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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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的老阿嬷扛着棉被经过这一大群人后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了句:“这么有力怎么不去攻顶呢?在这吵了整整一个下午,真是…”不会吧?大家面面相觑,只听得里面又是娇不断:“克里夫,你有完没完?我累了啦!”

“再一下,再一下下啦!等会大家就回来了…”

“可是我好累喔!”领队到此终于忍不住,一鼓作气踢开房门,正大喊之际——“咦?你们回来啦?攻顶好玩吗?”子安身上穿着件宽大的衣和松垮的牛仔,正隔着厚厚的棉被站在家乐背上。

“你们…在做什么?”有个队员怯怯地问。

“马杀啊!”子安说着又在那堆棉被上跳了两下。

“克里夫说他酸背痛,我就帮他马了一个下午,不过他嫌棉被太厚,又嫌我太轻,一直要我使力跳用力跳,跳得我累死了,呼…”她一**坐在家乐背上。

“克里夫,现在有人回来了,而且每个都比我重,叫他们来踩你好不好?我真的没力了。”

“那你也先起来吧!坐在我背上重死了啦!”他,被马了一下午,总算舒服了些。

子安转过头对那些看呆眼的队员呵呵一笑:“别想歪,我们什么都没做哦!”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一个半luo的男人躺在棉被里,一个穿着男人衣服子的女人…这样真的叫“什么都没做”吗?

“阿蓝,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家乐一脸正经。

“怎么?是问痛怎么治吗?还是会有什么后遗症?其实这要看成因的…”

“谁问你这个!”

“你不是爬个玉山回来后就成天喊酸吗?”

“现在已经不酸了啦!”

“喔,那你要问什么?”阿蓝总算放下手上的内科课本,正眼瞧着他。

家乐一五一十地把在山庄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阿蓝只是静静听着,只有在听到那天晚上他们做的荒唐事时才突然爆笑出声,随即又正,清了清喉咙。

“阿乐,真是辛苦你了。”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阿乐的肩膀。

“我不是来找你抱怨的!我只是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子安会这样想?如果她并没有打算和我在一起,为什么又要…”

“阿乐。”阿蓝打断他。

“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迂腐的?”

“啊?”他吃了一惊,完全没有预料到阿蓝的答案。

“很多事情并不是光靠表面就能判断的。你以为她漂亮、你以为她受人,是不是在心里就先认定她生杨花?可是却没想到,在她那些关系里面,受伤最深的其实是她?”家乐闷闷地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告诉你,早结婚唯一的好处,就是早点打入那深不可测的女人心底世界,免得一个人傻呼呼地在外面闯,一点都摸不着头脑。”

“我又不是来听你婚姻有多幸福的。”他起身想离去。

“阿乐。”阿蓝又唤住他。

“人都很容易贪心,见到更好的总是思要争取,但是没有更好的东西时,又常常不甘寂寞,会拿身边现有的先顶替一下。没鱼虾也好,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如果用在谈恋上面,对鱼的坚持其实只是抵不过它的美味罢了,也许有人还会一面吃虾一面抱怨这虾味道不好,然后拼命怀念捉不到的鱼。”

“你在说些什么?”他怎么都听不懂?“你什么时候跑去念海产系了?”

“其实我也有点不太懂,不过这是我老婆告诉我的。”阿蓝不好意思地抓抓自己的头。

“她说我就是那尾最好的鱼啦!”阿乐看了他一眼。

“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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