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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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莫斯卡说,他大吃一惊“你掉了-条腿。”他已经把母亲写信告诉他阿尔夫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可是他的弟弟显然是早已料到莫斯卡这句话的:他拉起了腿。

“很合体,”莫斯卡说。

“你够倒霉的,阿尔夫。”

“很不错嘛,”阿尔夫说“但愿我的两条都是这样,不生脚癣,脚趾甲也不会扎进里。”

“当然,”莫斯卡说,他把手放到弟弟肩膀上,微微一笑。

“他是特意为你安上的,沃尔特,”他母亲说。

“他知道我最不看见他不戴上那个,可他平时在家里还是不戴。”阿尔夫端起了酒杯。

“为英雄凯旋干杯,”他说。然后他微笑了一下,转过来对格洛丽亚说“为忠贞不贰的姑娘干杯。”

“为我们全家,”格洛丽亚说。

“为我们所有的孩子们,”母亲深情地说。她的目光掠过弟兄俩和格洛丽亚。大家都看着莫斯卡,期待他说些什么。

“让我先喝下这杯,然后才能想出来点什么。”他们都笑着喝完了酒。

“吃晚饭了,”母亲说。

“阿尔夫,帮我摆饭桌。”他们两人到厨房里去了。

莫斯卡在一张扶手椅上坐下“真可谓长途跋涉”他说。

格洛丽亚走过壁炉台边,拿起莫斯卡的照片镜框。他背对着他“每个屋期我都到这里来,看这张照片,帮你妈妈做晚饭,然后大家一起吃,吃完饭就坐在这里,看着照片谈论你,三年来每个星期都是如此,就象按时扫墓,现在你回来了,这照片一点儿也不象你。”莫斯卡站起来走近格洛丽亚,把胳膊搭在她肩上,看着照片,不懂为什么照片使他恼火。

昂首,面带笑容,他是有意这样站着,为的是出他们那一黑白斜线相间的师徽。他的面孔稚,象个傻乎乎的孩子。军装笔合身,站在南方的烈下,不折不扣是专为崇拜他的家人留下一张照片的美国大兵。

“傻笑!”莫斯卡说。

“别拿照片好心,这么长时间我们就靠它熬过来的,”她沉默了一会儿。

“呵,沃尔待,”她说“有时收不到你的信,有时听人说沉了一条军舰或是仗打大了。我们对着照片不知了多少泪。6月6反攻那天,我们没去教堂,你妈坐在长沙发上、我坐在收音机旁边,我们整整坐了一天,我没去上班,我们拧着收音机到处找台,一次新闻刚播完,我赶快找另一个台,哪帕是听旷同样的话也好:你妈坐在那儿,手里攥着一块手帕,不过她没哭。那天夜里,我睡在这儿,睡在你的房里你的上,我把照片也带过去了。我把它放在梳妆台上,对它说了晚安,然后我就梦见我再也不能看到你了、现在你回来了,活生生的沃尔特-莫斯卡,可是你现在一点也不象照片上的你。”她想笑,可是一下子哭了起来。

莫斯卡到不是滋味,他温柔地吻了吻格洛丽亚。

“三年时间确实很长,”他说。不过他心里想:反攻那天,我在一个英国城市喝多了点,找了个金发小姐,她说那天是她第一次喝威士忌,第一次失身。那天我庆祝反攻,更庆幸自己没有参加反攻,他真想把真情如实告诉格洛丽亚,说他那天没有想她们。也没有想她们所想的事,然而他说出来的却是:“我不喜这张照片,——还有,我刚进来时你说我一点也没变。”

“说也奇怪,”格洛丽亚说“你进门的时候,跟这照片上一模一样,可是越看你,越觉得你的面孔和以前不一样了。”母亲在厨房里招呼他们:“饭好了!”他们往餐厅走去。

桌上摆的全是她平时吃的,很难见到的烤牛,小块的烤土豆,绿拉,厚厚的酪。台布上一尘不染,他吃完了饭,发现他盘子里的餐巾原封汲动,他觉得什么都好,不过和他梦寐以求的完全不一样。

“我说,”阿尔夫说“跟当兵的吃的大不相同,啊,沃尔特。”

“是啊,”莫斯卡说。他从衬衫口袋里摸出一支又短又的深褐的雪茄,正要点烟时他发现他们全都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阿尔夫,格洛丽亚,还有妈妈。

他咧嘴笑了笑说:“我现在长大成人了,”说完点着了烟,有意夸大出了一副过瘾的样子。他们四人都放声大笑在笑声中,仅存的一道裂痕,他国家后相貌举止的变化带来的生疏都一扫而光了。他掏烟引起的惊诧和随后的笑声拆除了他们之间的屏障。他们起身到客厅里去,两个妇女搂着莫斯卡的,阿尔夫端着盛有威士忌相姜汁酒的托盘。

女人们紧靠着莫斯卡坐在沙发上,阿尔夫把酒一一递给她们,然后坐到对面一张扶手椅上。落地灯柔和的黄光照着房间,阿尔夫亲切地半开玩笑说:“下面请听沃尔特-莫斯卡事迹的报告,”整个晚上他都用这种口气说话。

莫斯卡喝了口酒说“先看礼物吧,”他走到还放在门边的蓝背包旁,从里面拿出三个用棕纸包着的小盒子,递绘他们一人一个,在他们打开盒子的当儿,莫斯卡又喝了一杯酒。

“哎呀,”阿尔夫说“这究竟是什么呀?”他拿着四大的银质圆筒。

莫斯卡笑了起来“四世界上最好的雪茄,专门为海尔曼-戈林特制的。”格洛丽亚打开她的盒子,惊异得不过气来。黑绿绒盒子里盛着一枚戒指。戒指上方形的深祖母绿宝石周围镶着一圈小鼓钻石,她站起来,张开双臂扑向莫斯卡,然后转身把戒指拿给他母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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