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黑白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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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人沉喝道:“你过来!”少年转身微躬道:“长者又有什么吩咐?”蓝衣人怒声问道:“你小子竟敢抗命?”少年从容道:“首先在下无法报告家师五月五他应至洛何处找人?”
“华林园,九花丛殿。”
“其次家师他老人家也应该知道这次约会的是哪一位?”蓝衣人听了,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少年不知蓝衣人所笑何事,只好忍气耐着子静沙地等待。蓝衣人笑了好半晌,这才笑声一收,大声说道:“噢,原来你小子还没有认出我是谁?”又是一阵大笑,连声说道:“怪不得,怪不得,哈哈!”笑完,脸一板,沉声问道:“当今武林各门各派有些什么人物,你师父平常跟你提过没有?”少年虽然自认所知有限,但却不肯认输,毅然答道:“敢回长者一声,关于这一点,武维之颇以家师的
游广阔而自豪。”蓝衣人连声道好,接着沉脸问道:“那么再看看清楚我是谁?”少年暗哼一声,好狂!同时又忖道:你卖狂,我就偏要气气你!想定之后,立即不假思索地摇摇头道:“一时想不出来。”
“一时想不出来抱歉得很。”蓝衣人似乎为之气结,脸大变,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少年心念电闪,忽然想道:师父是谁,师父不肯说,我何不从此人口中套问?心底连道两声真笨,居然没有想到这个?脸一缓,立即躬身低声告罪道:“请长者息怒,在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们之间可能误会了。长者来此要找的是谁,请长者先行赐告,可能长者找的是另有其人,而非家师也不一定。”蓝衣人气冲冲地道:“那你师父是谁?”少年想不到对方还有如此一问,不
猛然一呆,不知所对。
总算他机智天生,一急之下,又挣扎出了几句:“长者…见谅…在下不便直呼家师名讳。”蓝衣人不待他说完,早哈哈大笑起来:“从你师祖到你师父,先后在这座玉屋山已居住了六十多年了。哈哈!除了你师父,这山中会有别人?倒还是第一次听说。哈,哈哈!”少年见对方并未觉察到自己的困窘,希望又生,立即倔强地道:“长者也许久未来此,说出来先对对看也不要紧呀!”蓝衣人哼一声道:“谁说有甚要紧来?不过你小子硬头硬脑的,叫人看了就有气。一想到你小子就是他老儿教出来的宝贝徒弟,他老儿的名字我也没兴趣挂在嘴边上了。”少年大怒,心想:你骂我也还罢了,现在居然侵犯到我师父他老人家,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冷哼一声,拱拱手道:“既然这样说,长者的大名在下也懒得再问了!”话一说完,调头就走。蓝衣人在他身后喝道:“给我站住!”沙年暗忖道:站住?你算什么东西!只当未闻,仍旧照走不误。
“好!大概刚学会一点玩意儿,还没受过教训呢!”少年暗忖道:我怕你唬,我就不姓武。
“说不得要替老鬼代劳一番了。”少年暗忖:你替我师父代劳?哼!省省吧!你师父又是怎么教你的?
“教你小子看看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吧!”这时少年已至口,身后蓦地涌来一股凌厉掌风。少年虽明知不是对方之敌,但想到自己既无理亏之处,一味容忍也不是事。当下默运本门心法,功行周身,并迅即决定了以北邙掌法中的“倒拂寒梅”
接来掌。因此矮身半旋,右臂反挥,硬向掌风来势撞去。
“嘿,招式运用得倒很机。”来势一消,笑声已至身侧,喊道:“再看这个!你师父教过没有?”少年星目急闪,见蓝衣人左掌斜劈,右手并指疾点自己双睛,正是巫山派的“风雷并起”破解之法只有少林龙虎掌中的“我佛如来”一合双掌,并起
前,然后还向左右劈开。可是师父说过,如此的拼拆时,双方四条手臂势必格合。普通功力相等之人,因不愿两败俱伤,当然会
招换式。现在人家的功力既强过自己太多,这样化解岂不要吃上大亏?
