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磨刀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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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长泰脸微变,冷然道:“云兄这话就不对了,咱们投效聚英楼,幸蒙收录,一切行动,自以听副总座差遣,纵然赴汤蹈火,亦当唯命是从,岂可妄加意见?”君箫道:“祁老哥误会了,兄弟之意…”祁长泰截然道:“云兄不用说了,兄弟只知奉命行事,私下不谈公事。”君箫看他神情,心知再说也未必说得动他,暗暗叹息一声,点头道:“祁老哥说的也是。”举步往室外行去。
这时大家都在室中休息,院前一片花圃,静悄悄的不闻一点人声。
君箫仰首缓缓舒了口气,随步跨出舍。
刚走了几步,瞥见一名小沙弥从长廊匆匆走来,看到君箫,立即脚下一停,双掌合十道:“小僧奉知客大师之命,赶来通报,请施虫进去察报副总座一声,就说火副总护法来了。”君箫听得一怔,问道:“你说什么人来了?”他话声甫落,突听一个苍老尖劲的声音,接口道:“是老夫来了。”随着话声,但见一个身形瘦小,身穿一件短仅及膝火红袍子的老者,已从长廊转出到了面前。
此人秃头尖脸,连鬓苍须,双目炯炯隐金光,只要看他生相,就可知道必是一位绝顶高手无疑。
红袍老者不待君箫发问,尖声喝道:“小子,还不快去告诉狼姑婆,老夫找她有事。”红袍老者身后,紧随着知客僧慧,合掌当
,状极恭敬。
小沙弥因已遇上了君箫,不好再往舍中去,也自停下了步。
君箫因红袍老者说话无礼,望了他一眼,傲然道:“尊驾何人,要见副总座何事?”知客僧慧不知君箫身份,是他不认识红袍老者,急忙接口道:“施主,这位是…”他话声未落,那红袍老者目
金光,尖喝道:“好小子,你连老夫也不认得,还当狼姑婆什么跟班,滚开!”大袖一挥,朝君箫
面拂来。
他出手当然极有分寸,不会伤人,至少把君箫摔一跤罢了,但他却看错人了。
君箫自然看得出他这一拂之势,最多也只使了一二成力道,因此依然静立如故,动也不动,只是冷冷地道:“尊驾要在下进去通报,在下问一声难道也问错了?”一团凌厉袖风,拂到君箫身前,就像水遇到石块,从他身子左右两边分开,往后卷去。
君箫身上穿着一件青衫,连衣角都没飘拂一下。
红袍老者看得不由一怔,双目金芒暴,洪笑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你居然敢和老夫较劲。”右手大袖跟着挥出。
他碍着狼姑婆面子,自然不至于使出杀手,但这一拂,少说也用了四五成力道,一团强劲的袖风,朝君箫席卷过来。
这一拂之力,就是石级,石香炉之类,都得被他卷飞出去,何况是人?
君箫剑眉一剔,怒声道:“尊驾求见副总座,不论你有多大身份,都该懂得礼数,一再向在下出手,不怕有失身份么?”袖风呼啸声中,他话声逆风而发,依然说得铿锵有力!
但凭这话声,就听得红袍老者几乎不敢相信,这少年人竟会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再凝目看去!自己这一拂发出五成功力的袖风,依然和方才一样,分从君箫身子左右两边出,依然连他衣角都没有拂动!
