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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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他说。

“我得到一个内部消息,官方准备收回止与德国女子结婚的命令。因此,我们可以把我们的德国姑娘变成合法夫人,教会不断地施加力迫使我们回国。谁也阻止不了有‮妇情‬的人争取结婚。”走出食堂,他们上了沃尔夫的吉普。出了基地的铁丝栅栏,便转往出城的路向诺伊斯塔特尽头驶去。不一会儿,沃尔夫在一座狭长的建筑物前停下车子。这个建筑从前到后窄得好象只有一排房间。近旁停了三辆美国吉普和一些用木柴作瓦斯燃料的、装有铁皮烟筒的德国奥佩尔汽车。几辆自行车锁在用水泥凝固在石阶上的一铁杆上。

沃尔夫接铃,门开时莫斯卡惊呆了。站在他们面前的德国人-是他们迄今为止所见过的最高最壮的一个。

“我们和弗莱沃太太有个约会。”沃尔夫说。那大汉让开要他们进去。

休息室里几乎坐了人。两个兵士坐得很近,他们中间放着一个装得鼓囊囊的军用帆布袋。三个军官各自都有一个东西、泽光亮的猪皮公文包。五个德国人都带着空瘪的黑皮包。他们都在耐心地等候大家依次进去,德国人、美国人不分彼此。这儿没有征服者。

大汉要把他们挨个地引进另一房间。当其它的官兵和德国人到来时他还兼管开门接。有几个是莫斯卡认识的:基地工作人员、班组头目、食堂中士,还有陆军消费合作社的头头。一开始大家点头示意,然后就装作互不相识。

尽管窗户关得严严的,外面吉普车开动或熄火停车的声音在屋里还能听到。某人随大汉进去后就再也不出来,房子的另一头有门出去。

现在轮到他们了。大汉把他们领到隔壁,示意让他们先等一下。房间里空空,只有两把木椅,一张上面放有烟灰缸的小桌。只剩下他俩时,莫斯卡说:“那家伙个头真够大的。”

“她的保镖,”沃尔夫说。

“不过要是军用券在她手里,那就没事了。那大汉近乎白痴。把他放在这儿纯粹是吓唬人的。他就象醉了酒的美国兵或德国佬一样看起来吓人。要来真的,他可就空了。”说完对莫斯卡笑笑。

过一小会儿,大汉回来了。并且用德语说:“请先看看我本人要卖的东西好吗?”他那于哑的嗓音与他的高大身材极不相称。拿出一个上面佩有大钻石的金戒指伸手递给莫斯卡。

“只要十条香烟。”莫斯卡把它递给沃尔夫,说:“看起来不错,至少有一克拉。”沃尔夫把它翻过来看看笑了。

“一钱不值,”他说。

“瞧,没有一点光泽。我跟你说过了,这家伙是个白痴。”他把戒指向大汉扔去。由于笨拙,大汉没能抓住,不得不艰难地弯从地上拣起。他还不灰心。又把它送给莫斯卡。”十条,可以还价。不过,不要告诉老太太。”孩子似的,他把一个指头放在嘴上。

莫斯卡要把戒指还给他,可他就是不愿接“十条,拿着吧,只十条。”他说了一遍又一遍。莫斯卡只好把戒指放在桌上。大汉伤心地、迟顿地拿起了它。

然后他示意让他们跟着。开了门,他站在一旁让他们进去。

莫斯卡在前,沃尔夫在后。当沃尔夫走过时,他敌意地猛推了二把。沃尔夫跌跌撞撞地走到屋里。大汉关上门站在一旁。

一个身材矮胖、头发花白的女人坐在宽大的柳条椅里。身旁的桌子上放着账簿。靠墙放着几堆只有在陆军消费合作社里才能看到的货物:几百条香烟,几箱黄纸包装的巧克力,几箱香皂,还有一些五光十包装考究的化妆用品-个矮小的德国人正把货品整齐地分类堆放。他那不合身的黑外套口袋里了德国纸币。当他转身看来人时,一捆钱掉到了地上。

胖女人先用英语开了口。

“很抱歉,”她说。

“约翰不喜谁,就难免失利。’真没办法。”沃尔夫吃了一惊,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过一会,他的灰白面孔已涨得发紫。那女人的蛮横腔调气得他发昏。看到莫斯卡对他笑着,并已站到若动用武器便能控制屋里所有人的墙边去。沃尔夫摇了摇头。然后转向老妇,看到她那锐利的眼睛里闪耀着得意的光彩。

“小事一桩,”沃尔夫镇静地说。

“你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能帮忙吗?”老妇上下打量着他;仍用英语说:“先生,你的故事不可信。我不知道什么一百万美元的军用券。如果知道,我会非常认真地接待您和您的朋友。说实在的,您在和我的判断力开玩笑。”沃尔夫还在微笑。他想,正事要紧,便说:“如果您找到线索并通知我,您就可以得到一笔不大不小的报酬。不过为了这么点小事。”那老女人鼓的面颊上出了鄙夷的神,话音里充了轻蔑。

