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金银双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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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闻巷里有人冷笑道∶“不必去找,鄙人就在这里。”低头一看,屋下已多了一位身穿蓝衫的中年秀士,只见他向尸体一招手,戚老三的咽喉内立即出一道白光和一股血箭。

蓝衫秀士从容举手,收回那道白光,微微一笑道∶“姑娘能使用金银双抓,当是老麻姑的传人,何不下来相见。”施红英见对方如魅影现身和从容收回暗器的手法,情知是个劲敌,暗自提神戒备,叱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杀人灭囗?”蓝衫秀士微笑道∶“这些笨货蠢奴能知多少,杀与不杀全是一样,鄙人深恐姑娘多费舌,所以越俎代庖了!”施红英明知对方矫造作,忍不住骂道∶“谁要你越俎代庖,我就问你好了。”“请问。”蓝衫秀土笑向她注视,双目渐渐漾出光,忽又似有所觉地疾转身躯,向巴大亨藏身之处奔去。

施红英心头一懔,一声娇叱,飞身疾追,无如那蓝衫秀士身去如风,刹那间已先到那丛竹之前。

蓦地,竹丛里一阵呵呵大笑道∶“杜秀才别来无恙,老夫也越俎代庖了。”笑声中冲起一条黑影,轻轻巧巧站茌竹枝上面,竟是一个五短身材,形相猥琐,穿着一件黑布短衣的老者。

施红英一见这个老者,不呼道∶“盘师伯,你也来了。”黑衣老者“哼”一声道∶“你这丫头胆大包天,居然敢和软骨秀士作对,怕不连小命儿也送弓,快把你的人送往妥当所在去,这里有我作主。”施红英听说那蓝衫秀士竟是武林中声名狼藉的“软骨秀才”杜一针,不住俏脸通红,连忙扑进竹丛。

但见巴大亨脸苍白地坐在地上,仍惊问道∶“你怎么了?”巴大亨摇摇头道∶“没有什么,方才那秀才一到,我就突然不醒人事,后来却见那位老人家站在我的身旁。”“你曾被点了道,我背你走。”说罢将他搭往背上,猛见竹林上空人影闪动,情知双方已经起手来。

急急冲出竹丛,越过城墙,直奔到太湖岸边,雇船离岸,这才透了一口气道∶“好险呀!差点就不了身。”当下吩咐舟子直驶震泽。

****巴大亨一摸身上,不住苦笑摇头。

于震泽登岸,买衣买马,刚出街囗,却忽见软骨秀才如飞驰到,不骇然失声,厉叱道∶“老贼你来干吗?”软骨秀才嘿嘿笑道∶“敝人来意不恶,只是要先问问你,这个小子是谁?”施红英叱道∶“是谁也不关你的事,我那盘师伯怎样了?”“你问盘不古么!”软骨秀才得意洋洋道∶“十三寸钉连吃敝人七枝雷火银针,神仙也难救活,还问他作甚?”他若非打败黑衣老者,怎能迅速赶到震泽拦截这对少年男女?巴大亨信以为真,施红英也面惨变。

软骨秀才更形得意,笑道∶“小妮子不必骇怕,所谓‘万事起头难’,只要一开了头,以后就无所谓了,敝人见二位意远行,特来相送一程┅┅┅”“谁要你送?”施红英知道软骨秀才不怀好意,脸舡红地叱了一声,转向巴大亨道∶“哥哥你先上马了!”软骨秀才笑道∶“上马之后又将如何?”施红英也知只要巴大亨一逃,软骨秀才必然立即下手袭击,电火银针迅如电闪,巴大亨定遭毒手。

星眸一闪,计上心来,转作笑容道∶“上马之后,当然是策马而逃,这还用问么?”软骨秀才笑道∶“他能逃得了么?不过,只要你肯留下,鄙人未必不可饶他一命。”施红英心头一颤,一步退到巴大亨鞍侧,厉声道∶“你敢留我?”软骨秀才自持艺高,徐徐道∶“你强得过盘不古么?”“打!”施红英突然一声暴喝,双抓齐发,金银两道闪光同时向软骨秀才前。

软骨秀才料不到她恁地胆大,故尔未作准备,情知金银双抓足可断钢碎铁,这身软骨若被砸上,准被砸个粉碎,急忙往后一退。

这一着,本在施红英意料之中,趁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飞身上马,坐在巴大亨身后,‮腿双‬猛夹马腹,得坐骑怒号狂奔。

软骨秀才气得纵马疾追,厉声道∶“你再不停下马来,我把你也一齐死。”施红英不加理会,双臂搂着巴大亨身,身子贴紧他的背后,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猛踢马腹,催马狂奔。

这匹新买来的坐骑,原是一匹不服骑乘的劣马,被她猛踢受惊,立即发了野,落荒飞窜。

但见树影横移,沙走石,顷刻间,远离软骨秀才的坐骑二、三十丈。

软骨秀才早就打算出电火银针,无奈施红英坐在后面,一则施女首当其冲,而巴大亨未必会死,是以比了再比,终有点舍不得把出手。

不料前骑突然发狂,距离越拉越远,已失去了发针的机会,急得连声高呼道∶“小妮子,你不赶快跳下来,准会被摔下跌死。”“不关你的事。”施红英娇笑道∶“哥哥你好好骑稳,摔死你怕么?”她此时已经领略到异在抱的滋味,一声“哥哥”把软骨秀才听得妒恨加,咆哮如雷。

此时,巴大亨索装痴到底,不言不语。

施红英以为他惊晕过去,探身贴耳轻呼,这才见他点头颤声道∶“我骑马不行,莫要同时摔┅┅”那知一句话没有说完,狂马已冲到一处悬崖边缘。

施红英骇然伸手抓住马,勒提高了马头,然而,狂马不受绳控制,一声厉嘶仍向崖下纵落。

这座悬崖高达百文,一跌落下去,必定是粉骨碎身,施红英反应很快,一发觉狂马冲崖,急喝一声∶“哥哥放开马!”随即将巴大亨搂紧怀中,踢了脚镫,但觉耳边呼呼风响,崖下的地面向上疾涌升腾,她一颗芳心几乎要跳出腔外。

尚幸偕死的念头鼓舞看她,所以还能保持神智清明,眼见距地面越来越近,狂马依然四蹄腾跃,生怕一下子翻转过来,被摔离鞍外。

急忙用力一坐,藉劲跃起,双脚再向马背一蹬,一跃再跃,稍缓落势,然后斜身一纵,抱着巴大亨飘落地面。

“蓬”一声巨响,厉嘶震耳,那匹劣马己是血狼藉,瘫在地上。

施红英纵是艺高胆大,目睹这惊心动魄的惨状,也不由经呼一声“哥哥”顿时哭泣起来。

蓦地,崖上传来软骨秀才惊讶的声音道∶“小妮子居然不死,鄙人就来救你。”施红英心头一震,暗忖这是什么时候,那能哭得,见巴大亨己陷晕,以为他系惊骇过度,急得抱起来又走。

崖下,大小石也不知有多少,施红英灵机一动,心想有了这些石,总可暂时藏身,若果软骨秀才寻到,冷不防给他一抓,说不定可以把那魔毁了,心意一定,立即向一个较大石钻了进去。

进至较深之处,施红英小心翼翼的将巴大亨放在地面上,叹道∶“都是我害了亨哥哥,这下该怎么办才好?”说完,泪水似珠串般直

佯作昏的巴大亨,原想好好的作施红英一番,想不到她竟会对自己用情至深,心中一阵不忍,将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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