这下,真把红袍老者看得脸大变,当然,一张老脸也挂不住了,口中大喝一声,右腕一振,衣袖随着褪下。
出一只腥红刺目的手掌,正待朝君箫
面击来,掌势未发,已有一股
人而来的炙热
觉!君箫心中暗暗叫了声:“火灵掌,莫非他就是火德星君?”就在此时,只听一阵呷呷尖笑,响起狼姑婆的声音说道:“火老儿还不快收起你的掌势,对一个后生晚辈,属下之人,也发起你的火威来了!”随着话声,狼姑婆已在
舍门口现身。
君箫心中暗道:“此人果然是火德星君。”火德星君呵呵一笑,果然收起掌势,尖声道:“强将手下无弱兵,老夫只是吓吓他而已。”狼姑婆回头朝君箫叱道:“云惊天,还不快去向火副总护法赔罪?”君箫昂然道:“启禀副总座,属下并没有错,方才属下并不认识火副总护法,问他是何人?找副总座何事?属下才能进去通报。就因属下不认得火副总护法,火副总护法就然大怒,向属下两次出手,属下因他是找副总座来的,故而并未还手,最后火副总护法还使出了‘火灵掌’…”这话口气说得甚是倔强“没有还手”者,就是表示他有还手的能力也。
狼姑婆一生就是喜倔强脾气的人,听了他的话,不但并没生气,反而呷呷尖笑道:“火老儿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的人,人可不坏,你既然不认识他,不知不罪,你且退下。”君箫躬身应“是”正待退下。
火德星君一双金光熠熠的眼睛,投到君箫面上,尖喝道:“小子,且慢。”君箫站停下来,欠身道:“火副总护法还有什么见教?”火德星君道:“老夫问你,你既不认识老夫,怎知老夫使的是‘火灵掌’?”君箫道:“在下曾听家师说过南方神火门的‘火灵掌’,掌势未发,就有
人炙热之气,故而知道。”火德星君
然道:“尊师能说得出‘火灵掌’来历,想必也是武林中大大有名之士了。”君箫道:“家师只是天山脚下的牧羊老人,一生从未在江湖走动。”狼姑婆怕火德星君听了不快,接口道:“火老儿,你老远赶来,大概是会主有什么重要指示,要你来支援老婆子的吧?”火德星君摸摸连腮苍须,笑道:“老夫此来,只是为了了断一件私事。”狼姑婆道:“此事莫非和老婆子有关?”火德星君呵呵笑道:“狼姑婆果然料事如神,老夫从南昌一路赶来,直到此地,才算给老夫追上。”狼姑婆攒攒眉道:“有这么严重么?”火德星君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老夫只是要找一个人。”狼姑婆问道:“什么人,值得你星君一路追踪下来?”火德星君面有怒
,说道:“铁伞天王百里雨。”狼姑婆道:“你和百里雨有什么过节?”火德星君怒声道:“杀徒之恨。”
“哦!”狼姑婆微点头道:“为了查山主之事。”查山主者,就是七星会狮子山狮子主火鹰查天禄是也。(查天禄被百里雨一柄着了火的铁伞,当头盖下,因而丧生,事详前文)火德星君嘿然道:“不错。”狼姑婆道:“你打算如何替查山主报仇?”火德星君道:“老夫要把他活活烧死,化骨扬灰,方雪我心头之怒。”狼姑婆没有作声。
火德星君金光熠熠的双目,注视着狼姑婆,说道:“老夫听说百里雨已被狼副总护法擒住。”狼姑婆点头道:“有这么一回事。”火德星君拱拱手道:“老夫有一要求,还望狼副总护法赐助。”狼姑婆故作不解,问道:“什么事?”火德星君道:“把百里雨给老夫。”狼姑婆道:“不行。”火德星君脸
