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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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真是的,咱们十几个兄弟从小打到大,从没见过你出手这么重!”永璇桀骛不驯的瞄了眼永,哼了声。

永明白他是不想听人教训,更知道他到现在怒气仍未消。他可不想待在这儿等着厉风尾扫到他,便说:“自己的伤自己看着办,我去前头看看他们整理得怎样?”自认倒霉的瞪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芙仪再回过头,拧吧棉布,继续为他清理额头的伤口,那是被击碎的木片意外刺入的伤口,可以想见,当时那四人下手有多重!

思及此,擦拭血渍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忆起他护着她的模样,她到现在还是心犹余悸。

“我没事。”虽不耐,但他仍不厌其烦的说着第十来回同样的话。她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担心他?芙仪咬着,猛眨着眼,说什么都不让夺眶而出的泪水淌下。有几滴泪收不住,滴落平放在膝盖的大手上。

永璇皱了下眉,那不起眼的意,竟有股烧熔的力量,让他心口一窒。他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来没安过人!

“我又没死,你哭什么?”他是在叫她不要哭,她懂吧?

“我担心你。”她轻说,情真意切。

“我说很多次了,我没事,真的没事。你听不懂么?”永璇有点浮躁,他第一次见到这模样的她,有点不知如何是好。那个倔强、聪明,总能挑动他的芙仪到哪儿去了?

她这样,会让他也跟着了!

“你、你为什么不好好坐着喝你的茶?店里有那么多人,他们不敢来的。”她有点埋怨。何必为了她出手?

为了“她”?!

芙仪停下手上的动作,瞪着俊容,她总算明白了!心口之所以一直揪疼到现在,是心里早已察觉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永璇不接受这种莫名的指责,沉着脸,冷然说道:“是谁说,要我一直待在她身边,不要让人打她的主意的?”是她说的!

所以他照做了?

芙仪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她是一时心喜才说出那么隐晦暗示的话,他居然一直放在心上?

这男人哪里骄傲了?他有颗好体贴的心啊!

无言的泪水扑簌簌的越淌越多。

永璇不自在的吐了口气,只不过是受了一点伤,只不过是不许有人动他的人,她怎么整个人就变了个样?

他不恼,而是心浮气躁。为她也是为自己。永璇伸出手霸道地揽近芙仪,让她坐在他大腿上。

“不哭了。”烦躁的口吻里有浓浓的温柔。

“你疼不疼?”哭成泪人儿的她仍在意着他的伤。

永璇轻啐了声,意指他毫不在乎这种小伤!他说了很多次了。俄顷,浮躁渐成心窒,他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为他担心成这样!

骄傲的心,顿化为片片柔情。永璇情难自的低头着芙仪的泪。轻轻点吻,滴滴都是安。片刻,情绪稍平复,芙仪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模样。她羞涩的抹泪,止不住的红晕已染上双颊。

“不哭了?”永璇皱着眉头,怕她情绪又涌了上来,刻意板起脸问道。

她腼腆点头,柔情似水瞅着他,轻说:“我同你说件事,可好?”他缓了颜,嗯了声应允。

她抿抿颊娇羞,却又不失自信。

“你知道,我这人的脾气有点倔,如果不是皇上赐婚,我没想过自己会嫁人,更不会想到自己有天会成为别人的子。但就算嫁人了,我还是决定依着自己的子。如果不动心,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将自己给那个男人。可现在,我、我想做永璇的,有名有实的…好么?”好子是自己给自己的,但要有他,才会更好。

“好。”他答得干脆。

就这样?

芙仪斜睨他,噘着小嘴,有点不解。

“你不对我说点话么?”像是她是他一生的之类的。

“我说了。”

“哪有?”

“我说‘好’。”永璇神态笃定,他并没有拒绝她。

娇容倏僵,面皮微微动。刚才还曾一度认为他毫不骄傲,错了,表于外的他,骄傲极了,什么话也不愿说,更别说是哄她!

“你?你真不可耶!”她好恼。

“我一个大男人装什么可!”他傲慢地昂起下颚,冷嗤道。俊逸的眉微挑,眸瞳底含了一抹不轻易的笑。眼前这个女人,是他习惯、他欣赏、他眷恋的芙仪!

芙仪不断提醒自己维持自身的好教养,不要跟这种骄恣的男人一般见识。她浑然不知无意间出的娇嗔模样,有多人心弦!

“你想干嘛?”微愠的她,看着逐渐俯下的俊容,明知故问。

永璇依在她畔轻笑,喃喃低唤:“傻芙仪…”你不知道自己是惟一能让我放下骄傲的人吗?

芙仪只知道自己又要败倒在他的引之下,她趁着自己还没被前,伸手勾住永璇的脖子,着他的恼道:“臭永璇!”你不知道我已经上你了吗?

***两人回到贝勒府时,夜幕已拢下,府邸点了灯,暖暖的晕黄,有家的觉。他牵着她的手,默默走在幽幽曲曲的长廊上。

进府之后,他们谁也没再开过口,异样的气氛氲在两人之间。

芙仪觉得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问题是,她在紧张什么啊?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芙仪先开口,借此缓缓自己莫名急促起来的呼

“绛雪阁。”他直说。

“做做做…什么?”她有预

看她如此紧张,永璇忍俊不住,低沉的笑声自他喉间开。

芙仪蹙起细眉,这哪儿好笑了?

“有个女人说要做我永璇的,我答应她了,当然就得成全她。”若有所指的语气里全是笑意。赧颜顿时红似晚霞。他以为这样她就会退却了吗?她真的是下定决心的!

她想成为他的,有名有实的

芙仪咬咬羞,轻喃:“那你…要温柔喔…”修长的身躯微僵,握住柔荑的大手动情的拧了下,薄咧笑,温柔至极。

“嗯。”冒着脸蛋可能烧成灰烬的危险,芙仪深口气,再轻说:“还有…你、你要好好我喔…”温柔的笑容更扩大,这会儿连他的眼都在笑了。

“嗯。”宵,此刻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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