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大义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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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司马迁武纵马狂奔,马蹄卷起了滚滚烟尘,夜风呼啸从他的头上吹过,把他的神智吹醒了一些,然而他的情绪始终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他竟不等赵子原,尽自策马先走了。

赵子原展开轻功,跟随在马后,一壁喊道:“司马兄,等我一等…”司马迁武头也不回,厉声喝道:“滚开!我不要有人在我的身旁!滚得远远的,愈远愈好。”赵子原足步稍缓,与马儿保持一段距离,远远在后面跟着,他情知司马迁武内心苦痛熬煎,理智尽失,又怎能忍心就此抛弃好友于不顾?

四更光景,司马迁武已回到了那座宅院,他策马直人大门,赵子原为了不败行藏,再度从后院墙头绕了进去,找个隐密的地方藏将起来。

但见大厅中只剩下甄定远与狄一飞二人,暖兔、烘兔却不知到哪里去了,方桌上的大烛烧得只剩得一截儿。

司马迁武翻身下马,道:“姓甄的,我回来缴令啦!”甄定远眼帘一掀道:“头颅呢?”司马迁武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颈项,道:“头颅在此,你来拿吧!”甄定远说道:“怎么?你没有下手干掉张居正?”司马迁武赤红着双目,道:“张首辅乃国之干臣,我司马迁武宁做不孝之人,岂可自陷于不义,坏此神州长城?”暗处的赵子原闻此豪语,暗赞道:“好个司马迁武!好个司马迁武!”一方面,他又为适才在章太守府里,自己的手指曾暗暗指向司马迁武的背后死而惭愧,他应该信得过司马迁武是不会干出这种事的啊!

甄定远恻恻地道:“你不要你爹爹的命了么?”司马迁武厉声道:“姓甄的,你有种冲着我来便是了,家父与你无冤无仇…”甄定远一摆手,打断道:“老夫早就料到你会虎头鼠尾,下不了手,故此命暖兔、烘兔尾随你后,混进章太守府第,此刻他们大约就要把张居正的头缴来了吧…”司马迁武道:“老贼,你…”他惊骇过甚,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赵子原心口亦自震一大震,暗自懊悔不已,他到底经验不够,思虑不周,只顾防范司马迁武莽撞的行动,而未想及甄定远会有此一着,以致造成这致命的疏忽,真是棋差一步,全盘尽墨了。

这会子,陡闻一道低沉的语声道:“姓甄的,你好猾一世,这回只怕老天偏偏不让你如意了!嘿,嘿。”语声甫落,大厅中风声一,一条人影轻飘飘地闪了进来,赵子原凝目一望,却是那掌柜老头去而复返。狄一飞一怔,口道:“店掌柜是你?”老头理都不理狄一飞,迳朝甄定远道:“你费尽心思,设下了这一个连环毒计,毒计之中,居然还另有毒计,可惜碰上了一个人,却也不免功败垂成。”甄定远眼晴不定,道:“是你从中作梗么?”那店掌柜吃吃笑道:“我这糟老头哪有如此能耐?阁下派出的暖兔、烘兔未到径城前,已叫一个自称‘司马道远’的给吓跑了,这可是我亲眼瞧见的呢…”司马迁武身躯一颤,喃喃道:“司马道元?司马道元?你没有说错么?”店掌柜道:“那人虽自称司马道元,我却可看出他是个冒牌货。”司马迁武愕道:“老夫怎知他是假冒家父之名?”店掌柜道:“人死焉能复生,他不是冒牌货是什么?”狄一飞冷笑道:“糟老头你买卖不做,闯到此地胡说什么?老子先把你打发了再说。”一抡双拳,笔直朝店掌柜捣至。

店掌柜连退三步,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他退到第三步时定身而立,前陡然一,身上的龙钟老态亦随之一扫而空,只见他右手一翻,急如兀鹰,竟在三步之外回了一掌。

狄一飞道:“看不出你倒是深藏不啊。”话声甫落,一掌已自翻起,内力有如汹涌翻腾的巨,一波一波密密向对方,那店掌柜的一手,居然再也推不出去。

店掌柜闷喝一声,双肩微晃,换了另一个方位,双掌同时错抢起,呼呼连击数掌,一招之中,又连变数式,式式连连衔密,不让对方有丝毫气的机会,一直到他攻出了第十六式,狄一飞面已然大骇。

狄一飞双拳左舒右封,待得拳风及体,猛可吐出内力。

两股力道一触,狄一飞只觉全身一阵巨震,跄踉倒退一步,他心中骇讶集,料不到在他眼里的糟老头,会有这等纯雄浑的内力,方才他是大过于轻敌了,以致吃了这个暗亏。

狄一飞怒喝道:“老头子,你再试接这一掌!”他脸上神情陡然变得十分凝重,全身骨节格格作响,掌心渐次泛成一种不正常的碧青颜。一旁的司马迁武睹状,失声呼道:“青纹掌!

北青纹掌!

”狄一飞冷冷一笑,一掌僵直不弯,望准掌柜直扑过去。

掌柜老头大袖一拂,内家真力自袖底挥出,飓然一震后,狄一飞身躯忽地腾空而起,一掌劈下。

赵子原见状骇然不已,当他曾亲见狄一飞发出这“青纹掌”强如少林达摩院住持觉海神僧都奈何他不得,足见青纹掌威力之世,那店掌柜老头武功深浅未知,是否接得下这一掌尚成问题,赵子原不为他耽一百二十个心。

一忽里,掌柜老头猛一矮身,右掌一挥而起,手臂连颤四下,周遭空气登时发出一阵刺耳的鸣鸣声响,这是内家至刚真力从掌臂上出所特有的现象,店掌柜信手如此施展,显见内力已人登峰造极的化境了。

狄一飞下扑的身躯陡然一滞,又落回了原地。

他愣立了半晌,道:“你…你到底是何许人?”店掌柜老头笑嘻嘻道:“铁匠铺的掌柜老头啊,你不认得了么?今天下午你才从铺里拿走了那只‘青犀神兵’…”甄定远手上持着宝剑,一步跨将出来,道:“这只‘青犀神兵’敢是你故意让狄一飞拿走的,你以宝剑为饵,为的要做好一笔更大的买卖,是也不是。”

“甄堡主可谓深知我心,哈哈,深知我心。”甄定远道:“你改变行藏,隐姓埋名,其中想必有谋。”掌柜老头笑道:“小意思,小意思,比起甄堡主正在进行的谋,算是小巫见大巫了。”狄一飞在旁忍不住怒道:“掌柜的,纵令你如何装作,今晚狄某定要把你的真实面目揭出…”店掌柜接口道:“说到装作,姓狄的你可是世上第一个会装作的人了,你分明帮着甄定远,却又在暗中和武啸秋勾结,你分明和武啸秋勾结,却又拿水泊绿屋的银子,买通甄定远去刺杀道辅,此中居心,真令人无从揣测了。”狄一飞面一变,道:“别胡说!”甄定远恍若未闻,缓缓道:“这等事,你还是不要过问的好。”店掌柜道:“咱们做买卖的,最最识相不过,事不干己,自然不予过问,我只不过顺便提一提而已,哈哈…”说到最后,一连干笑数声,便算带过。

呛地一声,甄定远亮出了手中宝剑,一股无形剑气自剑尖陈出去,刹时寒光大作。

他一剑在手,便隐隐透出莫名的凌励煞气,出剑手持剑所特有的气势,令人不敢视。

大厅中的狄一飞及司马迁武都为他出剑的气势所迫“蹬”

“蹬”

“蹬”双双不知不觉倒退了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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