“我是个做生意的女人,不参与那种事。看来我要告诫我的伙计们提防你。”说罢:哼出一声笑来。

“你有五千条香烟。”沃尔夫依然面笑容,问道:“这两个男子中有没有懂英语的?这一点非常重要;”老妇对这意外的问题到吃惊,说:“没有,他们都不懂。”沃尔夫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换上一副严峻的面孔,这副面孔好象他随身携带的面具,代表着权力、自信和不的威严。

他把公文包放在桌上,探过身去视着老妇的圆溜溜的大眼。

“你过于聪明傲慢了,”他口气有些生硬地说。

“你以为你有势力,没有危险,你的高龄和你的人可以保护你,但我不喜傲慢的德国人。你不了解美国人,你和你的大汉都不理解。

“老太婆现在有些警觉。她的两只乌黑的大眼睁得滚圆。外套鼓鼓的小个子德国人看起来惊恐万状。大汉从门边向沃尔夫走来;莫斯卡从公文包里拽出匈牙利式手并且打开了保险。其他人都转脸注视着他。

没有举起,口也只是对着地面。他用德语对大汉说:“转过身去。”而大汉却向他来。莫斯卡又向前迈了一步。老妇看了看莫斯卡的脸,急命大汉退回。大汉惑地看了她一眼,便向远些的墙边退去并且把背转了过来。

沃尔夫再次俯向老妇“喜我的朋友吗?”她没有回答。两眼直盯着莫斯卡。小个子德国人自己走过去与大汉一起面墙而立。沃尔夫又说:“我的朋友很傲慢,并容易动肝火。如果你的大汉推了他而不是我,那就没有说话的余地了,你们非要遭殃不可。不可能有我这样平静的语调唆。听着,我很理智。对你们也不怀敌意。但是,如果我听说你出卖了我,那我可就要翻脸了。”他止住话紧盯老妇的眼睛。可她毫无畏惧之,也无顺从之意,而只是相当镇静地注视着他。这发了他的本,毕生所为和先天票赋。无人理解老妇的神,但是他却明白。他的话对她毫无影响,没有起到恫吓甚至说服的作用,他笑了,因为知道该如何做了。他走到大汉身边把他推转身来。

“你这笨蛋,解下带走到你女主人面前去。”大汉乖乖服从。沃尔夫站开了些。为了产生效果,他从公文包里出手。尔后对老妇说:“告诉他在你背上狠狠三下。”他又恶狠狠地说:“如果叫出声,我就毙了你们三个。好啦,叫他!”老妇仍很镇定。”你知道,”她说“如果我叫他,他就真干。我会被得遍体鳞伤。他一定会使出浑身力气。”沃尔夫心情愉快地说:“我非常理解。”她那肥胖的面颊由于无力、疑惑的于笑变得皱皱巴巴。

“你已达到目的了,没必要过份。我答应什么都不说。请回吧,我还有很多人在外等着呢。”沃尔夫沉默了许久。然后冷笑道:“一皮带。不要再讨价还价了”直到现在老妇才到害怕。她低下头颤抖着说:“我要呼救了。”沃尔夫不予理睬。为了能让她听得清楚,沃尔夫慢慢地对莫斯卡说:“等那老家伙倒下,你就干掉那大汉。”说完举对着老妇的脸庞。

她忙转过脸用德语对大汉说:“约翰,在我背上狠狠地一下。”她坐在椅子里,头低向桌面,圆肥的肩膀隆起来等着打。大汉随即扬起皮带。他们能听到皮带落下时衣服下面皮开绽的可怕断裂声。那老女人抬起头来,由于疼痛、恐怖和惊愕,脸上没有一点血

沃尔夫冷酷地看着她。

“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然后又模仿着她傲慢的语气和举止说:“真没办法。”他向门口走去并喊了声“走吧,沃尔特。”他们从原路出了前门。

在回城的路上,沃尔夫放声大笑;他问莫斯卡:“如果我叫你开你会不会把那大汉打死?”莫斯卡点了一支烟。他仍很紧张。

“太妙了,我知道你在演戏。真服你了,沃尔夫。你演得太彩了。”沃尔夫意地说:“朋友。这就是见识。我们的一些军官胆小得不敢对囚犯动真的。我们要用恐吓手段。你站在墙边时看起来真老练。”

“我很吃惊,”莫斯卡说。

“当那大汉推你,而老家伙。那样无礼时,我就想着如何对付。我气疯了。简直岂有此理。难道他们不知道有些兵士会宰一群人来练自己的功夫吗?”沃尔夫悠然地说:“沃尔特,我告诉你人的本。那个老家伙,她以为她聪明。她觉得有大汉作保镖,有那些官兵尊重就骄矜起来。岂不知他们都靠她发财。哼,她忘了,她忘了什么是害怕。她挨的那一下子会使她清醒。要是没有那一下子她还是不知道害怕。人就是这样。”他们穿过了桥就到了不来梅市。几分钟后便到了营舍前面。

在停着的吉普里,他们同一支烟。

沃尔夫说:“再过个把星期我们要作一次最重要的接头。现在必须每晚大部分时间呆在外边,做好随时出去接头的准备,好吗,”他拍了拍莫斯卡的脊背。

莫斯卡走出吉普,了最后一口烟说:“你认为她会向朋友们诉苦吗?”沃尔夫摇了摇头。

“这一点我敢肯定。她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他咧嘴对莫斯卡笑笑。

“她永远不会忘掉她背上挨的那一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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