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七星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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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双方都是派中高手,输命不输口,即使明知错在己方,如无第三者从中调停,谁也不肯先低头服输,僵持结果。不是一阵腥风,便是一场血雨。

若在过去十方寺之前,司马玉龙可能早就自更楼上一跃而出,舍身解围了。

现在呢?

现在不同了。

他因为五行怪叟公孙民老前辈的推断与事实相符,全在情理之中。他认为个人的生命倒在其次,但若因此而令伏虎尊者的谋得逞,实在是愚不可及。

司马玉龙想不到单单一个“死”字竟是如此般地变化莫测。

当他奔赴十方寺之际,视死如归,自觉大义凛然,死实重于泰山。及至被怪叟救出,在君山参破真象他不侮出了一身冷汗,深自己实在太冒昧了,如非怪叟适逢其会,又兼怪叟目力犀利脾怪癖的话,他势必丧命于伏虎尊者的那一颗舍利子下,那么一来,他岂不比大智僧死得更冤?。

现在呢?他当然是更不愿意轻易言死了。

假如他让自己就这样糊涂地死去,大智僧的屈死势将冤沉海底,永无昭雪之一了。在名义上,大智僧总是死在他司马玉龙的大罗掌下,为了大智僧的冤死,也为了他自己的清白,他应该坚强地活下去,将冤尸事件澄清,否则的话,他将何以见大智僧于九泉之下?

此其一也。

假如他让自己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去死,他的恩师不能了解他,他的同门更不会了解他,他们一定以为他是做贼心虚,畏罪自首。武当派自开派迄今,门人千万,从无人为师门留下污点,假如因此今人误会武当弟子恃技行凶,见宝起意,为师门惹下大祸,岂不大大地辜负了师门的教化之恩?

此其二也。

假如他让自己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死去,五行怪叟那一只师门留下的无价之王玉佛手岂不花得太冤?怪叟为一代奇人,普通人想见他一面都难,而他,平白地一再得到怪叟的殊遇,情逾父子,亲若兄弟,不计辈分,忘年相处。不但为他向衡山派押下了自己的头颅,而且传给了他一身世所罕求的绝学五行神功,怪叟这样做,难道就只为了他司马玉龙将不久于人世这一点么?

此其三也。

有此三端,司马玉龙深深地觉到,他活着的意义,已经不是他个人生命的延续,而是有关武林劫运的大事了。

可是,事实在眼前,假如衡山七长老不得他本人不肯罢手,他师叔又不知底蕴,若是一个心浮意动,生了嗔念,和七长老动上了手,加上南岩观所有弟子,双方谁也别想讨得了好,无疑的,结果定是两败俱伤!

这样一来,两派仇恨岂不愈来愈深?

怪叟传他五行神功前后才不过旬之久,虽然他已在一夕之间尽得怪叟心法,但目前顶多才有二成火候。怪叟说,以他的过人天赋,只须半年苦修,便可望小成。纵令小成除了六派掌门人和少数三五高手外已是无敌于当今武林了。

以他目前的功力来说,可能连一个长老也对付不了,他若骤然现身,除了更令师叔玄清道人为难外,本无济于事。

他若袖手不问吧,一切的一切又是因他而起。

真是难煞人!

最后,司马玉龙咬牙,长身毅然决定了。

他决定还是亲自面。

衡山七长老此行虽然近横蛮,但他们已经身临武当一派重地,一时之间也不会将他司马玉龙怎么样啊,除非师叔做主,他们也不一定就能将他带走。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尽可以将事实真象挥发一个淋漓尽致。他仅希望双方都能将他的话听清,他并不定要双方都会谅解,这里还牵涉了一个五行怪叟,他自己死活都不要紧,怪叟既然信任他,身后事怪叟自然会为他剖析明白的。

这样一来,除了辜负了一身刚刚萌芽的五行神功外,他司马玉龙也没有什么更大的遗憾了。

司马玉龙心意既决,心理立泰然。

当下后退一步,一声冷哼,双臂并举紧合,一挫,便破窗而出。

就在这个时候,司马玉龙的耳旁忽然响起了一阵细如蚊蚋,声调极为悉的耳语:“龙儿且慢,你先回过头来!”玉龙闻声,他已知来人为谁,霍地收势族身,朝着来人,纳头便拜。

此刻,更楼上,站在司马玉龙面前的,是一位年在五旬开外,相貌奇古的中年道人,只见他,头戴天师冠,身披王恭鹤氅,系羊叔子缓带,足踏香山飞云履,同字脸,柳髯拂,如松盘柏立,气定神闲,形雅姿清。

来人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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