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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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若茴含泪拜别林家高堂,到拜见彭家宗祠、彭家长辈,至今十辆超长礼车一路前往宴宾酒楼的途中,金楞板着一张脸坐在后座,闷不作声地甩动手里的白手套,斜看笑靥人的若茴穿著一套欧式白礼服,捧着一束新娘花,娇滴滴羞答答地坐在一旁,令他心中的无名火顿萌。

洁白礼服、洁白捧花!他明明再三代、强调、叮咛过,自己要一件除了白以外、什么系都可以的新娘礼服!如今,她却穿著除了白以外,毫无其它系的新娘礼服!

“你跟设计师商量过,要改衣服的颜了吗?”他冷冷地问着:“怎么没跟我提过?”若茴诧异地回望他,将妍笑收敛后解释:“也不算是,我只是跟他反应不需要准备三套礼服,他临机一动,便建议我以白礼服做底,另外再裁一件粉线及鹅黄的软丝布料,拿掉可拆卸的长袖口就好了,至于旗袍是妈妈为我订做的…”

“行了!行了!才问你一件事,你就不请自来的说那么长串,又不是‮试考‬,没人奢望你举一反三!”他鲁地打断她的话。

若茴楞住了,回神后体贴的牵住他的手安他道:“我知道首次当新郎一定焦虑不安,但你不需要担心,一切都会很好的。”他低头看了她的手,霍然回,冷酷的提醒她“谢谢!对你而言是第一次;但对我而言,这却是第二次!”若茴直望着他侧面的鼻梁,见他迟迟不愿回视自己,一抹失望从脸上掠过,保持镇定,告诉自己没必要因为他一时无理取闹而毁了自己的兴致,只盼望他的脾气赶紧来无影,去无踪。

很幸运地,当她套上粉绿礼服时,他才舒展眉心,对她和颜悦、殷勤有加。等到她再次换上银白玫瑰旗袍,将颈际秀发挽起时,他已迫不及待地在更衣室里,以既骄傲又恋的眼光览她曲线玲珑的风姿,并且说:“我该向你妈的眼光致意才是;我所有的不,可因你身上的这块布料一笔勾消。”若茴心喜的接受他的赞美。

在酒席上,金楞滴酒不沾,这还是多亏江汉拚命倒茶水给他敬酒;至于类食品,他一口也没尝,因为连吃素食三个月,挑剔的胃一时还无法适应油腻的食物。

当然,结婚喜酒要他们寸步不移是件难事,因为他有太多商界的朋友要应付,若茴也有太多亲戚及学生要招呼,因此这对新人是分两头各司其职的。

菜尚不及三轮,主桌上,瓷盘上的佳肴高堆,无一开动过,只剩下彭青云、金不换和林邦或这老中青三人,大聊志趣。等到聊到兴头上时,有一个绑着辫子的娃娃走了过来,硬是要爬上林邦或的腿,跟他们凑和着,她骨碌碌的双眼紧盯着金不换瞧,小巧的殷微翘,下巴高抬,虽长得很甜,但傲气十足,俨然不把他看在眼里。

金不换心里念着,你这黄丫头,白眼来、青眼去的,拽什么拽!

“你是谁?”她拉开稚气童音回头问他。

“你又是谁?臭丫头!”他咧嘴冲她一笑,但心里可是讨厌她得很。

“新娘是我表姐,”她骄傲的说:“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表姐夫的儿子,论辈分的话,你就要叫我阿姨了。”金不换瞪大了眼,看着这个未发育的小雏鸭得意自鸣的德行,皱着眉问:“你几岁了?”

“十三,”小女孩弯着嘴要答不答,骄傲得很“我在普林斯敦大学念二年级。”普林斯敦!那又怎么样?愈是骄纵的天才,愈是摔得特别惨;智能再高,思想不成也是没啥用,才十三岁,敢在我金不换面前吹擂、撒野,你找死!

“你说你蹲在哪里念二年级?”

“普林斯敦!”小女孩大叫了一声。

“喔!原来是普林斯敦啊!既然论辈分、年级,你皆高我一级,要我叫你十三姨也可以!十三姨!明年我就叫你十四姨,后年十五姨,到你三十八及四十九时,我一定买个大蛋糕,祝三八四九姨生快乐!”这个小女生狠瞪了他一眼,接着将嘴里的口香糖拿出,掐得长长的,然后往他西装一按,食指用力摁住。