师父一再告诫:胜人,必先立于不败之地。不败之地包括攻守双重意义,既然不敌,就该闪避。他想到这里,当下毫不犹疑,双掌虚推,人已趁势向后疾
丈五左右。这一次险极了,仅以毫厘之差地将蓝衣人的攻势避过。他因初次临敌,不够沉稳,虽然化险为夷,却也惊出一身冷汗。
蓝衣人微微一噫,大意外,看样子似乎已因两招未曾得手而老羞成怒。只见他嘿嘿一笑,身形暴起,原式不变,二度扑来。少年大惊,只好也以原式后退。可是,这样一来便成了追逐之势,他的速度当然不及对方快,三起三落,蓝衣人双指已临近他的面门。少年暗喊一声“好厉害!”双目一闭,双臂一合猛分,勉力以赴,听天由命。
蓝衣人哈哈笑道:“薄惩而已,谁要你的命?”话说之间,少年腿双一麻,人已坐地。
睁眼看时,蓝衣人业已杳然不见,远远传来那个陌生而可恨的笑声:“告诉你那鬼师父,五月五,我在洛等他,不见不散。”声音愈去愈远,渐渐不可复闻。
少年挣扎着要爬起身来,只觉腿双知觉尽失,不由得大惊忖道:我的腿难道残废了不成?低头查看,周身完好如故。除了身以下没有一丝气力之外,其他一无痛苦。不
摇了摇头,暗自叹道:只好坐着等师父回来了。
天渐黑,他仍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知道急也没有用,索定下心来检讨自己这次失败的原因。最后他得到了结论:我各种招式都能入目便知,就只差一种无坚不摧的劲力,否则的话,刚才对方绝不敢苦苦进
。
但愿本门武功能补救我这一弱点才好。
他坐的地方离口已不太远,正好照应得到,因此他放心合上双目,按本门心诀,慢慢的调息起来。他现在对本门“万
归宗”的要求已进至八成火候,入定后不但能警觉十步之内的风吹草动,且能随意控制入定时间的长短。
一夜在宁静中过去了。
这已是他师父离开后的第三天清晨,仍是好天气,金光耀眼生辉。他看到
各桃树尽成秃枝,自己也有点好笑。想到今天师父要回来,他心头不
发急。他想:“虽然我输的并不意外。但像这样坐在
门口,
身
水,成什么样子?”还好,
光照干了衣服,师父仍未回来。不过当他想到师父怎么还不回来之后,心中不由得又有点不安起来。他忖道:师父并不晓得我出了事,要是他因故慢回来两天,我可怎办呢?
少年愁忖未毕,一个亲切悉而苍老的声音,已远远传了过来道:“维之,怎不坐到里面去?是练累了在休息?还是在这儿等师父?”少年心头卟通一跳,急忙抬头循声一望。那个正自两丈外朝自己这边走来、身穿老蓝布袄、肩扛大麻袋、
旱烟筒、面目慈和、须发如银的老人,不是自己一方面惦念着、一方面却又怕见面的师父还是谁?少年瞥得一限,便即低下了头。
老人走近,伸手在少年蓬的头发上抚摸了一下,呵呵笑着,迳自向
口走去。老人走至
口,发觉身后没有声息,回头一看,只见少年仍然低头坐在原地,不
咦了一声道:“维之,你怎么啦?进来啊!”少年脸如火烧,又羞又急,差点失声哭了起来。
“怎么啦?”没人答腔。
“进来啊!”少年一动不动,头却垂得更低。
“嗵”的一声,老人放落肩上的大麻袋,急步回到少年身边,伸手托起少年的下巴,看到少年脸红如火,两颗晶莹的泪珠正夺眶沿腮滚滚而下,不一声惊噫。立即抄起少年
部和足三指搭于腕脉之上,略略瞑目凝神,旋又并指在少年
部和足底分别一点。少年立
腿双一振,血脉已通,拭去眼泪,默默地站起来。老人脸
端凝地沉声道:“维之,先跟师父到里面去。”进入石室,老人关好室门,令少年在对面坐下,厉声道:“谁来过了?告诉师父,不许漏掉一个字!”说着双目注定少年,不稍一瞬,脸
寒如铁。少年心中一凛,擦了一下眼睛,遂将昨
那位蓝衣人出现的始未说了一遍。
老人起初一动不动地倾听着,好似十分注意,未待少年说至一半,脸已逐渐缓和,及至少年恨恨说完,他更是身子一仰,哈哈大笑起来。少年忖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老人笑了好一阵,始渐渐住声,微笑着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他!”接着又手指少年,愉悦地道:“好小子,有你的!不冤枉,不冤枉!这个亏吃得光荣之至。”
“师父真的认得他?”
“老朋友。”
“他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