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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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告诉你。关于石彦的部分,是真的。舒文,就是你,和我们是童年玩伴,小时候我和石彦轮扮她的新郎。石彦去了英国学画期间,我们俩由青梅竹马的两小无猜,成为人人眼中的金董玉女,双方家长更默许了我们的婚事。”

“那年你父母双双先后过世,我爸妈于是决定干脆将你娶过门,反正你已无亲无故,婚事既定,便已将你接进石家,只等行婚礼了。”

“像童养媳似的。”恋文嘀咕。

他笑,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

“那时代时兴早婚,你已十六岁,正是出阁的年纪,不小了。”

“于是我成了你的小熬人?”

“不,你是我的,小文。”这争辩的声音来自空中。

恋文抬起头。

“你别打岔,我在听故事,这个比前面那个听起来愉快些。”

“未必,恋文。”关敬轻叹,握着她的手。

“婚礼前三天,石彦回来了。当时我们虽即将结为夫妇,但为了避嫌,你给安置住在西厢房,婚礼当我过去娶你之前,你我不能见面。”

“石彦不必避这种嫌,他一听说你住在家里,行李一丢就跑去看你。接连三,他整天和你在一起,我隔着墙院都听得到你们的笑声。我是嫉妒的,可是想到你父母去世,你那么悲伤,哭了好几天,有多久都没见你展现一丝颜,我想石彦能逗你开心也好。”

“你只有和我在一起才会快乐,小文。”石彦的声音又进来。

“叫你别打岔呀!”恋文对着空中喊,摇摇石磊,不,关敬的手,催促着:“然后呢?”

“婚礼当天早上,石彦去见爸妈,要求他们把你嫁给他,并坚持你们俩才是真正相的。他也去找我,要我退出。”

“我…舒文怎么说?”

“爸妈问你石彦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只是低着头,不吭不应。被问急急了,你一迳眼泪直掉,还是不说话。”

“老天,现代版的‘婉君表妹’。”

“什么?”

“没什么。结果我嫁了没有?嫁给你们哪一个?”

“所有亲友当晚都要来喝喜酒,有些远道的甚至提早到了,大家都知道我要成亲,何况哪有长子未娶,弟弟先娶的道理?”

“腐儒传统。”石彦批评道。

“你再吵,我就…”她能拿他怎么办?

“不理你了。”

“但是我们并没有完婚,恋文。”关敬告诉她,如同身在当时般,眼中、声音都充痛楚。

“你的眼泪令我心疼,你的不言不语刺痛了我,我认为你的沉默,表示石彦说的是真话,他只花了三天时间,就从我这儿夺走了你的心和情。”

“我没有卑鄙到夺自己哥哥所,小文自小喜的就是我,我们兴趣相同,喜好相同,我们可以谈画、谈诗、谈词,甚至谈上整天整夜。”恋文这次真的不理石彦。她没法理他。她从来不喜悲剧,她这一生也不曾做过伤害别人的事,总是宁由人负她。她不相信她前生是那个舒文,那个听起来朝秦暮楚,令两个年轻男孩为她受痛苦的女孩。

“而我自幼即跟在父亲身边学做生意,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将来会继承家业,成为和父亲一样的商贾。石彦是才气横溢的艺术家,我没有他的漫气质,他能给你的,能和你分享的,我都做不到。”斯情斯景仿佛来到了眼前,关敬的神情和语调都变了。他成了自卑、没有自信、伤心、绝望的石磊。

“你听见了吗,小文?他自己也承认了。”石彦急急喊。

恋文听若未闻。关敬正在松开她的手,而她抓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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