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问谁领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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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临,寒夜如冰似雪。
天下会位于天山之巅,它的寒夜,比方圆百里内任何一个地方的寒夜更寒。
也许,真正的冰雪不久便要降临了。
这是聂风与断在天下会的第二个冬天。
断在马槽外生了一堆火,一面煮着一锅加上些微
碎的稀粥,一面就火取暖。
夜愈深愈寒,他身上仅披一袭单薄衣衫,冷得牙打颤,唯有拼命
着自己那双小手掌儿,频频向掌心呼气,自言自语:“啊,真冷!今年…可比去年…冷上许多呢…”终于也难抵受,
于无奈揪起那锅未成气候的粥,急步跑往马槽畔的小庐内。那是他栖身之所。
小庐异常狭隘,仅可容下一张小几和一张炕。断
连忙以火摺子点燃炕下的枯枝,再一股脑儿跳往炕上,才乍觉暖和不少。
可是小庐本和马槽一样只以木搭成,而且比马槽的木条排得更疏。这里一条数寸阔的空隙,那边另有一条。北风又吹得如此起劲“眉飞舞”地从四方八面乘机渗入,断
只好抓着一堆干草在瑟缩。
啊,真是人不如马呢!
马槽那边虽是以木搭成,但搭得密不透风,惟恐马儿冷坏了。马儿马儿,你比我断更矜贵呢!
断想到这里,又不由自主地从怀中取出一封发黄的信。
这封信是他爹临危放进他怀内的,信的表面涂一层厚厚的蜡,断
与聂风一起堕进江中后,仍能幸保信不损不
,显见断帅早已预备有此一着。
这封信除关乎断家与凌云窟内那头异兽的渊源外,还记下了断家的蚀剑法。断帅曾叮嘱断
必须要到十五岁时才可折阅此信,这点断
倒很明白,因为蚀
剑法并不太适宜小孩习练,勉强为之只会走火入魔,故断
迄今仍未拆阅此信,皆因此信一拆,无论如何亦是百害而无一利。
他亦很想返回凌云窟,瞧瞧能否找回父亲的遗体。
若找不着的话,好歹也为老父立个墓碑,这何尝不是聂风夕想做的事?可惜无论他如何向雄霸请求,雄霸还是一口拒绝,除非…
聂风答充助他去打铁桶江山!
这个条件实令聂风到异常为难,此事终于一拖再拖,两个孩子自加入天下会后便从未获准踏出天下会半步,俨如囚犯一般。
断盛了一碗稀粥,轻轻呷了一口,只觉十分
足。
因为今晚这锅粥不单热气腾腾,且还比平素所煮的粥多添了少许碎。这些
碎,是孔慈偷偷从厨中拿给断
的。其实,许多时候,聂风也会在雄霸不注意时如此做。
孔慈虽是服侍步惊云的,但亦时会顾及聂风,当然不忘断。
断心想,孔慈的心肠倒好!
不过她跟随的步惊云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下数十次,每当断上步惊云时,步惊云总是木无表情,也没有看断
一眼,直行直过,断
的小心灵总受到很深的伤害…
嘿!他不望我,也许在他眼中,我本就不存在,也许他在看轻我…
其实步惊云又何尝认真地注意天下会其他人了?只是由于断心内那股自然而生的自卑
,便心想步惊云在看轻他沦为
役。
正因如此,尽管目前自身处境堪怜,断还是坚决留于天下会,一来因为无家可归,二来,固然是为了等待吐气扬眉的一天,届时他必会给所有看轻他的人还以颜
,包括步惊云。
然而想来想去,毕竟仍属痴想,他年纪实在太少。
粥已渐冷,断连忙再添了一碗稀粥“骨碌骨碌”地往嘴里灌,企图争取粥水的最后余温;可惜这碗粥并未为他带来丝毫温
的
觉,他随即又想再添一碗,才发觉锅已见底。
啊,断断
,你人这么小,胃却这样大,真不争气呢!
如今还仅是一夜之始,却已不得温,简直不敢想象如何可以熬过此漫漫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