他看着这个鸭霸公主的举止,愤怒的病把鄱⒆潘颓疲僬埔退话驼剖保昵崞恋谋茨棠坛鱿至耍趟康厮趸厥郑髯翱诖锼酢>颖u穑瓴煌恚灰恋米∑岫凡还穑?br>“啊!笑朴,舅妈正在找你呢!原来你躲到舅舅这来了!”贝雨蓉站在两人间,双手各搭下肩上“来,小换,贝给你介绍,她是你新妈妈的小表妹岳笑朴,不过现在不时兴那套,你跟着二妈叫表妹就好。”金不换面带微笑的对贝雨蓉说:“,我还是叫笑仆小姨好了,论辈分,我理应敬她才是。笑朴姨,你好!”他笑里藏刀的冲小女孩一笑,用手掐掐她小巧可又可憎的下巴。

贝雨蓉意地看着懂事的金不换,疼他得紧。

“不用了,没人时兴这套的。笑朴昨天刚从美国回来,没人陪她,不如你当个向导,带她四处走走吧!”金不换喜上眉梢,没想到复仇大计不用等到十年,眼前就有,真是唾手可得。有云:天奉不可违,违天不祥也!与勾践这老王相比,他金不换是幸运多了,当下喜孜孜地说:“没问题,放暑假了,我时间多得很,一句话,我照办!”岳笑朴打掉了他的手,狐疑地给他一个白眼,嘴翘嘟嘟地不睬他,便转过头去。等到贝雨蓉走后,金不换马上起身,一时手,忍不住地就伸手重拍她的后脑勺,给了这个被宠坏的鸭霸十三姨一掌后,不理会她哇哇大叫,马上逃之夭夭。

金楞端着小酒杯,僵着一脸的笑与道贺的朋友们敬酒。

“瓜瓞绵绵”、“螽斯衍庆”、“早生贵子”、“永浴河”这几段话,他已听烂了;前三项他在心里敬谢不,后一项如果能把字去掉的话,他是乐哉!悠哉!

好不容易和若茴终于碰面,他可以紧揽住她时,却来到了她朋友这一桌,只见一名男子端起酒杯朝他们走来,当着他的面,不问一声,头就朝若茴倾过来,那张嘴说着就要欺上若茴的红,要不是他眼明手快挪了她一下的话,她的初吻就要被这个来者不善的混帐夺走了。

若茴娇笑地跟他介绍,这个混帐就是赵明轩!两个男人彼此冷漠的点了头后,一个不动声的站在一旁,另一个则拚命的赞美若茴,还开玩笑地对她说,下次若考虑换丈夫的话,一定得把他列入名单内。而若茴反倒开怀的大笑。气得金楞肠胃直打结,朝江汉及左明忠使了一个眼后,马上换桌。

他心里明白,舆论界对这桩姻缘并不看好,他公司里还有很多人拿他的婚姻寿命押注。对于这些现象,他都可睁只眼、闭只眼,视若无睹,但真要扯上情敌时,那又不一样了。更教他气绝的事,新娘子不以为忤,还笑得比旁人都大声。她的脾气也好得过火了吧!他没好气地想。

终于,他从自家大门延着长车道送走了最后一位亲戚…他漂亮的丈母娘,才大口气地朝门内跋涉而去,跨进杯盘狼藉、鲜花室的大客厅,迫不及待的朝螺旋状的大阶梯走去,从三楼高垂而下的水晶吊灯在旁熠闪,一思及若茴身披他为她准备的人薄纱,轻摇温柔娇躯的光景时,他肚里的那股气也随着遐思消撤。

他在走廊吹着口哨,开始解着衬衫扣子及领巾,来到门前时,他做个样子敲了一下门,随即开门而入,寻找她的踪影。

她正伸着长脚,坐在半圆拱型的窗缘台上,已洗净铅华的肤伴着垂肩的乌丝,让她看来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可是她不是,她应该看来老一分、成两分、世故三分才对。旋即想起那个赵明轩要夺吻的举动,更是要他的命。他为自己辩解,不是他不吻她,而是他不能。想到这儿,他接触到若茴睁得大大的黑瞳,有些愧疚的转开眼,往她身上的衣服瞄去。嗯!她竟还穿著丽丝梦游仙境般的白‮丝蕾‬绵质睡衣!那套睡衣穿在十来岁的清纯少女身上的确是很可,但他不要一个可的乖乖女,还得费时、劳心、劳力的去解说人体学,他要的是一个成妩媚、能取悦自己的女人。

金楞盯着那件超级保守的睡衣,将门重重的摔上,不假思索地便发作了“你是存心跟我唱反调!橱柜里多得是的丝质睡衣,你偏偏要挑这件扼杀男人兴致的道姑袍!

你以为自己的身材玲珑有致、媚力依然、美得过火,挡都挡不住,是吗?也不先想想自己的年纪、姿,我公司里随便捉一个小妹都比你有看头。你马上给我换掉身上那件老气横秋带衰运的丧袍,否则今夜就别上我的。”他拉开橱柜,随手抓出一件黑纱罩衫丢在若茴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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