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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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但是你是老师，我是学生啊。”梁秀辰似乎早想过这样的问题。

“你的观念里，师生恋不可行？”

“也…也不是。”她其实没想过师生恋能不能的问题，只是下意识的一种反应，觉师生恋似乎容易引起注目。

“曼曼，我说过，我并不是你的老师，我们不算师生。”他轻扳过她身体，让她面对他。

“你有男朋友了？”

“没有。”时间都拿来打工、念书、练舞和补眠了。

“还是你有喜的人了？”他两手搭着她秀肩，继续追问。

“…也没有。”她摇摇头。

既无男友，也没有喜的人，亦非排斥师生关系，那为何不答应？

“曼曼，你没想过要恋？”钟曼情想了想，轻道:“也不是没想过。但…但不是这样子的。”她也有想像过，但对象可能是哪个学长或是哪个同学；也可能是上大学后认识的新学长新同学，就是没想过和一个五星级饭店总裁，而这位总裁还是学校未来将聘任的科任老师。他条件太好，她不做这种想像的，她做人一向很实在。

“那么是哪样子的？”梁秀辰低声问。

她思虑片刻，缓缓开口:“大概要像我阿公阿嬷那样，就算身边没钱、就算生了病，还是会陪着对方，不轻易离弃。”

“所以你要给我机会，才能知道我会对你很好，我不轻易离弃。”他语声轻轻的，目光却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对，要给他机会，她才会知道…“不、不对，不是这样子的啊…

她猛地摇头，差一些些就被说服了。

梁秀辰微微皱起眉来。

“你讨厌我吗？”

“不是讨厌你，只是…”她微微一笑，垂下长睫。

“我不过是一个高中三年级的女生，家里又好穷，你一个大老板级的人物，外型又这么出，应该有很多条件很好的女生喜你，像是什么名媛淑女的…”

“曼曼，为什么这么想？你觉得自己不够好？”

“我的确不够好啊。我不是最美丽，身材不是最好，家庭又有些复杂…比我好的女生世界上还很多很多的。”她边绽开笑花，现出梨涡，那浅浅的涡像填了般，教她的笑容愈发甜美。

“虽然我不是最好，可是我觉得我过得快乐，阿公阿嬷又疼我，这样子我就很足了。”她倒也不是自卑，只是觉得自己有几分实力就做几分的事，虽然偶尔也会欣羡，可大部分时候她是知足的；而他太美好，就如孩子吹的泡泡那般，五彩缤纷，但很可能是一碰就碎。

“好女孩。我喜的就是这样的曼曼。”知足、实际，快乐又坦率。

那个夜里，骑着她的淑女车，身后有她银铃般的笑声，她都不知道那一刻他有多轻松自在，所有自小不被允许的、不被认同的，全在那一瞬间得到释放，他宛若重生，而那是她带来的。

他温热气息落在她眼睫，钟曼情长睫一颤，看向他的眼神有几分困惑。

“你是…真的喜我？”

“也许在很多场合我必须说场面话，也许很多时候我不想多作解释，甚至以前住家里，只能消极接受家里安排的一切，不喜也得强迫自己去做；但是，我喜你是真的。我喜曼曼的笑声、曼曼的笑容、曼曼强韧的生命力，甚至是你说话时会微翘的嘴角、笑起来时像堆了眼的星星…答应我，我们在一起？”梁秀辰拂开她碎发，到她耳后，声嗓低柔地问。

他好温柔好温柔，眼神又如此专注，似乎就只是看着她，仿佛没有身后的夜景、没有其它，就只看得见她。他说话时，有他暖暖的呼息落在她脸容上，微微地；他将她的发丝勾到耳后，微凉的指间擦过她耳廓，像有微弱电经过，觉麻麻的、热热的。

她练舞时，练习过程中，常常和男同学有身体接触的动作，甚至是拥抱都有过，动作虽亲密，但男同学的拥抱通常会让她笑场好几次，本不会有什么男女有别的想法，亦不会有心跳加剧的反应，那样的触碰就像哥儿们那般，他们甚至互相吐槽对方的身体不好摸什么的。

可，面前这男人是成的，他全身透出的气息不是躁，而是稳重；面对这样一个深具男魅力的男人，她本不是对手。脸儿发红，耳颈背热辣辣，心跳一下快过一下，她已无法控制自己身体上对他的反应。

怎么办？心跳好快，还夹杂着一丝丝暧昧，这样的刺，远比平时跳舞后的心跳加速更让她觉得烈难平息。她忽然呵了口气，似要平稳心跳，却不知因着这样的举动，她微张的小嘴，若隐若现的舌尖，勾动了男人想要亲近的心。

他的曼曼，是这样可。白的脸腮漫着桃，她在害羞；微翘的鼻端透出她柔韧的格，所以他知道她若愿意，那必然是因为也喜他，而非他的身家；她眼神离，有一点小女人的姿态；而那两片、那能瞧见她粉舌尖的…

“曼曼，跟我在一起？”梁秀辰俯下脸，低低轻问，高的鼻子已轻轻地碰触到她的。他垂着眼，盯着她微启的菱，意图明显。

他五官在眼前乍然放大，那张总是让人觉线条凉薄的，这刻倾诉的却是对一名高三女生的心意。她看着那张开开合合、带了点的嘴，一度发傻，直到鼻尖被他的碰上了，才微微醒神。

“你、你靠太近了…”她看着他慢慢欺近的薄，有些无措。就算未有过恋经验，电视剧电影里也总有这样的画面。她大概猜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心脏于是跳得好快，一下一下撞着腔，好像下一秒就会跳出口似的。

她好紧张，脑袋直往后挪，可哪还有退路？所以后脑“叩”地一声，轻轻撞上窗面。她一愕，伸手覆上撞到的地方，虽不痛，却也尴尬不已，谁会在男人想吻自己时，上演这样的逗趣？

果然。梁秀辰在愣了半秒后，忍俊不住地轻笑出声，而他这一笑，为清俊面庞又增不少，她像被眩惑，难移眸光，只能傻傻看着他。

啊！他原来也能这样愉悦地笑，笑声虽低虽轻，几不可闻，却也是真真实实的笑意。之前不是没见过他笑，但他的笑多数时候只是眼神略有暖意，最多就是微微勾而已，而能让他这样发出轻轻笑声的，竟是自己。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这样的受，有一点动，好像也有一点心疼，心疼这样一个好像只是为了家族事业而存在的男人。她看他柔软的眉、看他微亮的眼、看他舒展的眉心、看他勾弧的薄…这些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吗？

“曼曼。”男人见她眼神略现离，情不自，再度低喊了她。

“嗯？”她抬眼，却有暗影袭来，然后是他微凉的瓣。

“我们在一起。”他两手捧住她面容，俯，终于如愿，吻了她。

原只是想浅尝，就轻轻贴住她瓣就好，哪知她上像沾了，他一碰就成了丝丝缕缕的甜，住他的心，他尝了甜，知道了美味，岂有不贪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