸上的三个词是:滋味、甜、黄连。

她立刻指出,“黄连这个词没有出现过。”凝笑了一笑,“其实,甜这个词我在前面也没有写过。”

“啊?”沙俪十分惊讶,一面念叨着“我记得有啊”一面翻过纸来再看,果然没有“甜”一词。

“这就是著名的罗蒂格尔-麦克德莫特试验。九成的人都会漏挑。”凝说,“由于我给你的前十个词中包含有大量与‘甜’相关联的暗示,所以后来你就会在回忆时仿佛看到过这个词。记忆是很脆弱的东西,很容易扭曲,尤其是痛苦的记忆,更容易被我们选择遗忘。所以我要给思缈植入一些语言,让她牢牢记住,这些语言犹如麻醉药,使她在进一步回忆时,即便遇到痛苦的东西,痛苦也会大大减轻。”说完,凝坐在思缈身边,想了想,低声缓慢地说:“我是受害者,香茗一定会原谅我——重复一遍。”

“我是受害者,香茗一定会原谅我。”思缈喃喃地重复道。

凝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开始了上午中断的治疗。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整个神卫生鉴定中心被夜笼罩。病房外面那两位武警森严地持兀立,仿佛把守着地狱的入口,而病房里面,为了保证治疗效果,凝特别要求用一条黄纱巾罩住了头顶那盏40瓦的灯泡,以至于四壁一片昏黄如沙尘暴的光芒。

凝说:“我有点冷。”思缈跟着说:“我有点冷。”凝说:“我发烧了,躺在上睡着了,睡梦中,突然觉有人在掀我的被角…”思缈一如上午,身体微微搐着,脸倾斜到一边,不愿面对似的。

现在无论如何不能减,凝咬咬牙继续说:“我奋力挣扎着,我看到那个人是蒙——”这是凝一下午研究案情的结果。

目前已经知道,湖畔楼的六个死者为:李家良、佟大丽、焦、蒙健一、敬和蒙如虎,两个女人可以排除,剩下四个男人,李家良年纪一大把了,有那心也没那个力气,敬这个办公室主任,断然没有胆量强一名女警官,那么剩下的只有蒙健一和蒙如虎了。这两个人会是谁?也许是身强力壮的蒙如虎,也有可能是贪婪好的蒙健一,但凝拿不准,拿不准的事情就只能点个捻儿,让思缈接下去说。

思缈身体搐得有些厉害,脸还是倾斜着。

“我奋力挣扎着,我看到那个人是蒙——”凝铁着心又重复了一遍。

然而思缈说出了一个让她和沙俪都骨悚然的名字——“蒙冲…”两个人面面相觑,据警方的调查,当天蒙冲因事没有参加湖畔楼的活动啊!

已经有太多的不可能了,怎么又添了一个?!

这时思缈接着发出梦呓,“蒙冲…你害我!”凝这才明白,思缈是在怨恨蒙冲将她带到了湖畔楼,而不是说非礼她的人是蒙冲,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你们这些畜生!这些禽兽!”紧闭双眼的思缈咬牙切齿地说。

沙俪凑过来盯着她说:“那么,她说的禽兽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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