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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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越来越短，小他们起时间也越来越晚。秋林一早醒来，神没有任何不对，仍然带着秋至乐到处玩耍。仿佛昨晚对小虎能够上学堂羡慕之心，只是小一场梦而已。

院子里，娘正磨板栗粉，平时做这种活时候，一定会看到张福身影“娘，我爹呢？”小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他。

“去你守成叔家了，说是要进山。”娘接过小递给她一碗温水，慢慢喝着。见自己闺女正勤帮忙把磨好刺果粉往袋子里装，欣说“儿，这次你爹进山回来，咱们就再去一次镇上，这回一定带着你去。”

“那说好了，到时你可不能反悔啊，要是这次不带上我，我肯定又哭又闹。”小乐呵呵和娘开着玩笑。

“成，要是娘那样，你就抱着娘大腿别撒手啊。”娘也乐了，一边推着磨盘一边说。

“娘，爹进山要多久啊？”小望着远处那一重高过一重大高，有些不放心问“没准，三五天就回来了。”说完，她也有些担心抬眼看了一看大山。

“怎么，担心了啊？”看着小小脸上挂着担心表情，娘拉过小手到了近前，了小脑袋说道“其实娘也担心，你爹没分家前，进山一般都是当天去当天回，怕被你爷爷现了。这次要去好几天，娘其实也没经历过。”

“怕被爷爷现是什么意思？”小从娘话里听出一丝不寻常，张口问道。

“来，把这些都装袋子里，再帮娘往磨上放些刺果。”娘没有回答小问题，反而让小先跟她一起干起活来。再次推起石磨，娘才说道“你们那时小，怕你和你弟弟说了嘴反而不美，所以一直都没告诉过你们。早两年，你爹就跟着你守成叔一起打猎了。”说完，长叹一口气又接着对小说道“你爹也不容易，人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爹，打我嫁进来后才现，你面儿上是公平慈善了，背地里却…”娘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来，半天后才又接着说“唉，不说她也罢，都是老皇历了。你爹这么些年，过不易，那把年纪才成亲，娶又是我这个一点嫁妆都带不来穷媳妇，没有你们时候还好，生了你们后，遇到用钱地方，那是真难啊。你爹是没了折，才偷偷去找你守成叔，说要和他一起进山，你爹小时候，也是跟你守成叔一起学过打猎，只不过这些年没有进山，也没什么经验了。也是你守成叔人好，打小就和你爹亲，才愿意不计好处带着你爹。儿啊，你守成叔家恩情，咱们得记着啊，过两年你弟弟们大了，娘也会告诉他们。”见小认真答应了自己，娘才接着心疼说“刚开始你爹上山真不容易啊，为了出时间，只能拼命干活，常常你大伯他们都从地里回来了，他还要继续地里忙活着。谁知道家里活干完了，你爷也不让你爹走，干完这活有那活，总也不给你爹一点休息时候，后来你爹一咬牙，就和我商量着说是要进镇上打短工，回来些钱给他们，你爷这才放了人。你守成叔知道后，每次带你爹进山，都会分你爹你点猎物，咱这才能把谎圆上。后来，咱们手里又存了点钱，我和你爹怕被你爷爷他们知道这事儿，才又停了下来。”娘说完，用衣袖揩了揩眼角。小见娘这样动，拉着她坐到了一边凳子上。好半天，娘才缓了过来，看着静静坐一边小，娘叹说“儿啊，娘跟你说这些，也不知道你能听懂不。娘就怕你和你弟弟们看着我和你爹对你爷爷不是那么亲近，学了去。可是，要我和你爹学旁人那样孝敬你爷爷他们，咱们一家人可能就没了好子，唉！”娘长叹了口气“等吧，等他们年岁大了，再说吧。现何况，你爹和你爷爷还有个心结。”娘似乎也不需要小回应什么，只坐那里，自言自语说着，不时抬头看看对面大山，脸面沉重却又带着希望。娘这一番略带矛盾话里，小听得出她纠结，估计做为儿子张福心里，肯定是一团麻，说不得还会有些痛苦。可这些，小只能听着，却不能表任何意见，这个时代，人伦纲常是很重要，而小孩子除了干活，是没有任何言权。

因为张福没有回来，娘几人晚饭吃都很安静，每个人都担心还山里张福，生怕他遇到什么大型野兽伤了自己。

以后几天，无事时就向院子外看去，成了小一家人习惯动作。秋林是常常带着秋至往山脚下跑，试着能不能第一个接到张福回家。

小终于对自己挖陷阱失望了，这么久过后，那陷阱依然好好那里，连个耗子都没有掉进去，果然如张福所说，并不是什么地方可以挖陷阱，万恶度娘，小迁怒想到。

张福上山第四天，北风刮忽忽响，还没到傍晚十分，天就沉吓人。娘看着外面天气，担心说到“这是要下雪啊，也不知道你爹他们山里怎么样，回来没？”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就听到院外秋林和秋至喊声“娘，爹回来啦”小和娘忙放下手里活，出了屋门。

只见张福一手抱着秋至一手牵着秋林，大步走了过来。看到娘和小时候，开口说道“我回来了。”娘几步了上去，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张福身上没有受伤痕迹，这才放下心来，跟着张福身后进了屋。

小给张福倒了碗热水，就听到张福对娘说“今天晚上早点吃饭吧，给我打碗汤，这几天光吃干粮了。”娘痛答应了，叫上小一起去了厨房。屋里，秋林和秋至围着张福，不停询问着进山事情，张福乐呵呵回答着他们所有问题。

