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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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宝’餐厅位于纳河畔一栋建筑顶楼,望向大型玻璃窗外尽收了半个巴黎的景致,圣母院哥德式建筑的宏伟、纳河上缓缓滑过的游艇,美不胜收。

餐厅内的装设同样引人。从墙上义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画家玻提切里的作品,到十九世纪招待过德国首相俾斯麦的桌椅,甚至包括身材瘦长的服务生身上代表传统的蓝花朵等等,均可看出店家的用心。

季筱柔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被眼前价值不菲的古董唬得一愣一愣的。

‘来到巴黎必须大胆。’杜少桓提醒她。‘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向的有勇无谋,而是大胆的推开一扇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写著『”的餐厅大门。’这家伙讲不到两句话就夹的讽刺人。季筱柔撇着嘴冷冷地问:‘为什么?’‘因为巴黎人很骄傲,你必须比他们更骄傲才能让他们刮目相看。’他说话的口吻活像个识途老马,更显得季筱柔的愚昧无知。

本想使出三寸不烂之舌,跟他好好辩驳一番,但碍于踩在别人的土地上,表现得太泼辣恐怕有损国格,只得作罢。

餐厅的服务生令人意外的,竟然清一全是台湾人,每个人一见到下巴抬得坑讠到天花板的杜少桓就眉开眼笑,殷勤得像在拍他马

对于她这个谦冲礼貌,笑盈盈的人反倒视若无睹。这是什么世界!

‘桓哥,今天吃些什么?’一名长相秀丽的女服务生上前柔声询问,眼睛不经意地瞟向季筱柔。

‘烤鸭,好酒。’他实在很不懂礼貌,问都没问她就擅自作主,即使烤鸭是她最喜的一道料理,季筱柔心里老大不开心。

‘马上来。’女服务生那表情跟见到爸爸一样,从头到尾笑咪咪的又哈又鞠躬。

‘你是这里的常客?’季筱柔酸溜溜的问。

‘唔,每天总要来报到一两次。’杜少桓高举右手,拇指与中指擦出‘嗒!’一声,招来另一名服务生,帮她先要来一杯法国鼎鼎有名的沛绿雅矿泉水。

季筱柔边喝水边打量眼前这个印象中成天脏兮兮,功课永远吊车尾,导师的评语也从来离不开桀骜难驯、素质太差的老同学。

他是干哪行的?能够每天到这种点一道菜就要花去普通人一个月三分之一薪水的餐厅一两次?

嘿,十几年不见,他的确变了不少,人长高了,也壮了,甚至也…呃,帅了一点,一点,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以前浮躁草莽的外貌,大概由于好子过多了,逐渐演化成豪迈、犷,很具个人格泛髪,不变的是,他那天生造就、无人能够驾驭的缰野马脾

‘怎么,突然不认识我了?’杜少桓咧开阔嘴,出两排森白的牙齿。这是他的招牌笑容,乍看很热情,其实一点也不真心,而且,很可能暗藏一肚子坏水。

‘你在巴黎混得很好?’狗改不了吃屎,她有理由相信凭他绝做不了什么像样、足以端上台面的事业。

‘马马虎虎啦。’他又笑了,这次嘴巴咧得更大,简直可以媲美茱丽亚罗兹。杜少桓话峰一转,贸然间:‘要不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那间破屋子不适合你。’季筱柔没办法马上回答他,脑海里拚命打转的是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你怎么能够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他要不是兼差当spy,就是正在经营见不得人的行业。

听她这一问,他开始笑得震天价响,惹得旁人纷纷侧目。

‘因为我是跟你同时离开小村子,又搭同一班飞机到达巴黎的。’杜少桓见她一脸惊愕,赶紧补充说明,‘那封信是我亲手给你阿嬷的,你没注意到信封上本没盖上邮戳?’是…是这样吗?阿嬷也真是的,竟然跟着外人一起骗她。

‘我千想万想,怎么也没想到,你对我还念念不忘,一接到信马上就飞奔而来,动得差点眼泪鼻涕齐。’他夸张的表情,让人用膝盖想就知道说的不是真心话。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季筱柔恨不得找来一条大抹布,进他讨人厌的嘴巴里。‘我到巴黎来不是为了你,而是…’要糟,险险说溜嘴。

‘是怎样?’杜少桓身子前倾,黑凛凛的瞳仁紧盯着她闪烁的星芒。

‘是、是为了观光。’随便找个借口搪,反正今晚吃过消夜,就跟他割地绝,老死不相往来。

‘观光找我就对了。’他马上婆当热心的向她大加建言,从罗浮爆到香榭丽舍大道,如数家珍的说个没完没了。‘明天早上我十点去接你,先带你到襄凯餐厅吃早餐,然后到儿广场欣赏艺术家的创作…’‘等等,我不是…’她急着拒绝,但服务生偏选在这时候把热腾腾、香的烤鸭端上来,扰她的思绪。

‘来来,把嘴巴张开,这东西要趁热吃才够味。’他挟起一块油滋滋的鸭腿,顿时把她的樱桃小口堵得水泻不通。

嗯,好好吃。香脆酥,齿颊留香,是她吃过口的烤鸭。

‘一口烤鸭,一口轩尼诗,上天堂都没有这等快意舒畅。’杜少桓接过服务生手中的水晶杯,亲自为她斟上半杯。‘三星是最上乘的生命之水,需要花二十到七十年的时间,才能表现其意味深远、香醇圆润的特。’像是怕人家不知道她出身不好,他巨细靡遗的将法国xo的所有,加油添醋的介绍了一遍。

烦死了。季筱柔端起酒杯就往口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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