微变,说道:“狼副总护法那是不肯买老夫的面子了?”狼姑婆呷呷尖笑道:“老婆子怎会不买你火老儿的帐。实是老婆子尚有用百里雨之处。”火德星君道:“老夫非杀百里雨不可。”狼姑婆道:“那是你火老儿的事。”火德星君面有怒容,嘿然道:“但百里雨人在你这里。”狼姑婆道:“不错,人在老婆子这里。”火德星君目中金芒飞闪,沉声道:“你要庇护他?”狼姑婆道:“老婆子已经告诉过你,我尚有用他之处。”火德星君道:“老夫杀了百里雨,你有什么事,老夫愿意尽力相助。”狼姑婆道:“谢谢你的好意,老婆子不敢烦劳你火老儿。”火德星君怫然道:“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狼姑婆道:“火老儿,你总知道老婆子此行的任务吧?你是副总护法,最好别坏了我的计划。”火德星君一腔怒火,大有忍无可忍之慨,但他还是忍耐着道:“老夫为徒报仇,听来虽是私事,但查天禄身为本会狮子
主,他被百里雨所杀,也是公事了,你包庇一个杀害本会
主的凶手,于理也说不过去。”狼姑婆道:“老婆子只知完成此行任务,将在外,连君命都可以有所不受,就算他杀害本会
主有罪,也要等回山之后再说。目前他能为老婆子所用,就是老婆子的手下,老婆子岂能让人在此时此地,杀我得力部下?”火德星君
然变
道:“狼姑婆,你欺人太甚了!”狼姑婆也脸
一沉,哼道:“火老儿,是你找上老婆子来的,你此来只能说是向老婆子请求,怎么?老婆子非答应不可?不答应,就是欺人太甚?”她不待火德星君开口,接着道:“火老儿,老婆子平
就听说你自视甚高,但老婆子自视也不低,你说老婆子欺人太甚,难道你不欺人太甚么?”火德星君愤怒已极,尖笑道:“好,狼姑婆,咱们走着瞧。”狼姑婆呷呷笑道:“火老儿,你这话又不对了,老婆子尊重你是本会副总护法,你这句走着瞧,是什么意思?走着如何瞧法?你火老儿又能让老婆子瞧些什么?嘿嘿,几十年来,老婆子怕过谁来了?”两人越说越僵之际,只听一声佛号,传了过来!
“阿弥陀佛。”白眉禅师双手合十当,急步走入,含笑道:“老僧听说火老施主贲临,急忙赶来,已是有失远
,还望火老施主恕罪才好。”火德星君脸
极为难看,勉强拱拱手,笑道:“禅师好说,咱们都是老弟兄了,还客气什么?”白眉禅师目光一瞥,依然合掌笑道:“二位副总护法全都赶到了,莫非真要把武当山夷为平地不成。”火德星君嘿然道:“老夫此来,只是办私事来的,与武当之行无关,告辞。”拱拱手,举步往外就走。
白眉禅师咦道:“火老施主怎么急着要走了,既然到了寒刹,多少也该盘桓一二再走。”火德星君连头也不回,口中说道:“老夫他
经过宝刹,再来打扰了。”白眉禅师两道下垂的白眉微微一拢,说道:“火老儿还是昔年的火爆脾气。”石径坦夷,曲折而上,这是武当山登山五十里,从
恩
到遇真
的一条山径,此时正有一顶竹轿,由两个灰衣道士抬着,往山上奔行而去。
竹轿上躺卧着一个人,似是病得极重,他身上覆盖着一条薄被,把头脸都蒙了起来。
薄被外面,还缚着两道不太紧的麻绳,那是怕重病的人,在奔行之时从竹轿上翻出来。
两个抬轿的道士,脚下甚是矫捷,抬着竹轿,奔行如飞,十几里山路,不过盏茶工天,便已赶到遇真。
前早巳鹄立着一个灰衣道士,看到竹轿奔近,立时
了上去,问道:“五师兄,七师叔如何了?”前面一个抬竹轿的道士并没答他所问,反问道:“三师叔还在这里么?”
上去的灰衣道士道:“三师叔赶到龙泉观去了,这里由六叔主持,不过三师叔临去时曾
代小弟,要耳师兄把七师叔立时送上龙泉观去。”抬竹轿的五师兄点点头道:“好。”一面回头朝轿后道士说:“九师弟,咱们快走。”竹轿丝毫未停,由遇真
沿着山径上去,二十里路,也算不了什么,过了太子坡,龙泉观业已在望。
竹轿很快就到达龙泉观,观前一片石坪上,站着两个一身灰袍佩剑的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