吃晚饭时候，屋外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娘边给张福盛汤边庆幸说“幸好你们回来早，不然就赶上这大雪了，困山里可怎么办？”张福先是大口喝了汤，放下碗才说道“守成哥有经验，早上看天不好，就带着我往山下走了。今年这雪来晚，这个冬天肯定不好过，这都冬至了。”夜里孩子们都睡了后，娘又烧了一锅热水，让张福好好洗了一个澡。躺热乎炕上，张福长舒了口气，叹到“好久没上山了，这冷不丁，还真不适应。”娘给张福找好第二天穿衣服，也并肩躺了下来，“你怎么不问？”张福突然张口说道“问什么？”娘侧过身莫名其妙看着张福“问我上山都猎到什么了啊？”借着外面下雪反着光亮，张福看着娘双眼，柔柔亮亮，比雪花还干净。

“我没问吗？”听到张福这样问自己，娘愣了一下反问道。

哈哈两声，张福朗笑声就充斥了整个房间，娘也有些不好意思笑了“是了，你看我这脑子，我都忘记这事了。”被子下面，张福紧紧握住娘手说“我知道你担心了，不过心后不要这样，我和守成哥上山，都小心着呢。从来不往有大畜牲出没地方去。这几天运气不错，我虽然没有守成哥猎多，但是也打到七只雪兔还有一只獐子。都让守成哥拿回他那了，我怕带到咱家被那头人看到，惹事非。”娘往张福怀里靠了靠，没有说话。张福见她这样，想了一下，转换了话题说道“明儿个我歇一天，后儿个咱们和守成哥一起去镇上，把猎到东西都卖了。眼瞅着离过年也不远了，得提早把东西都买买，这也是年前后一次进镇了。告诉我，你都想买些啥，咱们合计合计”娘知道，张福哄着自己，也不好再拿出这幅样子。便用轻语气说“那好啊，雪兔可值不少钱呢。獐子咱家也不留了，你不家这几天，秋林下套子也偶尔能捉个野什么，咱家也不缺少。我想着，上次去镇上，棉花和布都没买成，既然咱们手里也有些钱了，就把这些都买了，给咱们一人置一身棉衣，都多少年没有穿过衣裳了。猪不用买太多，等杀年猪时候，跟村里人家再多买些就成，盐什么要买些，上次被小做辣白菜费了不少”娘脑子里反复想着需要买东西，还没有念叨完，耳边就响起张福长呼噜声，转头一看，果然是睡着了。

把自己手从张福手中出来，娘把张福身上被子往上拉了拉。又起身披上衣服下了地，去孩子屋里看了一眼，见没有人踢被子，才又回去睡下了。

小是娘和张福说话声中吵醒，此时屋外天光大亮，穿好衣服下了地，才看到娘和张福两人正用力推着屋门。

“爹，娘，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娘听到是小声音，转头说“儿起来啦，来，过来和我们一起推，雪把门堵住了。”听到这里，小来了兴趣，这要多大雪才能把门堵住啊，前世自己见过大雪，也只是没过脚踝而已。三个人一起用力推了几下，才把门推开。忽一下子，冷气就冲进了屋里，伴着被风吹进来雪片，打脸上，小随即打了一个冷战，凉气直冲入鼻，半天小才觉自己僵硬了一下身体缓和了下来。

这是怎样一个洁白世界，不论远近，目之所及全是一片白。此时天空已经蔚蓝，没有一片云彩，小可以想像，等到太升起之时，光照耀下，将反出怎样耀眼光芒。

娘拦住了要往外跑秋林和秋至，让他们换上了早已经絮好乌拉草草鞋，又让他们加了一身衣服才放心让他们出了门。

此时张福早已经院子里忙碌了起来，他先抗了梯子架屋檐下，小和娘见了，急忙跑过去扶着梯子，娘嘴里还不停埋怨着“你也不知道喊一声，就这么自己上了来，摔下来怎么办”张福自知理亏没出声，爬上了屋顶清扫起来。这除雪工具倒是和前世小见到差不多，都是用一木一边钉上一块平整木板，推起雪来方便干净。等张福从梯子上下来，娘这才进了屋准备早饭，她把一边和秋林堆雪玩秋至叫回家，看着刚刚睡醒秋丰。秋林见小也帮着扫雪，拿起铁掀也一边干了起来直到太升老高，小一家人才把自己家院子里雪和院外小路上雪都清了出来，小和秋林看着对方从头上冒出热气，都哈哈笑了起来。抓了一把雪，顺着风扬到秋林身上，秋林一下子愣住了。趁着他没有缓过神来，小急忙往家里跑，边跑还边想着，自己竟然能做出这么幼稚事情。后面秋林很就追了上来，边追还边喊叫着“你别跑，站住”回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竟然攥着一个小雪球，“不跑是傻子”小心说，一头就钻进了屋里。

娘看着小一头大汗跑了进来，忍不住说道“看看，出了这么多汗还外面跑，不怕被风吹着再了热。上炕缓缓。”话音刚落，秋林也跑了进来，娘一看，是生气了，这小子手里还拿着一个雪球，滴嗒嗒往下滴着水。秋林自然也逃不过一通数落，还被娘顺手打了一下股。小和秋至笑嘻嘻坐炕上看着秋林吃鳖，恼羞成怒秋林鞋上炕后就把小倒炕上拼命挠，小怎么求饶都不行，后这是后进屋张福看不下眼，拉开了他们。

“都疯够了吧，来，把姜汤喝了。”看着娘手上端着姜汤，小和秋林皱着一张小脸，不情愿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